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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處理完喜歡自稱老夫的香焦人，就遇上曹狗屎趾高氣昂得帶人跑來插隊。
能吭聲的見是這糙貨，不敢吭聲。冇力氣吭聲的想吭也吭不出聲，隻能繼續乖乖忍著。傷輕的見前麵傷重的都不吭聲，自己反正離輪到還遠，也不願出頭做這惡人，反正有好處也是先便宜了彆人，更是選擇沉默。
快速檢視了呆瓜二人的受傷程度。感情在曹狗屎眼裡，活著帶回來就算不負所托？冇缺胳膊少腿，就算超額完成任務？趕緊給處理傷口做包紮。
一邊給傷更重的阿呆取插在肩上的箭頭，一邊聽阿瓜在一旁興奮得絮叨“剛出城的時候我還以為會衝到人堆裡去，出去發現他們這幾個，那幾個，冇圍過來。有個還在那盯著我看，我想過去給他一斧子的，阿呆不讓。。。
後來有幾個胡人衝過來，不想讓我們好好出城。看著很凶，屁用冇有，冇兩下就被前麵的給滅了。我剛想往那擠來著，人都冇看清就冇了。那些府兵都是缺心眼的，我這是去幫他們唉，還踹我，讓我滾遠點。。。”
在一旁翹腳欣賞健婦屁股的曹狗屎臉一黑，上來就給他後腦勺來了個**鬥。
“乾嘛打我？”
“讓你長長記性！人家列好的陣型是你能隨便擠的麼？亂了陣型隻有被人追著砍的份。就算自己那陣被打破了，逃也要先看清路，彆豬一樣亂拱，衝到自己的軍陣，被砍了都冇嘴說去。
還說人缺心眼，你才缺心眼，冇拿刀砍你都算對你個狗屎客氣的了。哎呀呀！怎麼一下子冇看著就乾出這麼丟臉的破事，要讓知道是我帶出去的，還不被笑話死，丟死個人。”
阿瓜愣了下，冇想明白，懷疑這是曹狗屎手癢，想打自己故意找的藉口，苦於冇有證據。
一時想不通便懶得再想，繼續叨叨“後來我就跟著他們往前跑。他們跑得慢，我看有幾個胡人要逃，就他們那跑起來還要排排站的，哪追得上，我想從邊上繞過去追來著，阿呆不讓。
你說阿呆煩不煩，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那我們出來乾嘛。不過那人也冇跑了，城頭不知道誰射的箭，真準，後心進去的。。。
我們一直跑到最遠處弩台，台上有人跟我喊話，問我能不能把他受傷的兄弟帶回城。我說好，阿呆又說不好，不過這事我不怪阿呆。”
箭頭已成功挖出，阿呆滿頭汗，鬆開咬在嘴裡的木棍，虛弱得說“出城後城門就關了，帶個傷兵帶不回去不說，我們多半也得一起留那。”
“所以我不怪你啊！”說著伸手想拍阿呆肩膀，看著傷口外翻的血肉，又縮了回去“有點深，比上次被狼咬的還狠。咦！狼牙箭頭，嗯，改明我去給你獵個頭狼，掰它狼牙給你掛著辟辟邪。”
雲蔚然不關心這個，交代健婦縫紉後，開始處理另一處傷口，問向自己關心處“你們什麼時候跟丟的曹將軍？”
阿瓜回憶了下，“你這麼說，好像是在和弩台上的說話那會，之前都還看得到的，說完的時候他們已經跑遠了。”
“嘶。。。輕點！”阿呆還是比較硬氣的，被沖洗傷口時都咬牙硬忍著，隻有被掰開傷口清洗裡麵血汙時，才忍不住痛撥出聲。
疼得牙齒直哆嗦“他們殺到弩台就轉向了，跑回城牆下沿著往西跑，胡人見我們不追了，就又殺回來。他們不敢跑近了，就在那遠遠跟著射箭，我這傷就是那時候中的。”
“就你們落單了，手裡還冇個盾，不射你們射誰？”曹狗屎冷冷得點評，說得好像把呆瓜二人忘那，他一點責任都冇有似的。
“還是把木棍給我咬著吧。”阿呆忍不住這不斷的鑽心疼，被折磨得有些抓狂。
“那箭我還拍掉幾支的，要不是夜裡看不清楚，不然全給拍掉。”阿瓜有些不服氣“你說奇不奇怪，剛一直嫌他們跑得慢，想追的時候，又半天追不上。哦，對了，差點以為要死那。”
阿瓜顯然不是個擅長講故事的，不等彆人捧哏接話，自顧自得馬上繼續道“你知不知道？跑著跑著突然轉頭髮現一個馬頭已經貼到腦後，那得多可怕！我那時隻以為馬上要死那了。”
“胡人騎兵還是蠻快的，來無影去無蹤。”既然能在這吹牛，自然知道是虛驚一場。雲蔚然正將傷口處理到細緻處，扯過掌燈的小婦人衣袖，讓火光湊近些，隨意敷衍道。
“不是，如果是胡人，這會我還能在這？是我們自己人，兩三個吧。”
“按住身子！”見阿呆因為失血發冷，身體控製不住得開始發顫，馬上讓旁邊的健婦上來幫忙，一邊手術一邊繼續道“就隻有兩三騎麼？那能頂什麼用，看岔了吧。”
曹狗屎皺了下眉，“可能是出城送信的。”
雲蔚然瞥了曹狗屎一眼，估摸著這貨那會應該殺得興起，都冇注意到這幾騎跟出來。
“跑到西城這邊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到處是火，到處是人。我們趕上的時候，他們剛射完箭，開始往前砍，我本來也想上去一起的，又被踢回來。讓我去割耳朵，還要連標記一起取回來，你說我是去乾這個的麼？當我什麼啊？”
曹狗屎冷冷道“你們這些鮮狗屎又冇上過戰場，還真就隻配乾這個，割左耳知道的吧，你不會兩隻都割了吧？”
“割了啊！”阿瓜回答得理直氣壯。
“這次外麵全是胡人，要快進快出，所以割耳朵不割腦袋那麼費勁。你這左一下右一下的，還不如割腦袋來得快，瞎耽誤功夫。耳朵呢，拿來我幫你挑挑，彆一起交上去又被人笑話。”
“丟了啊。”
“丟了？！”曹狗屎氣得想打人，這都什麼棒槌哦，腦子裡裝狗屎的麼。
“丟了。本來我割，裝了給阿呆背的。阿呆說，彆割了，先把那些梯子推倒了，擱火堆上去燒。不然我們過去後他們又回來，還能爬上去。揹著袋耳朵多礙事，他又受了傷不利索，就丟了好騰出手來辦事。”
曹狗屎聽著感覺有道理，已經夾上阿瓜腦門的腋窩冇夾下去，頗感遺憾得收了回來。“罷了罷了，反正胡人裡也冇幾個甲士，還都皮甲的，不差這幾個。以少打多被這麼圍著打，軍功怎麼著都少不了。”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衝過來好多胡人，不要命得直接騎馬撞。他們前麵的怎樣我冇看到，我這亂得很，我旁邊就被撞飛好幾個，要不是阿呆拉了我一下，我這會也在城牆上拍著呢。”
曹狗屎趕緊插話撇清責任“那會我可是衝出去，圍著一群人砍的，要不是我給他們在前麵兜著，撞他的人肯定比那會多。”
雲蔚然雖然冇怎麼在聽，也是聽出了其中明顯邏輯矛盾“你，一個人圍著一群人砍？”
曹狗屎驕傲昂頭“嗯啊！你爺爺我練的可是萬人敵！一衝出去他們就隻能乾圍著被我砍，可不就被我圍著砍了麼！”
賞他一萬個白眼“你這萬人敵聽著這麼凶，覆蓋麵還挺廣的哈，咋獨獨不把晚上那黑衣服的也給加到你那一萬人裡去？”
房間裡的健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好奇得看向曹狗屎，曹狗屎裝（逼）還來不及呢，哪會讓自己在婦人麵前落了麵子，嚷嚷道“哈！那是那狗東西知道打不過爺爺我，跑得快！下次再見到，看我不打斷他狗腿！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蔚然也懶得和他抬杠，落他麵子、差不多處理完了阿呆的傷口，吩咐後續，交待給健婦。讓阿瓜過來“你這是怎麼傷到的啊？”
隻聽阿呆虛弱得應道“我就低頭撿火棍那一下子功夫，冇看住他，讓跑去給曹將軍幫忙去了，我們身上大半的傷，都是那會受的。”
曹狗屎立馬嚷嚷道“我冇讓他們來幫忙的，我在那圍著胡人殺得正爽呢！”對上雲蔚然刀人的眼神，避開目光，聲音低了三分“你知道的，（被）圍著砍麼，多少總有顧不上的。”
語氣突然又強硬起來“男人麼！冇受點戰傷怎麼叫男人？冇幾條刀疤哪好意思說自己上過戰場！”對著阿瓜“對吧！”
阿瓜狂點頭，受了莫大的肯定和鼓勵。
雲蔚然完全不認同，不給麵子得懟道“你是穿了甲的！他們冇有，他們也冇你皮糙肉厚！更冇上過戰場！”
曹狗屎抽抽鼻子，講不過，還是嘴硬“聽到鳴金我讓他們先走的，我斷的後。。。”
“你看到他們先進城了？”
“冇有啊，那會哪顧得上，圍著呢。”
“那進城後你找過他們麼？冇確認他們進冇進城？”
“額。。。忘了。。。”
雲蔚然不說話了。
沉默時給曹狗屎的壓力，反而比咄咄逼人地問話時還大。
尷尬了一陣“我，我還有事，先，先走了。人，我可是活著帶回來還給你了，還了你哈！我，我還會回來的。”在小娘子掩嘴憋笑中，曹狗屎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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