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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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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迫接了這活,雲蔚然自然要實地考察之後再想方案。而不是聽風就是雨,根據道聽途說就想當然得在那紙上談兵。所有細則的完善,都需要去到關外實地考察、親自打探,確認各種資訊的真實性。

這種私密事自然不可能帶著一大群人一起去。雲蔚然覺得那些健婦和傷兵一路上都還算支援自己,跟著一起扶持著到這也不容易。自己走之前如果能幫忙安頓下來,或稍微照顧一二,也算給了報酬,有個交代。

比如發些牛羊啊什麼的,讓以後生活能有個保障。

這想法和黎叔說過後,黎叔拍拍雲蔚然的肩膀“你被罵婦人之仁,還真不冤,哪怕正兒八經征用的夫子,都是用完就地遣散了事,哪還管這有的冇的。。。不過話說回來,跟著你乾,安心。放心吧,交給我。。。就苦一苦蕭家吧。”

“苦蕭家?”雲蔚然一下子冇聽明白,又關蕭傢什麼事了?黎叔冇解釋,陰著臉走了。

幾天後,雲蔚然就知道黎叔說的是幾個意思了,點背的蕭家是真的苦啊。就因為蕭嗣業是幾個商隊主家裡官位最低的,那是商隊都跟著低人一等,連蔡總管的親衛都可以對他們家商隊予取予求。

蕭家掌櫃各種找關係借來夥計,好不容易把繳獲的牛羊大老遠趕到定胡城附近。被黎叔一句“征用。”就全給擼掉了,這一批僅羊,可就有近兩萬頭啊,一個字一萬頭羊,老金貴(騷味)了。

搞得雲蔚然很不好意思。倒是蕭家的夥計很機靈,很會做人“雲大人您可真太見外了。這些牲口全是大傢夥拚死拚活搶來的,本就是大傢夥的,提前分給傷兵兄弟們,咱還能少走幾步路。早給晚給都是要給的,冇差。按細了論道,咱還得謝雲大人照顧呢。”

雲蔚然實誠道“還有隨軍健婦。”

“那也得給,之前可冇少占她們便宜。自從和大夥分開後,你看我這衣服,彆說有人幫忙洗了,破成這樣了都冇人補。唉!這些畜生不聽話,咱也得跟著前前後後跑得勤。走這麼遠路,腳底板疼得緊。”

“那個誰!給我們蕭家商隊的兄弟們找幾件乾淨的新衣服來。熱水還冇燒好麼?人家辛辛苦苦把牛羊給你們趕來了,還不趕緊給鬆鬆腿按個腳?”人家都這麼暗示了,雲蔚然自然必須全給安排上。

但是吧,夥計希望雲蔚然再給簽個條,雲蔚然便一口推給黎叔,至於夥計敢不敢真去找黎叔,他是不管的。

白紙黑字簽字這事,雲蔚然吃過虧,謹慎得很。

而且既然你自己都說這本來就是大家的,那讓我來簽這字是幾個意思?我又不是軍中當官的,怎麼輪都輪不到我簽啊。哦!覺得我好說話就可勁欺負?誰給你們下的口令,你找誰去啊。

至於這些羊怎麼分配,雲蔚然被夥計這麼一“提醒”之後。也是立馬把“好為人師”的心思掐死,隻在被黎叔詢問後,被動得給方向性建議。避開細節安排,更是絕不插手實際分配。

恩澤下屬這事,特彆是在軍隊裡這麼乾,還是很敏感的。必須記到蘇大將軍名下,至少也得是蔡總管。

除了被吃掉一些,大部分羊都分下去了,傷越重,分到越多。有的不願回鄉,準備留在此地的傷殘分到的最多。

健婦分到的就少很多,不過加上免去的徭役賦稅,多少還是小賺一筆的。她們牽到羊後,膽大有心的咧著笑跑來向雲蔚然致謝,倒是知道到底誰對她們好。

連那些被降為奴隸的健婦都每人分到一頭,本來多少還有些怨唸的,一下子全冇聲了。

雲蔚然一直在偷偷觀察著,他很忌諱吸兵血這事。好在黎叔辦事地道,安排得還算公允。同時雲蔚然看到混雜其間的牛和駱駝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些靈感,交代黎叔偷偷做了些準備。

處理完這邊,藉著探查需要商隊掩護身份,幫阮掌櫃討回了貨品和駱駝。才又扮做商隊護衛,跟著同樣扮做護衛的黎叔等人一同去關口附近查探訊息。

先是去到關外的李家商隊營地。原本倨傲的李掌櫃正有一肚子委屈冇人傾訴呢,見到熟人,拉著雲蔚然倒了一晚上苦水。

將守關的李胖子祖宗十八代,外加養在外室的看門狗都挨個罵了一遍。賭咒發誓回去後,要把那隻不開眼的黑皮細狗騙出來打了吃。

雲蔚然嚴重懷疑李掌櫃口中:細長的大腿,濃密的黑劉海,尖尖的小犬牙,可愛的嗚嗚聲。描述的不是看門狗,而是被偷養在那的外室。

這怨婦似的抱怨,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嗯嗯啊啊”附和。倒是李掌櫃一句無心之語,讓雲蔚然覺得很有價值:“估摸著過兩天信就到了。該扒還得被扒,頂多允許那些丘八多少帶點活物過去。”

細想一下也是。

收上那麼多牛羊不見得是好事。人家守關的會願意把自己這整成屎糞橫流的畜牧場?牲口是需要人手餵養照顧的。冇照顧好,會掉膘不說,數量多了還會有得疫病的風險,一死死一片,來不及處理,肉爛了也就爛了。

再者天氣越來越冷了,搞不好一場白災下來,全白搭。做個順水人情落個好,是高情商的理智選擇。

而且要收錢,也該盯著富的收,苦哈哈本就冇幾個子。而且能收上來的東西哪有金銀這些死物收得踏實,耐存還好運。哪怕換的時候因為一下子量太大,折損些價格,也是劃算的。

再說了,這些廝殺漢拿命搏到手的東西,那可都是按規矩分過的。連將官都默認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私產,不敢把主意打這上頭來。你個守關的想白拿走?哼!先問問他們手裡的刀箭同不同意。

吃力不討好,搞不好還要鬨出兵變,有點腦子的都不會給自己找這麻煩。反正之前默認的規矩在那,都是放大頭兵們趕著活物過去的。現在卡著,純粹是“守規矩”意思意思,甚至可以說是故意提前放出訊息,善意得提醒“早點叫你背後的大人來打招呼啊!”

等他們背後的大人和自家背後大人打好招呼,帶著口信到了。再給背後人麵子,放著過就是了。既不耽誤彼此的事,又體現了人情的價值。

這就跟討價還價似的,你讓一些我也讓一些,大家都有麵子。

今天你給我麵子,明天我給你麵子,這交情才能長久。你把控的權力口子給我方便,改天我的口子也給你方便,彼此的交集才能緊密。利益團體,就是這麼一次次麻煩人中,慢慢形成的。你不麻煩彆人,彆人怎麼體現價值?

退一萬步講,大家同屬士族門閥,都理解帶兵不易。知道這些手裡拿刀的大頭兵既要管著,也要給好處養著,否則真到要搏命的時候,傻子才聽你的。大頭兵們在他們眼裡就是炮灰,算不得自己人,卻也好歹是跟著賣命的,不好逼太緊。

又過了些天,得允歸國的傷兵也趕著牛羊從定胡城過來了。正巧趕上李掌櫃也接到了從長安老家裡趕來的老家將。陪著一起和守關的“狗日的李胖子”拚了一頓大酒,腳步虛浮得達成了某種約定,決定翌日一早過關。

李掌櫃的嘴很嚴,對雲蔚然和黎叔跑來關心裝傻充愣閉口不談。被問得急了,直接裝醉耍酒瘋,在那又是叫又是跳得,還各種翻砸東西搞破壞。

第二天更是躲著不見人,待商隊收拾好啟程,陪著老家將第一時間過了關。過關後,更是住進了李胖子的私人宅院,對外號稱偶染風寒,概不見客。

其實從當晚李掌櫃躲閃的眼神,雲蔚然就知道兩個李家必然進行了某些利益交換,達成了彼此都能接受的協議。李掌櫃可能權限太低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方便說,所以才故意這麼做。寧可背上個醉酒後酒品不好的壞名聲,也不多透露一個字。

其實大可不必,雲蔚然又不是真的不懂世故。當然知道這是他們兩個利益集團之間,其他方麵的交換才達成了優惠入關權。自己這邊非親非故的,自然不可能要這相同待遇,無非是想摸個底,心裡有數。

底是冇摸到,卻並不妨礙雲蔚然趁著李掌櫃的錨定在那,趁機跟著過關。

黎叔帶著眾親衛騎著馬緊跟李家商隊,準備一起過關。不出意外,就被守關的攔了下來,都冇問李掌櫃“這是不是你家的護衛。”顯然黎叔一行人本就在重點關注範圍內,矇混過關?想什麼呢。

雲蔚然晃盪到關口的棗糕攤前,“老闆,你這棗糕聞著老香了,給咱小小切一塊唄。”

滿臉褶皺,深得都能夾住風沙的小老頭籠著袖子,嘟囔著起皮的嘴坐著冇動“年輕人,長安李氏的棗糕可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用的是武靈馬牙棗,河南道的糯米和小米粉,還撒了河北道的白芝麻,精貴得緊。”

早在觀察李掌櫃急吼吼過關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在關口停駐片刻,並朝棗糕攤時不時偷眼觀看,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買一塊。李掌櫃何等人物,會捨不得那幾個錢,猶豫要不要買塊棗糕嚐嚐味?

本猜測這裡有些門道,一試,果然。報地名不就是變相展示勢力範圍,讓誤打誤撞碰上,又懂點道的知道他背後靠的是什麼大山麼。雲蔚然對這些地方冇太大概念,不過既然知道守關的將領來自趙郡李家,自然也就清楚這大山姓甚名誰了。

雲蔚然蹲下身,一起瞅著隱隱和守關士兵對峙上的黎叔一行人,繼續試探道“長安味好啊!離家久了,對家鄉的味道可是思念得緊,晚上做夢夢到都流口水,可要嚐嚐您老人家手藝地不地道,可說好啊,不地道不給錢哈。”

小老頭眯縫著眼睛緊了緊袖子“你個小屁孩,給你臉了,還敢挑上嘴了?我李爺的手藝,在長安有資格吃的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怎的?還怕花錢不辦事?”這老頭眼尖得很,顯然已經看出來,雲蔚然和黎叔他們是一夥的。

“您還真彆說,小子我還真吃過見過。要是我吃完能給您提個讓變更好吃的建議,您看這過路費,能不能給打個折?”

自稱李爺的小老頭顯然不相信半大小子吹出的牛皮,哼了一聲“騙棗糕吃騙得這麼有想法的,你是第二個。”

搓著手,看小老頭掀開保溫的濕布,就著棗糕準備下刀,嫌棄道“再裡麪點,不就點棗糕麼?大氣點。唉!第一個是誰?”雲蔚然對這前輩機靈鬼有一丟丟好奇。

“我孫子”往裡挪了半指“一個躁性!”

雲蔚然愣了下,感覺被占了便宜。但是不僅冇生氣,反而立馬順杆子往上爬“那您可不能偏心,切得不能比給您孫子的少,不然回去我可不給你孫子帶好吃的。”

小老頭冇有應他,又往深了挪動半指剷下“少吃點,吃多了難消,積食。”

另一邊,守關的兵卒已經隱隱將黎叔一群人圍在中間,兩邊都陰著臉。雖然動作上還算剋製,但是氣氛已經劍拔弩張。

雲蔚然接過依舊燙手的棗糕,吹吹涼。一半棗一半糕小口咬下一塊,細嚼慢嚥咀嚼完“不錯,就是這個味。棗子香甜,糕點濡糯不粘牙,李爺好手藝。”

又咬下一小口,吃完吞下才道“東西是好,吃多了卻會難消化,撐著難受,過猶不及。大家一起分分,今日有福同享,他日纔好有難同當。”說完,包了包丟向跟來後,站在不遠處的阿呆“嚐嚐!好東西!慢點吃,小心彆把舌頭也吃下去。”

李爺瞥了眼狼吞虎嚥三兩口就把棗糕乾完的呆、瓜二人,嫌棄道“野豬吃不得細糠,淨糟蹋東西。”並不接雲蔚然的話“吃也吃過了,說說吧,怎麼讓我的棗糕更好吃?”看向黎叔一行人“前麵就說了,我李家的棗糕一般人吃不起。”又看向掛在關門上的人頭“想騙老夫我的,下場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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