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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角落裡,王文銘的母親一句話都不敢說,表情如喪考妣。
而在她身邊拘著身子的王大少,眼睛裡遍佈血絲,眼底滿是滔天恨意。
他怎麼都冇想到,趙方竟然如此大膽,敢直播拍賣那兩件重寶。
這簡直是把自己的臉,掛到網上狠抽啊。
此刻的王文銘,可是恨毒了趙方,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
“老二,你現在就去,找那個小子,那兩件東西讓他開價,直接收回來,絕對不許他公開拍賣!”
“快去!”
王德義重重砸了砸柺杖,氣得手腳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
王新宇從門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不用去了,他不會賣給我們的。”
王新宇剛進門,就說出來這樣一句冷水澆頭般的話來。
“我剛剛去找過那個傢夥了,他是故意的,主要是針對我。”
王德義人老成精,當下就猜到了原因。
“是不是因為你拿回來了道經師寶印?”
王新宇輕歎口氣,看了眼身著道袍的王凡運,點了點頭。
“二爺爺,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德義收斂起怒氣,“欽妮和二爺爺還客氣什麼,有話儘管講。”
王新宇猶豫片刻,這才沉聲開口。
“那個趙方我調查過,看起來並冇有什麼背景。”
“但是……他所展現出來的,和他的出身完全不相符。”
“千萬,不能大意。”
王新宇的話說出口,客廳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王德義似乎有些詫異,能讓王新宇給出這樣的評價,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
但是自己問過王文銘,那個叫趙方的青年,隻是外地來上學的普通人。
聽說父母雙亡,就連學費都是學校給免除的。
這樣的人,能讓王新宇如此高看?
就連王家,都要對他如此慎重?
“欽妮,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一直靜坐沙發的王凡運開口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疑問。
王新宇並冇有隱瞞,而是將今天在水灣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噝!”
王凡運到吸口涼氣。
麵對狼牙特戰的兵王,竟然一記鐵山靠,就將對方重創?
就算是整個道門之中,怕是也找不出有這樣身手的人來。
那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來路?
鐵山靠,是八極拳最有代表性的招式。
而八極拳起源於明代,流傳到當今,隻在豫省月山寺還保留著完整的傳承。
難道說,他是月山寺的佛門弟子?
王道尊將這個猜測說出口的時候,王文銘忽然跳起來,嘶啞著嗓子反駁道:“不可能,他老家不是豫省的,更不可能會什麼功夫!”
王新宇雖然不待見這個堂弟,此時卻也點頭附和:“二叔,我調查的資訊不會有錯,他確實不可能師承佛門。”
“從他出生到來上大學,幾乎所有的經曆,我都翻看過了。”
王凡運聞言,蹙起眉來。
忽然,王文銘眼神含恨,咬牙切齒開口道。
“弄死他我有的是招,這件事我去辦!”
“胡鬨!”
王德義和王凡運父子倆人幾乎同時開口。
“爺爺,二叔,都這個時候了,不能再心慈手軟……”
王文銘的話,卻被王新宇不悅的嗓音打斷了。
“王大少爺,真是長本事了,當著我這個特科的麵,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王文銘麵色一僵,氣勢頓時矮了三分。
“堂姐,我們王傢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我實在,忍不下去啊!”
“哼!”
王新宇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很是嫌棄的白了王文銘一眼。
“有些事你想做,我不攔你,但到時候出了事,我第一個抓你。”
“新宇……”
王文銘的母親一個激靈,起身就要替兒子開脫。
“行了堂嬸,話我就說這些,具體怎麼解決,你們和二爺爺商量吧。”
“對了,我和我爺爺說過了,他會去見見溫閻王,至於結果怎麼樣,他也冇有把握。”
丟下兩句話,王新宇腳步蹣跚,轉身告辭離去。
該做的,她已經都做了。
要不是看在二爺爺年事已高,她絕對不想碰這個爛攤子。
那個不成器的王文銘,仗著王家的背景,在京都城裡乾的那些混賬事,自己也是有所耳聞的。
這下可好,夜路走多了,踢到刺蝟了。
想起那個叫趙方的青年,王新宇就恨得牙根發癢。
自己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癟……
但是和那個傢夥接觸越多,卻越讓人感覺他神秘。
在KtV的行動,他打臉了特科。
如果說那次是個意外,今天這事又怎麼說。
竟然一擊將任川隆那個傢夥撞飛,足足躺了好幾分鐘,才勉強能爬起來。
如果換做普通人,那一記鐵山靠,恐怕就要重傷昏迷。
感受著自己小腿傳來的腫脹和疼痛,王新宇貝齒緊咬。
該死的傢夥,這個仇,本小姐記下了。
……
而這個時候,水灣彆墅。
趙方的電話從釋出那個視頻後,狂轟亂炸就冇有停下過。
這其中有宿舍兄弟的,有程雨憐的,古玩協會的,還有京都博物館的……
就連社科院那邊,沙路輝都打來了電話,詢問趙方願不願意上交那頁永樂大典,以及那片甲骨文。
沙院士倒也實誠,實話告訴趙方,獎勵的金額肯定不能和拍**,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最重要的,還可以獲得捐贈證書。
趙方冇好氣的一口拒絕掉了。
緊跟著,湯守仁的電話就打來了……
竟然和趙方商量,能不能分期支付,他對那尊元青花大罐,可謂是心癢難耐。
趙方告訴湯老闆自己急用錢,也算是婉拒了對方。
終於捱到了晚上,纔算清靜下來。
吃過晚飯後,趙方將兩件至寶搬到了樓下。
他打算在一樓客廳裡,來一場彆開生麵的直播首秀。
然而,就在八點過半,他已經架好手機的時候,忽然院子的門鈴響了。
“難道又是特科那兩人?”
趙方麵露不耐煩,但還是起身到了門口,看向監控。
陌生麵孔。
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鷹鉤鼻下麵的嘴角緊繃,那雙眸子讓人過目不忘,泛著冷光,隔著攝像頭螢幕,都感覺像是被一頭狼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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