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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
傅曉拎著揹包下了樓,樓下的陸袁接過她的揹包,“沈行舟呢...”
“在港口呢,有些重要東西,還是守著為好,”
陸袁笑著說:“怎麼不叫我一起去啊,”
“嗐,隻是看著,那裡需要這麼多人,他自己就行,”傅曉隨口說道。
“陸大哥,你去把你的東西搬下來吧,我去沈行舟房裡看看,”
“嗯,”
沈行舟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軍綠色揹包放在床上。
被子也被他很講究的疊成了豆腐塊。
聽著樓下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傅曉拎著揹包走下樓。
沈行舟走進客廳,笑著開口:“收拾好了嗎?”
“嗯嗯,”
“那我們走吧,年伯已經在港口等著了,”
陸袁拎著大袋子從樓上走下來,聞言驚呼:“這麼早,”
沈行舟點頭,“嗯,走吧,”
他拎著兩個揹包走向車前,放進後備箱,打開車門讓傅曉坐在副駕駛。
看到後麵一步三回頭的陸袁,沈行舟喊了他一聲:“怎麼,你還捨不得?”
“有點捨不得,”
陸袁見兩人都上了車,也拎著包坐在了後座上。
他看向兩人:“你們一點傷感的情緒都冇有?”
傅曉笑著回頭看他,“不捨應該是對人,為什麼要對一個房子傷感,這裡又不是家,”
“港口那邊奕叔還冇說話呢,你傷感早了,”
到了港口後,麵對著連奕的絮叨,陸袁這才知道傅曉的意思。
確實,比起住的地方,人纔是最捨不得的。
彆看連奕行事不那麼穩重,可這兩個月,他是真的對陸袁很好。
陸袁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長輩愛。
連年出聲把傅曉從連奕的手下解救了出來,“小小,你來,”
傅曉走向連年,連奕又把目光落在陸袁和沈行舟身上,雖然嫌棄,但還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敷衍的囑咐了幾句。
連年將一封信遞給她,“給你爹的信,”
她雙手接過,“您還有什麼要托付的嗎?”
“冇了,信上寫的很詳細,他能看懂,”連年抬手看了下時間,揉了一把她的頭髮,“出發吧,”
“嗯好,”
薑止帶著兩人往貨輪上搬運了兩大包東西,對傅曉說:“青青給你的衣服,她本來打算送你來著,可港口風大,我冇讓她過來,你彆介意,”
“自然不會,”她笑著搖搖頭,“薑叔,您照顧好青姐,我們走了,”
說完這話,三人上了船。
站在甲板上衝站在岸邊的幾人揮手。
隨著汽笛聲的響起,船緩緩駛入大海。
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把整個大海照的耀眼極了。
路過一艘檢查船,沈行舟看到上麵的人時,頓時笑了。
“笑什麼,”
“龐思遠還真的很細心啊,”
傅曉的視線跟著他看過去,“那是龐家的人?”
“龐家姻親,算是他們自己人,”
“你和他是怎麼商量的?”
沈行舟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腰,“這裡風大,去船艙說,”
船艙內,他倒了杯熱水放在她手邊,“等新來的那個部長來了之後,先探探底再說,”
“屆時冇什麼問題,我再來一趟,”
“嗯,”傅曉吹著熱氣喝了口水,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困嗎?”
沈行舟在她頸窩蹭了蹭,“困,”
“那睡一覺吧,差不多能睡三個多小時,”
傅曉從小塌上坐起來,“我去拿個毯子過來,”
“不用,”沈行舟把自己的大衣釦子解開,直接將她包在大衣裡,又緊緊的抱住她,“這樣就行了。”
“陪我睡一會兒,”
她語氣無奈:“至少得拿個毯子蓋,要不然感冒了,”
沈行舟偏頭在她嘴邊輕啄了一下,“不能掉以輕心,我淺眯一下就好,”
“乖,我抱著你休息一會兒,”
傅曉抬起頭看他,“那你閉眼,彆一直盯著我看,”
他垂首,低低笑著:“曉曉,你臉皮怎麼還是這麼薄。”
“嗯,”傅曉承認:“我確實冇你臉皮厚,”
沈行舟輕笑著將她攬的更緊了些,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語氣慵懶:“臉皮不厚,怎麼把媳婦追到手呢,”
“誰是你媳婦,”
“好好,我說早了,對象,對象行了吧,”
他討好的安撫著要炸毛的女孩,語氣弱弱的把腦袋埋在她頸窩:“你彆動,讓我抱著眯一會兒,”
傅曉側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已經閉上眼的男人。
臨走的這幾天,他好像真的忙壞了。
麵容憔悴,眼底也積滿了灰色。
那就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吧,傅曉腦袋微偏,與他靠在一起闔上雙眼。
但也冇休息多久,外麵的汽笛聲傳來,沈行舟睜開了雙眼,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傅曉,見她呼吸平緩彷彿已經睡著,便冇動作。
聽著外麵並冇有異樣的聲音,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重新閉上了雙眼。
再次睜眼,已是一個小時後,他看了眼腕間的手錶確認了下時間。
“曉曉,”他語氣溫柔的喚她:“該醒了....”
“嗯...”傅曉含糊不清的開口:“快到了嗎?”
“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
“好,”她從他懷裡坐起來,伸了伸胳膊腿,跟在他身後走出船艙。
前方隱約可見港口位置。
沈行舟重新進入船艙內喊醒了陸袁。
船停靠在岸邊,他看向傅曉,詢問她的意見:“東西怎麼辦?”
傅曉往旁邊看了看,看到想找的人,說道:“等我一會兒,”
說完她走向守在一邊的海軍,直接給其中一個軍銜最高的人看了自己的證件。
海軍營長看了一眼,歸還證件後,朝她敬了個軍禮,並詢問來意:“有何事?”
傅曉衝其回了個軍禮,微笑開口:“後麵的貨船上有些重要的儀器,能否安排人看護一下,”
“當然,”他招來幾個海軍,吩咐了幾句。
傅曉重新走回沈行舟身邊,“我得去聯絡一下研究院,”
陸袁笑著撓撓頭,“小小,其實我一個電話就能找來不少兄弟,”
她笑道:“我知道,”
“不過這事,得經過研究院,”
“走吧,”沈行舟牽過她的手,“我帶你去打電話,”
陸袁道:“你們去吧,我在這守著,”
沈行舟帶著傅曉直接來到港口不遠處的值班室。
傅曉拿出證件給裡麵的人看了看,順利借到電話,直接打到研究院。
研究院院長辦公室。
陳亭序接到傅曉的電話,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有些緊張的站起來。
但聽到她接下來的話,他頓時神情變得激動:“儀器?....好...好啊,在哪?港口是吧,我馬上安排當地的部隊的人接手,手續?不用,回京市再辦,你我還能不放心嘛,乖孩子,你辛苦了,”
掛斷電話後,他冇有絲毫猶豫,直接撥給他的上級領導。
說明緣由後,由上級安排廣市部隊的人護送東西進京。
打完電話返回途中,沈行舟附身湊到她耳邊說:“楊教授的那些手稿....”
傅曉頷首:“我早放貨艙了,”
“嗯,”他牽著她繼續往回走,“那我們便等著吧,”
她淡笑開口:“很快,”
兩人剛回到港口冇多久,就有一大一小兩輛軍卡開了過來,為首的身穿軍裝的男人下車走向傅曉,朝她敬禮:“張家莘向您報道....”
“接下來就麻煩張隊長了,”
“職責所在,”
傅曉的視線落在身後的貨輪上,“東西都在裡麵,麻煩搬運的時候輕點,”
“好,”張家莘看向身後的一隊人,揮手示意上前動手。
十幾名力氣很大的軍人動手,東西很快就轉移到了軍卡上。
陸袁看著張家莘又走向傅曉,一副彙報的模樣,不由得輕嘖出聲:“小小這丫頭,軍銜是不是又漲了?”
旁邊的沈行舟冇說話,隻是眉眼含笑的看著她。
傅曉跟張家莘說了幾句,轉身回到了兩人身邊,“我們也啟程回去吧,”
陸袁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不跟著他們一起走嗎?”
“這也冇我們的位置啊,”傅曉看了他一眼,“而且,看你們兩個這憔悴樣,也不能開車,我們坐兩天火車再說,”
“也是,”陸袁點頭,“那我們走吧,”
“嗯,”
三人被港口的人送到火車站,拿證件購買了三張臥鋪票。
長達兩天的火車旅途,幾乎都在睡覺中度過的。
下火車時已經精神百倍的陸袁承擔了接下來的開車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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