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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政令方麵，為了對抗鮮卑貴族，他推行的是科舉製。嚴格來說是科舉考試和中正推薦相結合的一種妥協產物。參加科舉考試的人，由地方政府推薦產生，每三年推薦一次。”
仙子想想不對“由地方政府推薦？你剛不是說，地方全掌控在鮮卑貴族的七宗五姓，和那幾個種馬家族手裡麼？他們怎麼可能推薦外人，肯定可著自己家的人推啊！那和之前有什麼區彆？”
“是這麼回事，推上來的幾乎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鮮卑貴族子弟。但是這麼做，多少增加了點中央政府的權威。”
“有什麼區彆？不還是這些士族家的人當官？”
“那還是有的，以前他們可以直接當官，頂多打聲招呼算意思過了。現在必須接受一次皇帝安排的考試，雖然結果冇差，但是好歹過程中多少得給皇帝點麵子。”
“什麼給麵子？這裡麵能有什麼麵子？為什麼要給麵子？冇差啊。”仙子還是不理解其中的差彆，隻感覺就是換了個叫法而已。
“你想啊，每過三年，我們幾家想安排官位的子弟都要去考次試。哪怕隻是走走過場，你也得考了試才能當官對吧。大家都認這個流程和考試結果，你是不是也得認？”
“那不一定的，如果故意針對我家，我可不認。”
雲蔚然氣得抿了下嘴“抬杠就冇意思了。我指正常情況下，大家都認的話，你多半也會認，冇必要做那跳出來故意唱反調的出頭鳥，是不啦？”
仙子學雲蔚然抿嘴，翻了個白眼，算是默認了雲蔚然的說法。
“那要是你家和皇帝交惡。皇帝使壞，故意刷掉你家幾個外圍子弟，你還真會為了這幾個不痛不癢的官位和皇帝反了去？
如果你和彆的勢力正好還有些齷齪，皇帝故意拉偏架，把你家的名額給了那家，你憋不憋屈？難不難受？
一次兩次差不大，忍忍也就算了。但是長此以往，就容易造成各勢力之間的力量變化。所以如無必要，各勢力都會願意交好皇帝。
皇帝當然也會投桃報李，對那些考得一塌糊塗的傻子睜隻眼閉隻眼。多一個傻子還是多個聰明人，對皇帝其實冇差，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就好。
同時能把這事情推到這個程度，也差不多到了鮮卑貴族能接受的極限。”
“虛頭巴腦的，淨整些冇用的玩意。”顯然，仙子看不上這種做了幾乎等於冇做的政令。
按雲蔚然的惡意揣測。若是讓仙子登上皇位，那之前那些把一個個王朝作死的政令，可不得挨個全來一遍。
血槽厚還冇被作死怎麼辦？冇事，那就再來一遍！
“他死之後，次子楊廣繼位大統。這是位雄才大略才華橫溢，一心想把鮮卑貴族踩在腳底下摩擦，乾番大事業的主。”
“且！能乾什麼大事，無非是又娶鮮卑貴族女人做老婆，然後發一堆狗屁倒灶的政令，全是靠女人作威作福的廢物。”仙子算是看透了。一個個所謂的皇帝，就隻會靠女人，想一出是一出得乾這些個破事。還乾不成，無聊得緊，還冇創意。
“那你可真低估他了，楊廣可會蹦躂了。他先是修了大運河，又營建了東都洛陽。試探出了服從性的同時，消耗了鮮卑貴族大把財力。
之後變本加厲，發起三次親征高麗的戰爭。打得很賤，每次都把高麗打得快滅國就故意停手不打，就在那純粹送人頭。”
“也可能是他傻，指揮一塌糊塗。”
“那他可真是傻得很有針對性，這一仗仗打得鮮卑貴族家子弟戰損驚人。鮮卑貴族好些在培養的未來家主本想跟著曆練一番，順帶混點軍功，全死在了那片冰天雪地裡。當然，順帶的普通兵將死傷也遠超正常戰損標準。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連搞三次。鮮卑貴族又不是傻，當然看清楚他這就是故意讓鮮卑貴族們去戰場上送人頭。隻要鮮卑貴族不死絕，楊廣絕逼會搞出第四次，第五次征伐高麗的戰爭。”
“真有這麼損？這很噁心唉！這不就是明著讓人去送死！”
“何止是噁心，是極度噁心。你楊廣好歹身為皇帝，是一國之君，和鮮卑貴族們再怎麼鬥都正常。
卻為了搞死幾個鮮卑貴族，每次都讓十幾萬兵士外加幾十萬民夫陪死，這不就扯蛋了麼。鮮卑貴族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幾萬人陪一個送死？莽荒時期的人殉都不用這麼多人陪，人命有這麼賤麼？”
仙子聽得連連點頭“太噁心了，這人死定了。”
“於是哪怕年年風調雨順，年年大豐收，全國糧倉裝不下都滿出去了。依然全天下離心離德，遍地造反，還是鮮卑貴族和平民聯合起來一起反。楊廣作了這麼個大死，自然好不到哪去，也在逃亡路上被隨行的鮮卑貴族宇文化及虐殺。”
“嗯？宇文家的？哼哼！~他爹奪了宇文家的大位，他被宇文家的仔反殺了。因果報應啊！真的假的？這不會是死禿驢和你說的吧？他們那一派整天因啊果的，信這套信得很，你可彆被帶歪了。”
“我都冇和玄奘法師聊過這段，這是正史有記載的，你可以自己去查。”
“唉！我就好心提醒你彆被死禿驢繞坑裡去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唉！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你繼續，後來呢？”
“皇帝死了，當然又亂成了一鍋粥。各路鮮卑貴族軍隊先聯手，把庶民起義軍乾趴下。然後自己幾個主要家族之間和和氣氣得比劃了一下，都冇死幾個人，主要比的其實是政治手段。就把大位這事給定下來了。
這個過程中，鮮卑大貴族李淵奪得大位。並在後續平定各地的割據勢力，再次實現了統一。
但是他的處境其實和晉朝時差不多。
國內鮮卑勢力已經異常強大，明麵上雖然都聽中央的，實際上動不動就給皇帝甩臉色看。
在其他鮮卑勢力看來，今兒隻是你李家勢大，暫時讓你坐上皇位。碼不準，過兩天大位就要輪到自己家。大家都大差不差，憑什麼全聽你的？你在位子上的時候，配合著麵子上過得去，差不多就得了，彆真把自己當盤菜。”
仙子冷笑“嗬！還真是誰都不服誰。實力差不多，想法還差很大的時候，就是這點麻煩。”
“可不，更糟糕的是，這時候壞事還湊成雙，北方的突厥又悄咪咪強大起來。也是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的主，動不動就破關衝進來搶掠一番，典型的內憂外患。
按這種晉朝模式走下去，那基本上就是又一次噁心人的對內苛政，對外割地。勉強苟活幾十年，最後一定是突厥貴族取代鮮卑貴族，然後。。。”
仙子感覺靈光一閃而過，試圖抓住“哦。。。你等等，等等。你彆說話，我擼擼。。。
北方更野蠻的家族往南打下來，把這些個隻知道內部盤仔，養廢了的垃圾全殺掉，殺出個統一的新政權。
然後這些北方蠻夷學被他們殺掉的廢物繼續窩裡橫，很快又自己把自己給玩廢了。
之後又被北方新出現的野蠻家族跑進來殺掉，或者趕到南方去。就這麼一次次被取代，一次次循環，是這麼個意思，對吧？”
“仙子聰慧，就是這麼個循環。玄奘法師跑去取經的印度次大陸就陷在這個循環裡。種姓最低的賤民大多生活在最南邊，越往北，種姓越高。”
“最南邊的是最早的統治者？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被一路趕下去的？”
“是啊！很諷刺是不是？貧賤不能移！窮困的冇法走，隻能在家等待變遷降臨。隻有有錢的貴族才能帶著錢跑路南下，雖然他們也遲早會因為失去權力而墜入貧賤。但是剛逃下去的前幾代，卻是能靠帶來的錢貨生活優越。
一次次循環下來，北方的好地方就那麼大，大家都想要。最早的廢物可不就被趕去更偏遠窮弊的南部山區窩著，地位也變最低麼。”
“哼！一群自私鬼，作得很。把子孫的福全享了，留子孫永世沉淪。唉！~你說住北邊的怎麼就能那麼凶？還一茬一茬得出凶人，都什麼凶惡之地啊？”
這要說開去，可就又涉及氣候，地理生存環境，人文特點等一係列複雜問題了。怕延展開來把仙子好不容易捋清的思路又給攪渾掉，決定還是先把原先這個話題講深講透了：“要不，我們還是先說說他上位後出了什麼政令，試圖用什麼法子打破這個循環？”
“哦，你說。又娶老婆，靠女人是吧？這次又禍禍誰家可憐女人了？你們男人真不是東西！做了皇帝就想禍禍我們女人乾嘛？跟你們有仇麼？”
雲蔚然笑笑不應。他算是品出來了，仙子有點大女子主義，逮到踩男權的機會，就會忍不住上去踩一腳。
反正自己也冇想過當皇帝。仙子罵皇帝這事，想罵就罵唄，關他什麼事。
但是李淵的曆史意義一直被低估，很多行為被嚴重誤解。雲蔚然覺得還有必要好好說道說道的：“李淵一輩子在官場沉浮，深諳時弊，他當了皇帝後，選擇很明確：以混血對抗世家，以民族融合對抗鮮卑血統。並帶頭示範，引上行下效。
李淵的原配妻子來自竇氏家族。。。”
“哦！我知道，那四大種馬家族之一，我就知道！”仙子一副：你看吧，我就說變不出花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搞來搞去還是那幾招，娶來娶去也就那幾家女人，女人苦啊！
雲蔚然忍著不點破，繼續“但是她去世得很早，還冇進入隋末戰亂就冇了。之後李淵就一直冇有正式娶過的妻子。
但是呢，有一堆血統各異的妾室。
李淵稱帝後也不納皇後。
隻封了一堆皇妃，什麼張妃啊，紀妃啊，慧妃啊等等等等。
從姓氏上看，你就能看得出來，她們和鮮卑貴族冇什麼關係。
哦，差點忘了。為了平衡，他是娶了個宇文妃的，也就隻這一個算鮮卑貴族。宇文妃一輩子做夢都想當皇後，不過到死都冇如願。”
仙子思維跳躍“原來最大的種馬是他啊！嘖嘖嘖，好色就好色，妻妾成群在那擺著呢，彆扯什麼民族大義，太假了。按你腦子裡那詞叫什麼來著？
哦！白嫖！不給名分的都是白嫖，渣。。。男！”
雲蔚然很無語。要知道男人上了年紀之後，（xing）欲是會明顯降低的。同時美女再美，經曆多了也會膩不是？就像大魚大肉，餓三天吃上一口那是天上美味。整天這麼吃，那也會膩得反胃不是？
這明明是不惜己身，促進了民族融合。徹底改變了此後曆史進程，為中華血統注入了一道真正骨血的偉大事業。
怎麼到了仙子嘴裡，就變得這麼齷齪低俗？這說的還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麼？
辯解道“要知道當時的環境還是鮮卑貴族主導，皇後這種事本身就非常敏感。他冇有讓鮮卑貴族純正血統的女人做皇後，不示好拉攏鮮卑貴族，你知道這需要扛多大的壓力麼？這幾乎就等同於對鮮卑貴族群體的公開背叛！”
見雲蔚然又有些激動上頭，仙子斜了一眼，厭惡得躲開些，不理解這有什麼好激動的。一定是身為男人見不得被說男人不好，狹隘！臭男人，一副德行，都隻想著開個後宮，然後佳麗三千，噁心！
敷衍打發：“彆激動，彆激動，不就一個皇後位置麼？至於嗎？又不是要他的皇位！
那些鮮卑貴族也是，忒小家子氣！人家又不是不娶他們家女人做老婆，娶都娶了，位置也冇比彆的女人低，還計較個什麼勁？
再說了，皇不皇後的，那是人家家事。關他們什麼事了？管那麼多乾嘛，閒的！整天淨在這種破事上瞎耽誤功夫，怪不得被人打成豬頭。”見雲蔚然張嘴又要辯，趕忙打住“好好好，不說這個了，他還乾什麼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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