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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川悠徹底絕望了,身子一軟,如同散架似的,靠在椅子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巨力撞開。
緊接著,十幾個麵色冷峻,身穿製服的警員現身。
進來後,他們二話不說,就把本川悠控製了起來。
「帶走!」
……
第二天一大早。
徐東還在熟睡中,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郝洋打來的,不由精神一緊,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徐東趕緊坐直了身子,按下接通鍵。
那頭很快傳來郝洋有些低沉的聲音:「小徐,你看看新聞,出事了。」
「出事了?」
徐東一愣,跟著在手機上搜尋起來,很快就發現了幾張照片,是本川悠被帶上車,接受調查的畫麵。
「本川悠被帶走了?這不是好事嗎?」他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
「不是這件事,是山擁畸的事。」
郝洋聲音凝重地說道:「因為龍醫堂的事,他被上麵免去了所有職務,並取消行醫資格。」
聞言,徐東瞳孔一縮,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他救了那麼多患者,按說應該得到嘉獎纔對,怎麼會這樣?」
他想不明白。
「唉……」郝洋沉沉嘆了口氣,「儘管他立了大功,但也惹了忌諱。」
「各大醫院都受東瀛醫療協會的管理,在本川悠的明確表態之下,山擁畸還在背後耍手段,幫助華國……」
「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某些人的底線。」
「簡單來說,這就是叛國。」
「叛國?」
徐東目光一閃,很快想清楚其中的關節。
處於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山擁畸並冇有做錯。
但,以國家的角度來說,他又錯了。
不幫著自己人,反而幫著外人,這不是叛徒,又是什麼?
「那其他人呢?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
徐東補充一句:「我指的是東瀛普通民眾。」
「山擁畸在本地很有威望,再加上醫術精湛,應該不想讓他卸任吧?」
「你錯了。」郝洋搖了搖頭,「他們都無法容忍叛徒的存在,揚言讓山擁畸滾出東瀛!」
徐東眯起眼睛,隨後冷笑一聲:「救命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這話?」
郝洋再次嘆了口氣:「現在網上最新公佈了一段視頻,是本川悠離開醫院時,被人拍下的,你可以看看。」
徐東聞言點了點頭,掛斷電話後,打開郝洋發過來的一個視頻連結。
畫麵中,山擁畸穿著一身便裝,回過頭看自己曾經待過的辦公室,看這醫院的每一個地方。
他的雙眼一片死灰,就像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讓徐東不禁內心微微刺痛。
來到東瀛之後,他見到了不少敵視華國的東瀛狗。
但,也確確實實遇到了值得尊敬的人。
山擁畸,就是其中一個。
若是冇有他,冒著違背醫療協會的壓力,幫助龍醫堂,這件事不會零死傷。
而現在,龍醫堂恢復名譽,山擁畸卻遭到這種處理。
徐東很想問一句,他後悔嗎?
同時,他也很清楚,山擁畸大概率是不會後悔的。
就如同他的父輩一樣,在得知戰爭的真相後,義無反顧地選擇正義,選擇了自己的良心。
有些人,哪怕是麵對千夫所指,哪怕跟自己的國家作對,他由內而外,也會散發出一種光芒。
畫麵繼續播放,山擁畸對著所有患者,所有家屬,所有醫護人員,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這輩子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成為一名醫生。」
「我還記得,在三十多年前,當我第一次看到搶救病人,病人死亡,家屬悲痛欲絕……」
「家屬哭,我也跟著哭,我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的。」
「還有第一次開膽囊,本以為能很快解決,冇想到卻發生膽漏,打開肚子之後,三千毫升的膽汁噴湧出來……」
「當時,我腦袋就懵了,雙腳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有,我第一次站在手術檯上,病患出血,根本止不住,我拿著那個縫合針,手都在抖,一直都縫不上。」
他臉上露出一抹追憶的笑意,緊接著,又是一抹沉痛。
「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結了很多經驗,很多教訓。」
「我不斷提高自己的醫術,想要救更多的人,可惜……」
「可惜,現在冇有機會了。」
「很抱歉,不能再為大家服務。」
說完,山擁畸對著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
醫院裡有不少人看著,站著。
那些家屬都沉默了,他們想過去挽留,但終究還是冇有開口,可能潛意識也是認為,山擁畸是東瀛的叛徒。
而那些醫院的骨乾,雖神情悲痛,但眼底卻深藏著一抹微不可查驚喜。
院長的位置騰出來了,十幾個人會升官,待遇將會更加優厚。
「叮——」
直到電梯門打開,本川悠抬步走了進去,還是冇有人開口挽留。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徐東從這位院長眼中,看出了遺憾,看出了痛心,還有……
深深的失望。
一如他的父輩,對這片土地的失望。
畫麵中止,徐東掃了眼下麵的評論。
「活該!這種叛徒,就該得到清除!」
「真是想不明白,華國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跪舔?」
「嗬嗬,有些人骨頭就是軟,跪久了就站不起來了,跟他爸一樣!」
「一點都冇有東瀛武士道的精神!」
「看著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有背叛國家的人,都該得到清理!」
「呸!趕緊滾吧,少玷汙了這片神聖的土地!」
靜靜看著,徐東不由感覺荒唐。
這些鍵盤俠,口口聲聲說著背叛,而山擁畸做錯了什麼?
他救了五十多條人命,反而有錯?
口口聲聲說著什麼武士道精神,可麵對海外的那尊霸主,你們怎麼跪舔著,上趕著叫爸爸?
徐東感覺可笑,可悲。
這個所謂的民族,骨頭裡根本就不知道何為感恩。
你隻有把他打痛了,打怕了,他纔會明白尊敬這兩個字怎麼寫。
「呼~~~」
喘了口氣,徐東一陣心煩意亂。
他覺得,像山擁畸這樣的好醫生,不該有如此結局。
「叮……」
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徐東低頭一看,是陳七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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