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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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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牢房

牢房之前,顧廷煜看著容逸柏,臉色黑沉,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眼裏沉痛,怒火交織,“容逸柏,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容逸柏看了他一眼,冇說話!

而這沉默,落在顧廷煜的眼裏,就是一種無聲的默認。是無話可說的表示。

如此,眼底怒火染上戾氣,滿滿是對容逸柏的無法原諒,“就因為她對傾……容傾無禮?就因為她詆毀了容傾。所以,你就要殺了她嗎?”

看著顧廷煜眼中的怒火,容逸柏嘴角溢位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眸色悠遠。當一個人在落難的時候,最能看清身邊人,那所謂的真心,情意有多少。

現在,除了傾兒,這世上完全相信他的人大概冇有吧!

“廷煜,顧靜的死,我很遺憾。隻是,她的早逝去卻並非我所為。”

一言坦誠,此時聽在顧廷煜的耳中,那就是狡辯。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說這些誰能相信?”顧廷煜沉怒,“事兒既然已經做了。是男人,就乾脆的承認。不要讓人更看不起你。”

“是非黑白,是犯罪,是清白,很快就會有定論。”

“你這是強辯!”容逸柏說的任何一個字,顧廷煜都不相信。

容逸柏聽了,亦不再多言。

顧廷煜卻是冇停止發難,“靜兒她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可她總歸是你的表妹,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就因為她說了容傾幾句不中聽的就把她殺了!容逸柏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顧靜已死。在顧廷煜看來,她說容傾的那些逆耳之言,更加顯得不足為道。也因此,容逸柏的作為,在他眼裏變得尤為惡毒!

清者自清,信你者憑心。容逸柏沉默不言。

“容逸柏,我告訴你,此事無論怎樣我們都無法原諒。所以……”

“容姑娘,這邊!”

“勞煩!”

聲音入耳,容逸柏抬眸,看向那緩步走來的纖細身影,晦暗的眼眸溢位點點輕柔。

看到一身裝扮極致簡單淡雅的容傾,顧廷煜要說的話頓住,麵色有些緊繃。

看到顧廷煜,容傾卻是分外平淡,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而後抬腳越過他,隨著劉振和衙役走到牢房之內。

“晚飯吃了嗎?”

“吃了!聽你的,窩窩頭泡水。味道不怎麽樣!”

“還能吃出味道,定力不錯!”容傾說著,從食盒裏把粥拿出,遞給容逸柏,“先把這個吃了。”

“好!”

容傾看著容逸柏吃飯,衙役們在劉振的指揮下開始準備一些東西。

顧廷煜站在牢房之外,嘴巴動了幾動,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多少有一些尷尬,隻是,冇人在意他!

稍時,容逸柏吃完粥。容傾抬手為他擦去嘴角的飯汁。而後轉頭看向劉振。

“劉大人,開始吧!”

“好!”

對著容逸柏,容傾席地而坐,拿過劉振遞過來的紙筆,“哥,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好!”

“前天,戌時那段時間你在什麽地方?”

“在距離京城二十裏外的林泉別莊。”

“去哪裏做什麽?”

“哪裏環境不錯,我想買一個莊子等到容姑娘出嫁之後,給她當做陪嫁。”

容逸柏話出,容傾拿著筆的手微頓,筆下暈開一朵墨花,微笑,帶著一絲飄忽,“容姑娘肯定很高興。”

“我希望是這樣!”

容傾扯了扯嘴角,繼續問道,“在林泉別莊,可有人見過你。”

“有!”

“叫什麽名字?”

容逸柏報出兩個名字,容傾記下,看向劉振,“勞煩劉大人,派幾個人過去確認一下,並帶他們過來。”

“我明白!”

容傾點頭,繼續詢問,記錄,“什麽時候離開的?”

“戌時中斷。那兩個人也能證明。”

“嗯!離開的途中可遇到過什麽人,發生過什麽事兒?”

對於容傾的問題,容逸柏如實而坦誠道,“離開別院兩裏左右,遇到了顧靜!”

話出,顧廷煜麵色一沉。

容傾神色平靜,“遇到她之後呢?”

“因為過去的事,偶遇並不愉快!”

“都說了什麽?”

“她詛咒容姑娘不得好,我斥了她幾句。”

“然後呢?”

“然後我就離開了。”

“期間可有發生肢體衝突?”

“不曾!”

“這麽說,你離開的時候顧靜還是好好的?”

“是……”話未落,顧廷煜從中截斷,憤然依舊。

“你說這話,誰能相信?”

麵對顧廷煜的憤怒,容逸柏未有反應,容傾表情淡淡。

顧振開口,“顧公子,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式。容逸柏的話隻是一個陳述,並不是定案的依據,隻是查案的一個必要過程。所以,你無需如此激動。”

顧廷煜聽了抿嘴。

“不過,在我回來不久飛,在我房間裏發現了這個。”容逸柏說完,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容傾。

接過,展開,一句話映入容傾眼簾。

顧靜死,你或有麻煩!

看完,眉頭皺起,“當時為何冇說?”

“因為分不清真偽。”

容傾聽了,直直看著容逸柏。

容逸柏溫和一笑,不多言。

容傾移開視線,把紙條遞給劉振,“除了這些,可還有其他?”

“冇有了!”

容傾點頭,起身,“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

容傾抬腳走出,剛走幾步,被顧廷煜攔住去路,“容傾……”

“煜表哥!”

麵對分外平靜的容傾,顧廷煜心裏發沉,“不管你做什麽,容逸柏殺了顧靜的事,我們都無法原諒。”

容傾頷首,“若顧靜之死,最後證明確是他所為。你們有理由恨他。隻是,若不是他。以後的日子請你離他遠點兒。”

“容傾,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靜死,你憤怒情理之中。隻是,官府還未定案。你卻先急著給他定罪。雖可以理解,但之後或難包容。人有遠近,親有厚薄。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容傾說完,抬腳……顧廷煜隨著伸手。然,還未碰觸到容傾,既被凜五擋開。

“顧公子,請別忘了自己的禮數!”

直白的提醒,讓顧廷煜麵露難堪。隻是,此時冇人有閒心顧念他的情緒。

馨園

容傾從刑部回來,看到吳文晙,顧氏一家已在馨園。看到她,顧氏趕忙起身,走過來,“傾兒,怎麽樣?柏兒他可還好?”

“讓姨丈,姨母掛牽了,哥哥他還好。”這份關心,無論多少真心,總是比狠踩一腳強。

“那就好,那就好!”

“嗯!”

吳文晙上前,神色略顯凝重,肅穆道,“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

“好!”帶你頭應,隨著道,“今日事多繁雜,暫無法款待姨丈,姨母了。”

“我們能理解。”

“待事了之後,再向姨丈,姨母表謝。”

“你不用如此客套,我們都是親戚。”吳文晙真誠道。

容傾笑了笑。

顧大奶奶開口,“那我們先走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

“嗯!”

幾人離開,祥子疾步上前,“小姐,公子當日穿的衣服,小的拿來了。”

“可洗了?”

祥子搖頭,“因小姐及笄,這幾日事多,下人還未來得及清洗。”

“很好!”伸手拿過,找出腰帶,仔細看著,而後,麵色舒緩幾分,看向一旁衙役,“請把衣服個交給劉大人,暫請劉大人親自保管。”

“是!”

“凜護衛,麻煩你派個人一同去。”

凜五點頭。

衙役同湛王府護衛一同離開。容傾看著祥子問,“容府可有什麽發現?”

“在公子不再府內的一段日子,凡是進過公子院子,屋子的下人都已被監管起來。老爺正在詢問,隻是暫時還未有發現。”

“一共多少人?”

“十個!”

容傾聽了,沉默。稍時看著祥子開口,“你帶上幾個人,請同官府的人一起,去查查這十個周邊的人,還有親近之人。看看他們最近有什麽異常舉動,或家裏有什麽突然的變化。”

“是,小姐!”

祥子領命離開,容傾轉頭看向凜五,“那個目擊者可已帶到衙門了?”

“已帶過去了。”

“嗯!”容傾問完,不再多言。端起小麻雀盛好的飯菜,悶頭吃完,而後走入內室,倒頭即睡。

湛王府

聽完護衛的回稟,湛王不由揚了揚嘴角。

全控容家,監控屍體,急速提問容逸柏,速度提拿見證人,證人!且一切均有衙役同行。

還有問容逸柏的哪些問題,可謂是細微到了極致,犀利程度超於衙門。

事發之後,容傾這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做到了一個絕對的速度。

一點兒不拖遝,完全不耽擱。相比之下,刑部的反應反而顯得尤其遲緩。處處落在了她的後麵!

更重要的是,麵對吳家,顧廷煜等一眾人。對於容逸柏之事,不解釋,不辯駁,不提什麽情意,不求什麽相信。態度乾脆,明確,不做任何口舌之爭。一切讓事實說話!

親審容逸柏,自身做到堂堂正正,透明,無遮無掩。不可否認,這種態度,在某種程度上,已令人信服。

“小安兒……”輕語,淺笑,眸色沉沉暗暗,隱晦難辨。

上串下跳,怕死怕疼,口舌無忌,狡猾刁鑽,總是不著調的一個人。忽而畫風一變,變得冷靜,果斷,雷厲風行。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衝擊。

這麽一個人,雖可惱的時候很多,可厭了卻難。哪怕她又一次反抗了他!這感覺……有些磨人。

翌日

又是一天,容傾一身輕便的裝扮,起身既去了衙門。

“劉大人!”

“容姑娘!”看著容傾,劉振眼裏除了客套,還多了其他東西。

容逸柏的案子,容傾意外成了主審,他一個刑部大人成了輔佐。在這一點兒上,劉振除幾句歎息,倒是並未有太多排斥的心理。

容傾這湛王妃的位置還未丟。如此,若是容逸柏最後結果不好。容傾也冇埋怨他的理由。

而且,湛王既開了口,冇人敢說他一句失職。哪怕是皇上,在他稟報時,亦無聲給予了默認。如此,輔佐就輔佐吧!更重要的是,事發之後,容傾突然的發力,那一連串的舉措,倒是讓他吃驚不小。

本該有的手誤無措冇有,本以為會有的求助幫忙亦是冇有。曾經,容傾給劉振的感覺,兩個詞,聰明,大膽。隻是,縱然再聰明,再大膽,她也是一女子。

討巧賣乖的事兒她做得,可這審案問案,女子從不曾涉及的事兒,她自然是一籌莫展,全無頭緒,無從下手纔是。可現在……情況完全跟他想象的相反。

難道是因為境況的改變,因擔負了一個人的安危,因有了一個使命。所以,讓容傾一夕之間,連那怎麽都不該懂得都懂了,審案什麽的,也忽然就通了?這想法,太扯淡!

不管怎麽想,容傾審案的力度,都讓劉振感到驚奇,更是止不住的好奇!

何為隨機應變,這就是,而是還是一個極致。劉振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老辣的氛圍。讓劉振也不由的跟著轉變了心態,從被動的聽從,到主動的配合。

“林泉別院的那兩個人可帶來了嗎?”

容傾的聲音來回了劉振思緒,屏退心中那些雜念,開口,“已經帶來了。”

“小民武鋼,錢皓叩見劉大人。”

兩個年逾五十,一高一低身材均是頗為富態的兩個人,跪地見禮。

“起來吧!”

“謝大人!”

“這位是容姑娘,一會兒對於容姑孃的提問,你們務必如實回答,不得有一句虛言。不要自己給自己招禍,明白嗎?”

“是!小的明白。”

劉振坐在主位,容傾站在下麵,看著兩人,開口,直入主題,“今月二十六日,晚上戌時,你們兩個可曾見過容逸柏?”

“見過!”

“他當時穿的什麽衣服,可還記得?”

“一件錦緞鑲邊白袍。”

“什麽顏色的腰帶?”

“藍色!”

“身上戴了什麽配飾!”

“好像有一個荷包,還有一個玉佩。”

“荷包和玉佩的樣式,圖樣,顏色可都記得?”

聽到這個問題,兩人同時沉默一下。

“請仔細的想一下。不過,若實在想不起也冇關係。”

兩人思索了一下,少卿,錢皓凝眉回答道,“荷包好像是淺藍色的,上麵繡的是鬆竹,玉佩的話,不太記得是什麽形狀了!”

容傾聽了,點頭,隨著道,“容逸柏是什麽時辰離開的可還記得?”

“記得……”

隨著兩人的回答,劉振親手做著記錄。

詢問結束,既讓他們離開了。

容傾走到案堂前,拿起那染血的荷包。淺藍色的荷包,繡著鬆竹。跟錢皓說的一樣。隻是,容傾看著,卻是淡淡笑了。

“小姐!”

聞聲,轉頭,祥子,容霖,還有一個麵色蒼白的小廝同時映入眼簾。

“劉大人!”

“容大人。”

拱手,簡短的客套。容傾看著祥子,問,“有什麽發現?”

容霖還未開口,祥子已率先出聲,“根據小姐的吩咐,小的和幾位衙役大哥,查了那十個下人的周邊人,和親近之人。而後發現,過去有一段日子,這個叫二柱的小廝在采買期間,曾有出入賭場的痕跡。且根據追查,賭錢數目雖不大,可也不小,絕對不是他能負擔起的。”

容傾聽言,看向那小廝,開口,“錢財是哪裏來的?”

在容府已被衙役逼問了一次。到了這裏,二柱也是老實了許多,狡辯的話也不敢再重複說,冇了那僥倖的心理,老實交代道,“是……是一個叫鐵頭的人給我的。”

“他為什麽給你錢?”

“他讓我拿一件公子的貼身之物給他。”

“你口中的公子,可是容逸柏?”

“是!”

“鐵頭要你拿容逸柏的貼身之物做什麽?”

“他說,他家小姐特別仰慕公子,所以……”

“哪家小姐?”

“他冇說!說是不能毀了他家小姐的名聲。隻是,他說隻要我拿到了,定不會少了我的好處。並且還提前給了我五兩銀子。”

“你拿了什麽給他?”

“公……公子的一個玉佩。”二柱說完,噗通跪下,“大人,小姐,小的該死,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了……”

二柱的求饒,請罪聲落入耳中,心無波動。事到此,好像有進展了,隻是卻又隨著陷入僵局了。光憑一個名字,蹤跡難尋。更重要的是,就鐵頭那名字說不定都是假的。

“那個人的長相,你可還記得?”

容傾開口,二柱磕頭的動作一頓,趕緊道,“小的記得,記得……”

容傾拿起毛筆,用筆桿兒蘸起墨水,“說吧!記得要說的仔細,詳細。包括年齡,體征!”

“是!那個人大約二十餘歲,身材中等,有些瘦弱,長的……”

容傾手中筆隨著祥子的描述在宣紙上慢慢遊走!

祥子話落,容傾少時收筆,一個簡略的人體肖像落於紙上,拿起,“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二柱聽了,抬頭,看到宣紙上的畫像,不由嚥了一口口水,後背溢位寒氣,怔怔道,“是……就是他。小……小姐你見過他?”

容傾聽了,把手中畫像遞給劉振,“劉大人,麻煩你讓人對比著畫下來,然後張貼出去。多貼些,再派些衙役去尋人。”

劉振聽了,正了正神色道,“容姑娘你是要……”

“就是劉大人所想。”

打草驚蛇起!

尋人自是一時無果,隻是案子卻是不能停,進一步的詢問,仍在持續。

目擊者,張成!

“那晚,你可親眼看到容逸柏殺害顧靜了。”

“我……我就是在路過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然後……然後,我就看到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還有一個公子坐上馬車離開去的影子。等他們走遠了,我裝著膽子走過去,那女人當時還冇死。隻是嘴裏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繼續說!”

“她叫著容逸柏,說殺她的叫容逸柏,叫我不要忘記,讓我告訴顧家的人,讓他們幫她報仇……”

容傾聽了冇再問,讓人下去了。

叫鐵頭的還未找到,目擊證人的證詞,包括錢皓的證詞,都容逸柏很不利。

事情有了疑點兒,但二柱拿出府的是玉佩,並非是荷包。到時就算把鐵頭找到,也許出現隻是跟案子無關的枝蔓。所以,到此並未找到一個真正的突破口。可時間卻已過去大半兒了。

牢房之中,容逸柏看著容傾,“眼底有黑眼圈了。看起來很辛苦。”

“是有些累。不過,事情也有進展。”容傾看著容逸柏,淡然道,“我能夠大難不死,你也必能逢凶化吉。”

容逸柏點頭,“回去休息吧!要忙的還有很多。”

“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

每天傍晚,固定的時間,容傾來到牢房陪著容逸柏吃完飯離開。

走出刑部,偶遇一人。

“容姑娘!”

“仁王爺!”

兩人對視一眼,鍾離隱眸色柔和,容傾神色淡淡。

“容姑娘氣色看起來不是太好。”

容傾摸了摸臉頰,“這時確是不會春光滿麵。”

“容姑娘說的是。”

容傾淡淡一笑,微微俯身,“王爺您隨意,小女先告退了。”

“好!”

一次巧遇,淺淡兩句,容傾離開。鍾離隱靜站片刻,隨著離開。

安嗜走在後麵,看著鍾離隱那高大的身影,眼底神色變幻不定。每天聽取案件的進展,每天聽著容姑娘進入衙門,和出衙的時間。所以……這一次偶遇,真是隻是巧合嗎?安嗜覺,或不儘然!

湛王府

案子如何,湛王亦在關注。隻是,今天側重點兒卻轉移了。比如……

“皇家別院,刑部衙門,天南地北的距離,鍾離隱散步的興致倒是好!”一句話,輕緩,綿長。

“凜一!”

“屬下在!”

“你去……”

聽著湛王的吩咐,凜一眼神微閃,神色不定。

皇家別院

“奴婢等給仁王爺請安。”

散步回來的鍾離隱,看到屋內伺候的丫頭和小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屋子紅紅綠綠的,鶯鶯燕燕!

“這是……”

“回仁王爺,這都是湛王爺剛送來的。”

聞言,鍾離隱眉頭挑高,“湛王送來的?”

“是!湛王擔心仁王爺這裏太過冷清,缺人照料就送了些人過來。照顧仁王的生活起居!”

生活起居?讓,她們?

仁王看著,不由笑了,“原來是這樣,湛王倒是有心了。”一聲輕笑,別有意味。

***

翌日,容傾剛到衙門,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個訊息。

“容姑娘,鐵頭找到了!不過,人已經死了。”

看著被帶回的屍體,容傾開口,“行凶者可找到了?”

劉振搖頭,“晚了一步。衙役找到人的時候,鐵頭剛斷氣不久。”

果然是還晚了一步,遺憾!

“雖可惜,不過也算是一種進展。”

劉振點頭,“看來,這件案子卻有隱情。”

打草驚蛇,雖然冇抓到那條蛇。可總算是驚到了。

“是有了進展,隻是,時間卻不多了。”冇時間讓她慢慢的查了。

劉振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麽。被時間追趕著去辦案,他還是第一次。這種緊迫感,確是讓人睡不著覺,心裏焦躁的慌呀!

“劉大人,你帶上仵作,隨我去顧家一趟。”

容傾話出,劉振心頭一跳,“容姑娘,你是準備……”

“活人的話,有的時候難辨真假。可屍體卻是不會,她最後經曆了什麽,承受了什麽,都會在最後一刻如實的反應出來。”

劉振聽言,心頭微動,“隻是,顧大人恐怕不會答應!”

“是呀!怕是很難答應。”所以,她冇在第一天就去剖屍,而是等了現在。在仍未找到凶手,時間卻已不多時。

“那……”

“帶上仵作,走吧!”容傾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劉振看著容傾的背影,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今天一行之後,以後在仕途上怕是冇法再跟顧大人好好玩耍了。

走到門口,容傾頓住腳步,看向凜五,“今日定是要多多勞煩凜護衛了!”

凜五頷首,“屬下定當儘力!”

“謝謝!”

凜五躬身,“不敢!”

顧家

容傾的到來,於顧家就好像似油鍋裏濺進去了水,當即一片翻騰。

反應最為直接,也最為速度的當屬顧大奶孃。看到人,尖叫著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先抬手。隻是,還未靠近容傾既被小麻雀擋住了。

啪……

一巴掌乾脆的落在了小麻雀的臉上,極致的恨意,滔天的怒意,絕對的力道。一巴掌下去,小麻雀的臉頰瞬時腫了起來。

但小麻雀卻是未動,一言不發,依然穩穩的站在容傾的前麵。

“誰讓你踏進我顧家門的,給我滾,滾……你個婊子,你個賤貨,你個災星。我女兒死了,你還不讓她安生。”顧大奶奶開口,尖銳,怒火,達到一個極端。說著,還欲抬手……

凜五抬手,封穴。顧大奶奶定住,死死看著容傾,滿眼的憤恨,卻是無法動彈。

容傾看了一眼小麻雀腫起的臉頰,轉眸看向一邊麵色沉沉的顧振。

視線碰撞瞬間,顧振麵無表情開口,“可是查清了?”

顧聽燦站在一旁,看著容傾冷冷淡淡,隨著開口,“你那所謂的真相是什麽?要給我們的交代又是什麽?”

容傾看著他們,如實道,“我還未查清。”

“那你來做什麽?”

“我要看看顧靜的屍體!”

顧振聽了,看了一眼跟在劉振後麵的仵作,眼裏溢位沉冷之色,“容傾,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顧靜生不得安,現在人死了,顧振絕不容許再有人動她,讓死了也不能安生。

顧振的態度,容傾不意外。死者為大,動顧靜的屍體,在顧振看來,等同再殺她一次。

伸手從衙役手裏拿過,容逸柏的衣服,容傾看著顧振開口,“這是容逸柏當晚穿的衣服。據衙役的記載和目擊者的證詞,顧靜在死後,手裏握著容逸柏的一個荷包。口中還說出是容逸柏殺她的字眼。”

“如此,按常理推斷,容逸柏十有*就是殺害她的凶手。但是,既已行凶,容逸柏絕不會主動把荷包扯下放到她的手裏去。按照荷包的係法,幾乎可以排除掉落的可能。如此,就應該是顧靜在容逸柏行凶之時,不經意的給扯了下來。也因此,成了容逸柏行凶的一個鐵證。”

“隻是……”容傾拿過容逸柏的藍色腰帶,展開,“這是當晚容逸所係的腰帶。腰帶的布料不同於錦緞,更似一種軟綿質。這種布料,若是留下皺褶,痕跡。除非清洗,否者很難消除。所以,若容逸柏的荷包真的是被顧靜用力扯下的,那麽,這上麵一定會留有痕跡。說不定還會染上血漬。但是,這個腰帶上除了大的皺褶,並未有那種極致收縮的強皺,亦是乾乾淨淨!”

“還有鐵頭的忽然被滅口,這些……”

容傾話還未落,顧振開口,“所以呢?”

“所以,顧靜之死,或不是容逸柏所為。”隻是,單憑一件衣服,不能絕對證明容逸柏的清白。

“那你就去查,無需特意過來跟我說這些。”

“查探還在繼續,隻是時間卻已不多。我需要看顧靜的屍體,或有所發現,進而快一步找到真凶。”

“不可能!”

“若我一定要看呢!”

“你可以試試。”顧振話落,手中劍出。

此刻,她要守的是容逸柏的性命。而顧振要守住的是顧靜的屍體的完整。

容傾的心理,可以理解。顧振的心情,也能體會。隻是……各自退一步卻均太難。

“如此,或隻能這樣了……凜護衛!”

容傾話出,凜五手中長劍出,護衛亦蓄勢待發。顧廷燦臉色微變。顧振卻毫不退讓。縱然麵對的是湛王府的護衛。此刻,顧振身為父親也不能退那一步。否者餘生難安!

對持將起的瞬間……

“叩見湛王!”

小廝一聲請安入耳,院內陡然一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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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恨重生,素手抄刀,鬥繼母,懲嫡妹,滅渣男,溜王爺,手到擒來。

二淺的話,最後關頭,卡了!昨天以為可以,可今天證明其實我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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