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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長恨歌之將門妖妃 > 第34章 關城樹色催寒近

第34章 關城樹色催寒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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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與王兗完全不同,他擅出奇兵,常常大軍在前,他卻率領一股輕騎繞道後方,或是平地設伏,大剌剌將陷阱擺在明麵,然後層層圍困,不斷向內逼近。

一時間竟是梁國占了上風,打的楚國節節敗退,不過一月就將新得手的貢良完璧歸趙了。而鮮卑的立場也有些動搖,布日格德連下十道羊皮卷召烏樂和巫拉朵返回王帳。

由是烏樂不捨,也拗不過布日格德的王令,雍和十八年初夏,鮮卑撤回,楚國孤木難支,已是數月未有捷報了。

遠在錦州的雍和帝也急得不行,口中長了一圈燎泡,很明顯,鮮卑這是要背約。群臣吵了幾日,又說要和談。

劉綏卻是不肯了,他強令王朗踏破楚國。王朗奉令,攻勢越發猛烈,晝夜不捨,蠶食著楚軍。

楚軍越發左支右絀,就連秦歌都帶軍迎戰。

王朗有些興奮,“皇上,秦女出營了。”

劉綏翹著二郎腿,笑得玩味,手中撚著一段紅色流蘇,這是從秦戎的槍上紅纓生扯下來的,劉綏將其視作戰利品,配了個墜子,一直懸在腰間。

劉綏出了帳子,站在千千萬萬梁軍前,高聲道:“誅秦女者封侯賜萬金,傷秦女者賞千金,活捉秦女者,”劉綏自己說得熱血沸騰,他高舉右拳,“封王,食邑十萬。”

梁軍一下子喧沸起來,一個個喊著“活捉秦女”。

剛一入戰,秦歌隻覺左支右絀,似乎梁軍都向自己這邊湧過來了。卞玉璣牢牢將秦歌護在身後,秦歌置身其中,看著空中起落的斷肢,耳邊是無儘哀嚎,她揮槍刺去,又抽槍橫擋麵前的大刀。

溫熱的血揚在秦歌臉上,秦歌心中浮上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快,她抬腿踹向身前的梁軍,突然想起秦戎,不知道父親看見這樣的場景心中是何種心情。秦歌不斷地揮舞長槍,紅纓濕漉漉地黏著著槍身,秦歌一甩,揚起一圈血色的雨滴,落在手臂上,臉上,又冷又濕,像是要將骨子裡的寒冷激出來似的。

站著的人越來越少,躺著的人橫七豎八。卞玉璣早不知被人群衝到哪裡去,秦歌提著長槍緩步上前,把一個又一個服色不同的人擊倒在地。她的手臂,後背,小腿也有刀痕,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挑起梁軍,狠狠摜在地上。

劉綏站在城樓上,他看著秦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飛身下樓,由是最近的王朗也未及阻攔。

劉綏手持寒光劍,不輕不重地劃過秦歌的手腕、大臂、腰間、大腿,像是玩耍似的在秦歌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周圍一圈梁軍圍著二人,好似隨時都會衝上來將秦歌砍成肉泥。

秦歌不認得這人,但他未穿甲冑,衣綺繡,定是梁國十分尊貴之人。秦歌專心致誌與之對戰,卻不料對方好似貓抓老鼠似的逗弄,壓得秦歌毫無還手之力。

秦歌有些急了,刺、挑、壓、提,紅纓槍舞得生風,卻連劉綏的衣角都冇碰到。入目所見,還是劉綏帶著玩味的笑,秦歌完全放棄了招式,長槍隻在劉綏身前橫來橫去,倒像是小孩子玩耍似的。

劉綏像是玩夠了,嘴角一揚,揮劍劃向秦歌頸間,秦歌抬手去挑,卻在左頰留下一道血痕,劉綏再次揮劍,卞玉璣衝入戰局,雙手揮刀,橫亙在二人之間,在劉綏胸前留下一道血痕,但她的背後也被重重地留下一道血痕。卞玉璣向前一踉蹌,迅速穩住身形。

劉綏笑意很深,跟卞玉璣纏鬥起來,二人打的難捨難分,秦歌想幫忙,身後一人揮刀自其右側肩胛劃下,斜斜掠過右肋。

秦歌向前一趔趗,回身將那人挑起,後背火辣辣的疼,又燙又冷,“啊~”秦歌將人摜在地上,長槍貫穿了他的脖子。

“你那兩個侍衛呢?叫他們出來。”卞玉璣分神衝著秦歌吼道。

之前烏樂離開的時候,秦歌不放心,讓霍霜明暗中護送。霍霜明不在,隻能陳京日夜守護,秦歌見陳京精神不濟,強令陳京白日休息。

秦歌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委曳向前倒去,全靠長槍撐著。卞玉璣擔心秦歌,砍了幾刀逼退劉綏,忙跑到秦歌身邊攙住秦歌。

“快叫他們來。”

秦歌從領口掏出一個小小的哨子,長長地吹了一聲。哨聲雖嘹亮,但在這廝殺中著實聽不清,卞玉璣有點擔心,他們當真能聽見嗎?

劉綏也不戀戰,噙著笑飛身離開。

秦歌根本站不穩,靠著卞玉璣歪歪斜斜的,卞玉璣左手扶著秦歌,右手利落地解決敵軍。秦歌流了好多血,浸濕了卞玉璣的衣袖。

陳京是半刻後趕到的,他精準地找到了秦歌的位置,將秦歌負在肩上,衝著卞玉璣一抱拳便飛身離開,幾躍之後,將秦歌放到了醫帳。

秦歌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她緊緊攥著陳京的衣袖,口中喃喃自語,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滴,陳京抬手想擦,看了看自己粗糙的衣袖,又怕刮疼秦歌白嫩的臉。

老軍醫指揮陳京將秦歌放倒,熟練地剪開秦歌背後的衣裳,上藥。

陳京不自然地彆開臉,雙頰泛著隱隱的紅暈。

陳京守了秦歌一晝夜,秦歌剛醒,陳京問秦歌是誰傷了她。

秦歌艱難而緩慢地搖搖頭,“我並不知那人的身份,但看那人來去自如,衣著華貴,想來應是梁國哪個世家公子吧。”

陳京要去給秦歌報仇,卻被秦歌拉住。

“我記得他的臉,日後我自會親自討還。”

秦歌手一動,扯到了傷口,輕“嘶”了一聲。卞玉璣將陳京攆出去,給秦歌又換了遍藥。

霍霜明也回來了,她看著隱在暗處的陳京,一臉懊惱地貼著帳子,站得像是一幅掛畫。雙眸中佈滿血絲,應是許久冇休息了。

霍霜明拍拍陳京的肩膀,讓他回去休息。“郡主受傷的事我已經稟報陛下了,你我靜待處置便好。”

陳京蹲在地上,像是大災之年顆粒無收的莊稼漢似的,蹲在田埂上抱著頭,懊惱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儘心一點。霍霜明就站在一邊,靜靜的,冇說話,呼吸也很輕,但陳京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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