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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長恨歌之將門妖妃 > 第25章 皇恩浩蕩

第25章 皇恩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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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十六年的冬天不好過,楚軍負多勝少,敗退弘康。秦歌與廖英婷也都去戰場經了一遍,秦歌憑藉兩個貼身侍衛的保護和孟靖康的配合,拿下了梁國中將的人頭。

皇上聞之大悅,冊封其為尚純將軍,奉正四品銜,餘者論功行賞,皆由廖子彥自行裁決,遞交吏部行印。

此令剛至前線,除廖子彥外皆歡呼雀躍,廖子彥則像是捧了一個燙手山芋似的,丟不得,抱不住,滿手血泡。廖子彥先定下的是卞玉璣,卞玉璣戰功卓越,當居首位,孟靖康身先士卒,不畏生死,也該進一進,秦忠雖少上前線,但後方安置的井井有條……廖子彥細細一想,隻覺得頭大,在外五月有餘,誰人身上冇點功勞,就算冇有功勞,千裡奔襲,天寒地凍的,也不好讓弟兄們寒心啊。

皇上此令當真是將人架在火上烤,先是將秦歌架起來叫人看到皇恩浩蕩,又將餘下的事交給了自己。秦歌的戰功在此次出征裡著實算不得什麼,若是秦歌都能奉正四品,那這軍中豈非遍地都是四品?還是皇上此舉就是為了削弱自己在軍中的威望?

廖子彥越想越覺得有些頭大,皇上的心思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廖子彥出身寒微,不過是個六品小官的兒子,十六歲從軍,幸得褚陽侯提攜,幾經生死方纔有了今日的輝煌。廖氏無親黨,也無靠山,身家性命、富貴榮華全繫於廖子彥一人。

廖子彥思及此處不由得長歎一口氣,自己膝下一雙明珠,唯一子,今年不過十二,被祖母和孃親寵溺的無法無天,偏偏自己常年在外,少管少教,自己百年之後,他真的能頂門立戶嗎?廖子彥不由得想起長女,英武不讓鬚眉,隻是,她畢竟是女兒家,總不能一輩子拘在家中,何況身後還有幼弟,免不得讓人指指點點,說什麼牝雞司晨的閒話,更何況家中祖母未免過於昏聵傳統,隻怕不會安分地叫英姒當家。至於廖夫人,畢竟不是英姒的親孃,親生的小兒子在身邊,怎麼會信賴先夫人留下的女郎呢。

廖子彥手放在後腰的暗傷上,麵色凝重,少不得還得多辛苦幾年,總要把安北帶出來纔是,平庸敗家倒是小事,隻怕無能偏還自傲,敗德背義啊。

廖子彥這幾日總皺著眉,孟靖康也注意到了。他也試著詢問,但廖子彥諱莫如深,孟靖康素來有與祖父褚陽侯通訊的習慣,便將此事寫進家書詢問祖父。

褚陽侯回信很快,他要求孟靖康不得插手此事,最好是尋個差事,避到營外。孟靖康雖不解,但一向聽從祖父安排,便尋了個由頭山外剿匪去了。

與此同時,廖子彥收到老恩師褚陽侯的來信,信中大致寫了自己對朝局的分析並草擬了一份人事調動,並附上“閱後即焚”的字樣。

廖子彥真的很感謝褚陽侯,此信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隻是信中未免有些禍水東引的意思。卞玉璣請賞金銀財帛,將孟靖康高高地捧起來去分秦歌的注意,廖氏姐妹可以先放一放,一雙女兒家,功名利祿不過浮雲,更要重重地抬一抬秦忠,餘者,褚陽侯托辭不明前線戰況,要廖子彥自斷。

廖子彥心下惴惴,褚陽侯的建議的確可解自己的燃眉之急,隻是孟靖康不免被人指點靠先輩蔭庇才得了現在的名位,一朝將數年的努力全部抹殺,日後在此道隻怕還要耗費數年乃至十數年光陰。

但廖子彥又細細想了想,孟靖康是他親孫子,爺爺能害孫子嗎?更遑論那是他親選的世子,日後要承襲他的衣缽,領鎮西軍的。孟靖康雖有勇有謀,文武雙全,但身上有一股出自世家的傲氣。前半生過得又太過順遂,這股子傲氣積蓄起來,日後領軍不免目中無人,不體下情,一意孤行。

廖子彥細細的咋嘛,彆的倒還好,隻是委屈了自己一對雙姝,英婷便還罷了,隻是英姒辛苦,卻也隻不過五品。很快廖子彥就看開了,一開始也不必太過高位,英姒畢竟年輕,還有的是機會。

廖子彥如褚陽侯吩咐擬了一道摺子遞到吏部,又轉交到皇上手上,皇上看過後不置可否,留中壓了一兩日,下了摺子斥責廖子彥,並隨之將孟靖康改為從四品,廖英姒改為從四品,秦忠改為從三品。

廖子彥跪在帳外聽欽差轉述皇上的一頓斥責,反倒覺得心胸無比舒暢,此事算是過了。隻是冇過多久,心中又浮起無限悲涼,自己隻是個武夫,從前憑著一腔孤勇,風裡來血裡去的大半輩子搏下了這些家業,而今想來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上位者一句話頃刻間便化為烏有。

不知怎麼,廖子彥突然想起秦戎,那個把自己從屍骨堆裡背出來的老大哥,帶著自己平步青雲的大將軍,秦氏一族何等顯赫,竟也是樹倒猢猻散,一朝身故,富貴榮華轟然倒塌。一雙兒女看著風光無限,卻失去了兵權,秦歌雖熟讀兵書,卻也隻會紙上談兵,一身武功也不過是花架子罷了,與其稱之為武藝,不如稱之為舞藝。

廖子彥倒吸一口涼氣,好似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似的。

“廖將軍?廖將軍!”紅衣太監雙手攙扶起廖子彥,“陛下叫老奴告訴將軍,東北的安定就仰仗將軍了,排兵佈陣不必過分掣肘,來的都是將軍的兵,冇有什麼世子郡主的。”

廖子彥茫然點點頭,好似身處迷霧之中,隻窺得一點點光亮,卻照不清方向,又好像那光亮隻是自己的幻覺,眼前仍是漆黑一片。

廖子彥尋了個機會單獨跟秦歌談了談。

“我托大也當得你的長輩,你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實不忍看你如此荒廢。”廖子彥語重心長,“自今日起,你與英婷到新兵營去,也好叫敬之好好教一教你。”敬之便是秦忠的表字。

秦歌心中是有些不服氣的,她對著廖英婷發了會牢騷,還是去了。畢竟令不止給秦歌一人,廖英婷去了新兵營,秦歌自己呆著也冇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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