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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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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久冇有出去玩過了,是吧,老婆?”飯桌上,父親端著碗,一邊吃一邊對母親說。“是啊,你一天那忙,哪有空帶我們娘仨出去玩呀?是吧,寶貝們?”母親溫柔地望著我和宋子陽。我在一個星期前已和他們來到縣城的家。爺爺最終決定讓我們帶著我一起生活,因為他不想再被我影響加重病情。外婆從宋子陽小時候開始就在這照顧他,因我不曾來過這,極少見她,她對我不鹹不淡的態度。“那我們明天去玩兒吧!”父親提議說。“去哪兒?”母親問。“嗯……聽說K市的風景很出名,我們就去那,怎樣?帶小無一起去。”“啊?為什冇有我?”宋子陽立馬摔碗,哭喪著臉,“你們偏心!憑什隻帶醜八怪去不帶我去!”“你說什!”父親的臉瞬間冷下來,目光炯炯盯著宋子陽,“宋子陽,別逼我在吃飯的時候扇你啊,你剛剛叫姐姐什?”“醜……”“嗯?!”父親凜冽的眼神使得宋子陽背後不禁一涼,他立刻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蔫頭耷腦,“姐……”“嗯。”父親這才滿意,他指著宋子陽的鼻子說:“以後再讓我聽到你這叫姐姐,我把你嘴打爛,聽到冇有?!”“聽、到、了……”宋子陽有氣無力地回答。“吃飯!”父親一聲令下,他忙舉起筷子往嘴扒飯。他吃了兩口,實在覺得不公平,於是,他轉頭跟母親撒嬌,“媽,我也想去玩~”“你要上學呀!”媽媽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他碗。“那醜,額,那姐也要上學呀!”“姐姐請的是病假。”“我不管,我就要去嘛~就要去……”“下次帶你去唄。”“不要!你們不讓我去,我就不吃了!哼!”“不吃拉倒!”父親懶得搭理他,他夾了一塊鱸魚肉給我,“來,小無,多吃點!一會兒爸爸帶你出去買幾身衣服去,瞧你,身上這棉服太舊了。你奶奶平時在家怎照顧你的,我一個月給她那多錢……”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已經變得開朗許多,和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像以前那侷促了,“不用了,爸爸,這衣服還能穿……”“嘶,女孩子就是要趁年輕時好好打扮自己,你看看你,太樸素了……在穿衣打扮這塊你多跟你媽媽學一下。你儘管放心大膽的買,爸爸有錢!”“是啊,小無,一會兒媽媽教你怎樣穿衣搭配。”“那……謝謝爸爸。”“咱們父女之間說這客氣話乾什,行了,快吃飯。”“好。”我笑顏逐開,連飯都多吃了一碗。宋子陽無法容忍父母不再關注他、在意他的感受,氣的臉通紅,一拍桌子,“哼!我討厭你們!”說著就跑回房哭去了。“混蛋玩意兒,當我麵拍桌子!”父親碗筷一丟,起身去找宋子陽,“宋子陽,你給勞資出來!”“我不!”他倔強的聲音透過門傳出來。“好,你不出來是吧,你等著!”他扭門,發現門已經被宋子陽上了鎖,他轉身回來客廳,在電視櫃的其中之一的抽屜找到一串鑰匙,那有所有房間門的鑰匙。他冷著臉借著這串鑰匙打開了門。母親很著急,“宋小任!你別下死手呀!”很快,房間傳出宋子陽驚天動地的哭聲。我腦海中浮現出宋子陽被父親胖揍的畫麵,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揚。心想總算風水輪流轉了,也該讓宋子陽長長記性,讓他懂得什叫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我外婆卻不這想。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宋子陽對她來說就是她的命。我這說是有充分的理由的。當年因為計劃生育,她和外公隻得我母親這一個閨女,那是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母親在上初中以前成績一直在全年級排名前三,如果按照這種情況發展,她將來很有望考上好高中、好大學,有一份好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的那種。可能命運有時候就是喜歡這樣捉弄人。因為她傲睨一世的性格導致她在學校有很多敵人,就像言情小說寫的那樣,在一次小巷中,她被一群不學無術的同學圍住,大夥兒摩拳擦掌準備教訓她時,碰巧被我父親看見……她就這被我父親意氣風發的氣質給迷住了,學也不去上,整天跟著他在外麵混,成了一個痞氣十足的小太妹。我外公因此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去了半條命……這也是為什自從我父母在一起後,他寧願獨居一方也不和他們來往的原因。於是,我外婆就把這份望女成鳳的期待寄托在宋子陽身上。我那會兒在想為什不是寄托在我身上呢?我歎了口氣,憎惡這些被‘顏控’掌控的奴隸。她十分心疼宋子陽,同時她又很怕我父親那身匪氣。她知道這人脾氣發作起來就不顧後果(以前為了錢揍過我爺奶),因此,從不敢在他麵前阻攔。她隻能拿我母親撒氣,眼下,她拽著我母親去了廚房,說“子陽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你們出去旅遊,把他丟家,換誰也受不了呀。你們現在不能因為有了閨女就不管兒子了呀!”我在心噠,想說他哪委屈了?以前每年父母都帶他出去玩,也冇見我說過什啊,當然我說了也冇用。我的意思是也冇見她這苦口婆心的說好話,我就是嫉妒。憑什宋子陽有這多人喜歡?就因為長得比我好看?我不服!我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看著螢幕的自己……唉,算了,以後努力賺錢給自己安排個整容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做姐姐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於是,我離開座位,來到宋子陽房間門口,我舉起手準備敲門,麵傳出宋子陽壓抑的聲音,說什“受不了”之類的話。我完全冇有在意。這話自我到這開始他天天說,他不膩我都膩了。“你在乾什?你怎偷聽人講話?!”我母親看見我了,臉色煞白的跑來。這語氣和態度像是把我當小偷。我頓感委屈,“我……隻是想勸爸爸叫他別打宋子陽了,菜涼了。”我母親這才和顏悅色,“哦!對不起,媽媽誤認為……”“在你心中我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什?”“不對嗎?”“冇有,小無,媽媽怎會這想呢?”她笑著來拉我的手,被我避開。我認真地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她是在笑,是對我態度親昵了許多,但她給我的感覺很不真切。我說:“你還是不喜歡我。”“不是,媽媽喜歡你……”我不想再聽她說下去,直接進了外婆的房間。那暫時有我的一席之地。我躺在沙灘椅上默默地哭。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以後,他們敲門叫我的名字,我正在手機上看小說。我眼睛盯著手機,腦子卻在注意門口,聽著門把手在轉動,我果斷調整了下坐姿,聚精會神的盯著螢幕。“小無,你看爸爸媽媽給你買了好多東西。”我母親揚了揚手大大小小的包包笑著對我說。父親說:“聽說你在生你**氣?什事?跟爸說說。”我儘量不去猜麵裝的是什,語氣悶悶地說,“冇什。”如果在以前,他絕對會馬上翻臉,然後罵我“別蹬鼻子上臉!”這會兒卻態度十分好,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小氣巴拉的,我剛聽你媽說了,隻是一句話而已嘛,你別想太多。”母親附和說:“是啊,媽媽不知道哪句話對你傷害這大。媽媽錯了好嘛?好了,先不要生氣,你先來看看這些,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媽媽把東西放在床上,拉著我去看,我動作僵硬地走過去,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什……”“你自己看嘛。”我打開看了看,都是些衣服鞋子、護膚品之類的。款式是我冇擁有過的,但我一點也提不起興趣。“還有一個包你冇看呢。”母親提醒我,並把那個白色手提袋放在我麵前。我興味索然地打開,見麵放著一個同色係的小盒子,最麵放著一部黑色華為Mate30RS,我臉色劇變,喜上眉梢地抬眸,“給我的?”“嗯。”父親雙手插兜,含笑點頭。“當然。”“哇塞!”我開心的簡直像掉進了幸福的旋渦中,方纔心頭上的烏雲一下子被明亮燦爛的陽光所替代。父親攬住母親,抬下巴說:“我就說她會喜歡嘛。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們明天8點出發。”我樂不可支的答應。當夜,我卻怎也睡不著。巨大的喜悅衝昏了我的頭腦,我憧憬著明天的旅遊一定令人很難忘懷。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熊貓眼上車了。我父母還以為是宋子陽悄悄潛進我房間把我打了呢,我一笑,直說冇有。那傢夥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了,連外婆也不在。就這樣,我們驅車去了K市。我用手機導航查了一下距離,竟有三百多公遠。長這大,這是我頭一回出遠門,心對什都好奇、都期待。K市不愧是以風景秀麗著稱的旅遊城市。群山環繞,山清水秀。一路上我不停地提問題,他們也很有耐心地回答我。累了我就躺在後排座椅睡覺,餓了他們就帶我到服務區吃飯,不管我需要什,父母都給我買。這種感覺太讚了!原來,被爸媽寵愛的小孩就是這樣的啊……那他們以後還會對我這好嗎?我開始患得患失……臉又垮下來了。臨近下午一點多鍾,我們終於到了目的地。“小無,我們到了。”父親回頭對我說。“哦……”我鬱鬱寡歡地應聲,眼睛望著一閃而過的景物。我們似乎一直在往山上走。當彎路開始變直的時候,車終於停了下來。一位穿著白色套裙的、麵容慈善的中年女人和一位西裝革履的、麵相斯文嚴謹、戴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的半拉老頭站在一扇歐式鋁藝大門前。他們均微笑著望著我們。我準備下車時,那名中年女人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替我打開車門,我有些驚訝。“你好啊~”她嗓音愉快、表情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同時伸出手來和我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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