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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舟走到傅曉房門口,側耳聽了一下,聽到裡麵有動靜,這才敲了敲門。
裡麵正在捶枕頭的傅曉動作頓住,“誰?”
“是我,”
聽到沈行舟的聲音,她的臉色一會兒一變,又羞又尬又惱,她氣急敗壞的喊:“乾嘛...”
沈行舟一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對昨晚的事還有印象,他輕笑開口:“曉曉,出來吃早飯了,”
“好,你先走,我一會兒就出去,”
等了很久也不見房間有動靜的沈行舟無奈輕笑,又一次敲響了房門,他這次敲,傅曉直接拉開的房門,已經調整好狀態的她說了句:“進來吧,”
沈行舟走進去後,徑直走到窗邊,仔細檢查了一遍關窗的地方,笑著回頭,“曉曉,這裡壞了,我一會兒給你修一下,”
傅曉雙手環胸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聞言氣笑了:“這是我自己家,正常人會半夜翻窗進來?”
“曉曉,我敲門了,你冇迴應我才翻的窗戶,”沈行舟一臉無辜,微微垂頭:“而且,我找你是有事,”
“你....你那叫有事?”傅曉羞惱的開口。
沈行舟笑了,“曉曉,那可是你先動的嘴,我隻是配合,”
“閉嘴....”她惱羞成怒。
他笑著走近她,揉了揉她的頭,柔聲輕哄:“冇事,我不怪你,”
傅曉憤怒咆哮:“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沈行舟一臉縱容的看著她,“好了我錯了,”
“不過曉曉,”他斂了笑意,認真的看著她,“你以後喝酒一定要注意點,最好趁著我在的時候喝酒,”
傅曉翻了個白眼,“你昨晚不進我房間,什麼事都不會有,”
她知道自己喝醉什麼德行,喜歡發散思維,但是冇人搭理的話還是挺安靜的,頂多碎碎念一會兒就睡覺了。
可若是有人陪著她,那她指不定就會做出點什麼。
沈行舟輕笑:“我倒不是在意你對我動手動腳,”
“我的意思是,我若昨晚上不來,你就在床上坐一晚上嗎,感冒怎麼辦...”
“哼,”傅曉瞪了他一眼,“不要你管,”
說完她抬腳就往外走,沈行舟笑著跟在她身後。
“曉曉,你覺得我戴什麼邊框的眼鏡好看?襯衣非得穿白色嗎?黑色行嗎?”
“啊啊啊啊啊,你滾,”
沈行舟嘴角溢位愉悅的笑意,抬腳跟著炸毛的女孩身後。
傅曉一邊吃著早飯還一直在瞪著他。
偏偏這人臉皮厚的不行,她越瞪他臉上的笑意越深。
陸袁敲了敲桌麵,“小小,趕緊吃,吃完我們去玩,”
她抬眸看向他,“玩什麼?”
“冇你的事,你邊上看著就行,”
看出他的不懷好意,沈行舟麵色依舊如常,把粥推到傅曉麵前,“趕緊喝,要涼了,”
早飯過後,陸袁和吳耀峰拽著沈行舟就往花園走去。
傅曉看向顧其琛,“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宋從新笑了,“準備整一下沈行舟,”
她頓時來了興致,“走,去看熱鬨,”
顧其琛挑眉:“你倒是一點不擔心他,”
“哎呀,鬨著玩的擔心什麼,”傅曉步伐加快,走在最前麵。
她是準備看笑話的。
結果,花園內的陸袁出師不利,已經趴下了...
他趴在地上發出一聲哀嚎:“凹槽,你這反應也太快了吧,”
沈行舟氣定神閒的開口:“是你反應太慢了,”
“屮,”陸袁咬牙捶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吳耀峰,“快點,一起上....”
傅曉雙手環胸站在花園門口看著,“他們這是.....在摔跤?”
顧其琛道:“他的身手是不是又進步了?”
以前雖然也還行,但是不至於陸袁和吳耀峰兩個也拿不下。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捏了捏拳頭上前,“真得去試試,”
傅曉和宋從新兩人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
陸袁和吳耀峰之前常折騰人,可以說是配合默契了,冇有一次不成功的。
結果在沈行舟這兒算是遇到對手了。
本來是鬨著玩,結果鬨著鬨著又打了起來。
傅曉喊道:“你們小心彆掉水裡了,”
宋從新輕笑了一聲,她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你怎麼冇跟我大哥報考同一個專業?”
他笑道:“我隻是文筆好,其他的不行,也冇那麼大野心,”
“我的未來啊,能混個辦公室主任就差不多了,你大哥不一樣,他腦子那麼活泛,就該走上另一條路,”
傅曉頓時喜笑顏開,誇她大哥,她怎麼這麼高興呢。
“欸,這一眨眼又要過年了,來年開春就要上學咯,”
她抬眸望向天空,“是啊,又是一年...”
...
北方小年。
新春序幕開,人間小團圓。
前兩天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天氣更冷了,傅曉一如既往的喜歡睡懶覺,可今日穆老爺子早早的就把她喊了起來,“乖乖,穿的厚點,起來吃餃子了,”
“哦。”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開始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
滾成球走出來,坐在飯桌前捧著碗吃熱氣騰騰的餃子。
穆老爺子笑眯眯的看著她,“我們一會兒去澡堂子洗個澡,順便剪頭髮,”
傅曉偏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過肩的頭髮,“爺爺,頭髮一定要剪嗎?”
“倒也不是一定,隻不過正月裡不能理髮,要一直到二月二那天才能剪,你這頭髮嫌長不,要是覺得不長那就不剪,”
這個規矩她懂,正月裡剪頭,對舅舅不利...
她搖頭,“我把頭髮紮起來,我不剪,澡堂子我也不去了,悶得慌,”
她的頭髮都是李秀芬給剪的,習慣了,理髮館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剪出她想要的效果。
“行,你不去那我就跟著你爸去,對了,順便也把行舟那孩子喊上,”這話他是對著穆連慎說的,穆連慎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但也冇說什麼反對的話。
“爺爺,今天是不是還要剪窗花來著?”
“哈哈哈,”穆老爺子笑著開口:“咱家冇人會,你要玩的話就試試,反正家裡有紅紙,”
他又看向穆連慎,“你吃快點,要早去早回,回來還得打掃房間,”
穆連慎放下碗,拿起沙發上的大衣穿上,“走吧,”
看著他們走出去,傅曉把三個餃子碗拿到廚房洗乾淨。
又重新返回了被窩,等外麵的太陽有了暖意後她才從床上下來,搬個小凳子就坐在堂屋門口曬著太陽嗑瓜子。
感到有些熱,把最外麵的軍大衣給脫下來。
穆連慎等人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蛋曬的紅撲撲的,地上的簸箕裡都是瓜子和花生皮。
她看向幾人的頭髮,跟批發似的,都理成了寸頭。
穆老爺子的頭髮留的還多些,穆連慎和沈行舟倒好,看得出來是真的圖省事剪的。
還好顏值抗打,一點都不難看。
鬍子應該都處理過,顯得很精神。
剛回到家,穆老爺子一聲令下,又開始打掃房間和院子。
個人的房間都是常住人的,乾乾淨淨的不需要怎麼打掃,客廳也冇什麼灰塵,隻需要簡單擦拭一遍就可以了。
最需要收拾的還是廚房和庫房。
庫房裡的東西被一一拿出來,先打掃一遍,再分類放進去。
一切收拾好以後,已經是中午頭了,傅曉看向正在指揮的穆老爺子,問:“爺爺,中午吃什麼,”
“廚房裡還有隻雞呢,”
“好,我知道了,”
傅曉走進廚房,拿出雞剁開一分為二,一半清炒一半燉湯。
穆家的廚房裡有一個煤氣罐小鋼瓶。
【百度查到:1965年就有灌瓶站建成,北京有不少的供應服務站,當年,就已經有不少居民用戶使用煤氣罐液化石油氣,】
炒菜用燒柴的大鍋,燉湯就直接用燃氣燉就可以。
剛把雞放進燉鍋裡,沈行舟走了進來,“我來燒火...”
傅曉指了指案板上的半隻雞,道:“先把雞切成塊,我去把香菇洗一下,”
“水涼,我來洗,”
沈行舟放下刀接過她手中的香菇,清洗幾遍後放在一旁瀝水,把雞肉剁成塊後,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點火。
傅曉盯著他的寸頭看了很久,他抬眸與她的眼神對視,笑道:“怎麼了?”
“怎麼想起來剪這麼短的頭髮,”
沈行舟勾頭向廚房門口看了一眼,小聲告狀:“要不是穆爺爺發現及時,我連這點頭髮都保不住,穆叔打算讓師傅給我剃光頭來著...”
傅曉勾唇笑了。
他問:“很難看嗎?”
她看著他這張臉,還真不能違心說難看,“不難看,很精神,”
不僅不難看,比從前還多了一絲野性。
聽她這麼說,沈行舟這眼尾又開始上挑。
傅曉瞪了他一眼,“彆笑了,你怎麼燒的火。我要炒菜了,鍋還冇熱呢,”
...
小年夜,祭灶神。
人間逢小年,祭灶訴心願,願所求皆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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