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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潮(二)“你在玩cosplay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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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晚,枝丫投下的倩影在窗邊舞動,偶爾的蟬鳴更像是夏日的輓歌。順著朦朧的月光探入,略顯淩亂的宿舍,一團黑糊糊的影子不停的在床上抽動著。尤有猛地從床上坐起,早已被冷汗浸濕的頭髮粘在臉頰兩旁,他粗聲地喘著,眼角還在無意識地抽搐著。他虛虛的摸了摸右眼,除了一點用眼過度的酸脹感並別的不適。他並不意外的放下手,熟練的拆換著早被汗水打濕的床單。這是他第五次做這個夢了,除了每次死得不同,所以都像是回放一樣,一次比一次清晰。這顯然不正常。或許他需要去詢一下心理醫生,以他的情況可能還要拿點藥,氟西汀或者舍曲林?他也不清楚。尤有下床進了衛生間,寢室隻有他一個人,兩個已經出去實習了,還有一個和對象搬出去住了,他現在並不擔心會吵到別人。淅淅瀝瀝的水聲暫時緩解了他的不適感,冰涼的液體劃過體膚的感受隱隱讓他回想起剛剛的痛苦。關上閥門,隨意從架子上拽下一根毛巾,或許是擦腳的,又或許不是,但他現在冇有心情來計較這些。他草草地揩過手,披上睡衣。今晚的月亮出奇的亮,借著月光,尤有翻開了桌上的筆記本,麵記著他前兩次的夢境,今晚,是第五次。他隱約感覺似乎有哪不對勁,每一次的夢境越來越真實,視覺,聽覺,味覺,嗅覺,這次連觸覺都那真實,尖刺穿過大腦的感覺,直到現在,都還讓人心生冷汗。“第五次,實驗室,警衛,蜂刺……”他第一次進入夢境的時候,還隻是模糊的一種感覺。詭異的實驗室,渾濁的玻璃容器,朦朧不清的影子,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在夢的行動,一兩個小時後,他很順利的死於怪物爆發。醒來的時候,除了那間教室,他什都冇印象。第二天晚上,夢開始有了聲音,像鼻涕泡爆的聲音,人群的慘叫聲,翅膀的震顫聲,以及,死亡的聲音。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尤有終於感覺到不對勁,越來越清晰的感覺,越來越真實的體驗,和不管如何都死路一條的結局,他已經三天冇能合上過眼睛。而今天,是第五天。很不幸,熬夜並冇能阻止早八的照常進行,尤有不得不拎著平板出門,正趕上學校教學評估,他可不想坐在最後麵頂著專家如炬的目光。早晨的清風拂過他憔悴的麵龐,眼下的青黑顯得愈發明顯。“早啊,友友!”尤有麻木的點了下頭,“你怎了?”陳一鴻嫻熟地搭在他的肩頭,不過他個子比尤有要矮點,看著像掛在人身上一樣。陳一鴻,他的室友,已經以優異的在校表現被大廠錄去當實習筆譯了,可謂是千載難逢的英語之子。是的,他們都是英專生。“冇睡好。”“臥槽!你怎了友友寶,你現在虛弱得跟一天去了八百炮一樣,臉頰凹陷,眼窩青黑,嘴唇發紫,你被校園貸了嗎!”陳一鴻捧著他的臉急道。“我前天不是和你們說我做了個怪夢。”“啊我記得。”陳一鴻邊說邊掏著手機,“我記得你說夢到了什怪物什的。”尤有擺了擺頭,“我已經連著做了五天了。”“多久?五天!你現在才說,現在還要去上早八,我現在給老大他們發訊息,咱們去醫院。”鴻鴻是個雷厲風行的高效率人才,等尤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拿上掛號單了。“鴻啊,你不上課嗎?”他遲鈍的問道。“不去,這個課對我意義不大,你的問題顯然更大。”陳一鴻坐在一旁,膝蓋上還擺著筆記本,儼然已經步入社畜一族。尤有點了點頭,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清醒,眼睛一閉就是那些蠕動的滑膩的紅線蟲。院門的綠植已經披上了金黃的紗衣,等尤有醒來的時候,已經要到下午六點了。“你醒了,要吃點東西嗎?”他扭頭看向陳一鴻,以及座位旁的米粥。“好像有點冷了,不過現在也可以吃晚飯了,我們出去吃吧。”陳一鴻打開了美團,“我看看附近哪評分高點。”“你一直在等我嗎鴻鴻,我好感動,咱倆回老家結婚吧嗚嗚嗚。”尤有起來緊緊地抱著陳一鴻的手。“咦好惡習,終於有勁犯賤了是吧,我要聲明,我對該群體保持尊重但我不是,你少癡心妄想。”陳一鴻笑鬨著抽出了手,“我看你那會睡的挺香的,就把醫生給鴿了,我想你應該更需要好好睡一覺吧。”他拍了拍尤有的肩膀,理了理他皺起來了的帽兜。“你做的很對。”尤有舉著兩個大指姆,狠狠的點了點頭。結果很可能是醫生會覺得他有焦慮,抑鬱,或者精神分裂,他還不想這早進精神病院。剛剛睡覺冇有做任何夢,是不是隻有晚上睡覺纔會進入這個夢境,那我晚上不睡呢,是不是就不會在進入那個夢,尤有心想。和陳一鴻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今晚的月亮還是亮的驚人,他拿出剛在超市買的零食,準備看通宵的無恥之徒。明明今天白天睡了好久,可到了晚上還是莫名的困頓,尤有打了個哈欠,以往看來好笑的梗現在卻像安眠曲一樣催眠。屋最後一點光源也滅了。尤有再睜開眼時,又是和複眼怪來了個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看來通宵躲不過啊,尤有有點泄氣地想,雖然這次已經有不錯的心理準備了,但他還是被著怪物嚇了一跳,細看下去,這怪物額頭中間還有三隻眼睛,就像蜜蜂一樣,腦袋下麵被渾濁的積液沉澱物擋住了,他拿手比劃了一下尺寸,隻有小臂長,不是上次殺死他的那隻。桌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擺滿了淩亂的手稿紙,除了,一個插線板。是他昨天晚上那個,直覺告訴他這東西或許有點用,尤有走上前,把插板收了起來。這根本找不到任何武器,或許是因為在學校,禁止危險物品。他要試著出學校嗎,他出的去嗎?尤有想起上次遇到的那個像教導主任一樣的男人,他的身份可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想。不再多做猶豫,根據他前幾次的估計,粗略計算,這個夢距離怪物的爆發隻有一兩個小時左右,他必須趕緊找到地方出去。雖然他並不確定在這個夢活下來了會怎樣,但他實在不想在試一次死亡的感覺了。尤有扭頭出了實驗室,如果他往教室辦公室方向跑,說不定會撞上那個教導主任回來的時間,尤有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個上麵,還好這是一樓,他記得廁所外麵剛好是綠化帶。他兩步做三步,迅速跑到廁所窗戶往外一看,他果然冇有記錯。或許是白天睡了一會,尤有感覺現在精神還不錯,他順利的從窗台處翻了出去。外麵學生正在做課間操,這個時間點剛好冇什人。尤有從灌木鑽了出來,左右隨便選了個方向。這所學校很顯然應該是個重高,學校麵積很大,設施很完善,就連穿在他身上的校服,都很有版型。不過對於現在的尤有來說,這可能不是什好訊息。因為他,迷路了。不過,他識字。學校設施顯然很完善,細心到在各個路口標注了方向,順著路標,尤有很快便看到了大門的影子。但他不會蠢到認為一個學生可以在行課期間任意出入學校大門,尤有順著學校圍牆走,希望能找到一個缺口或者其他的路出去,記憶,每個學校應該都有這樣一個秘密校門,以便有些學生好偷偷地溜出去。幸好圍牆邊都做了綠化,尤有脫掉了身上淺色的校服,借著灌木的遮擋,顯得不那明顯。“鈴——”課間操結束了,人流開始向操場外轉移,越來越多的學生從尤有身邊經過,隻有一道不過一米高的灌木帶遮掩。尤有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在他高中的時候,逃課的事都是少有,更不用說要翻出學校了。“喂!”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他幾乎摔倒在地,尤有勉強拽住樹枝維穩身形,他驚惶地扭過頭。盤角,白髮,羊腳。眼前赫然蹲著一個嬌小的怪異女孩,兩邊的盤角幾乎邊臉還要大,委屈地被圍牆和樹枝擠壓著。“你在玩,cosplay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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