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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陳仇餘恨 > 第二章 封國攝政

第二章 封國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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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男子眼見陳玹歌僅憑一眼,便能識這稀世罕見的金蠶蠱,要知道這蠱名,便是那宮廷禦手也未曾得知,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高僧點悟之下,方纔知曉。心便下定決心:此人隻可交好,萬不可交惡。如此提防試探,未必也太過冒犯了。而且如今病情愈加嚴重,身體每況愈下。隨即直接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麵具之下,滿臉都是腫脹的血包和坑窪的穴洞,數道鮮血從人的皮膚中源源不斷流淌出來。整張臉就像一個被踩爆了的癩蛤蟆,煞是恐怖。“在下是否冒犯了?恐汙公子眼目。”壯漢頓了頓本欲解開衣物的雙手。如今,自己清楚如今的容貌到底有多少恐怖。先前,更是有無數問診的醫師直接嚇得昏死過去。陳玹歌初見時,雖然翻閱過金蠶蠱的發病情況,知道具體症狀。百聞畢竟不如一見,隻有真正見識後,才能真正認識這幽冥蠱術,心驚起陣陣軒然大波。但旋即鎮定下來,重歸冷靜。他玉唇輕啟道:“無妨,醫者倘若連患者都無法直視,便也不配這醫師之名了。你這病症倒是與記載中的金蟬蠱一模一樣。隻是光憑幾處一處就妄下定語,倒是唐突了……”還未說完,壯漢便已是卸去衣物,隻餘幾塊布料遮擋隱私部位。卸下偽裝之後,挺直腰板,身影逐漸高大起來。身高九尺,麵容慘白。黝黑的皮膚,堅實的胸膛是軍旅生活最好的寫照。肌膚上佈滿了無數刀痕劍刻、槍傷弩瘡。其中一道從左胸口直到右腰部的刀痕格外顯眼。猿臂豹足,虎背熊腰。隻是,本就滿目瘡痍的皮膚在金蠶蠱的蠶食下更加駭人。血穴密佈,黑洞環繞,大腿和手臂上皆有幾道剜痕,長者數寸。陳玹歌歎道:“發病應該已逾半年,期間是不是用利器剜出過血肉”“是,當時疼痛難耐,剜出後發現許多幼蟲,但是之後身體更加疼痛難忍。”陳玹歌拿出銀針,在麵前男子膝蓋上輕紮了一針。本該堅如磐石的膝蓋輕而易舉地就被洞穿。玉腕輕提,銀針已黑了七成,壯漢的心也瞬間懸了起來。又是一輕聲哀歎“據我觀察,下蠱時間約摸在三年前,如今已是血肉相連。我的身份想必閣下已然知曉,天生孱弱的廢人罷了。倘若修行,尚有可醫之法。至於驅蠱解毒之事,怎奈實力低微,心有餘而力不足,萬望見諒。”**裸地確是不太雅觀,故曰:“把衣物穿上吧。”見陳家少年郎坦誠相待,男子便決定不再隱藏身份,跨步走到桌前,“可否借紙墨一用?”“無妨。”壯漢提筆寫下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紙墨上“封啟君”的名諱,簡明扼要地說明瞭來者的身份。陳玹歌心頭一驚,麵前之人正是如今封家一脈族長。傳聞封家太祖本名不詳,但因隨泰皇開疆拓土,故特賜“封”姓,取封邦建國之意。傳至近代,雖早不如先前顯赫,卻仍是一方諸侯。其兄封不疑襲國位,元前五年薨,子光啟尚幼,遂以攝政王之職監國。如今看來,隻怕是那位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對親叔叔動手了。“見過攝政王殿下。”陳玹歌應答之際作假天揖敬禮。按舊禮,揖共四級,分土,平,上,天四揖。先不為師門設禮,乾極尊師重道,特加之。土揖原為庶族所設,後多用於隱居之士、道人禪師,亦作輕蔑鄙夷之意。平揖多用於姻族、同門師兄弟,於官場則為五到九品之行禮。上揖多用於宗親、同門師父伯、外戚,於官場則為一到五品之行禮。至於交錯,多尊上揖,以視敬意。各國具體禮儀稍有出入,但大同小異。最後就是天揖,卻又細分兩類,一又稱正天揖,獨皇帝可享,再無二者。二又稱偽天揖,多用於帝後、太子、王爺、郡公。由於大乾覆滅,禮樂崩壞、秩序混亂,七國皆行僭越之事,受種種原因所限,不敢明犯禁忌,加九五之尊。或許由於整體風氣逐漸變得驕奢淫逸,或許由於為了洗清前朝的禮儀影響,亦或由於北域尚未開化,於是師禮逐漸削薄。封啟君同樣回以假天揖,陳父雖為一方封疆大吏,尚不得假天揖,而陳玹歌如今尚為一介布衣。為了苟且活命,違背禮節之輩,陳玹歌對這種人一向是深惡痛絕的,打心鄙夷。在位者多素位屍餐,若非生命垂危,斷不會屈尊如此。“鄙人有幸遇見攝政王殿下‘真容’,何其幸也。今日之事,天知,地知,君知,我知。隻是此事……”封啟君劍目一挑,緩緩開口道:“聰明人之間就不要弄這些虛禮!冗長而無用。”右手翻騰,一碧綠吊墜若隱若現。封啟君右手再一轉,霧靄便儘皆散去,這件沉封多年的曠世稀寶終於得以重見天日。這位久居高位的王爺此時頗為得意,一幅能把陳玹歌吃定的麵目,慢聲道:“看看。”還冇容玹歌拒絕,接著把吊墜往前一扶,道:“這是小友苦苦久尋那位的,想必憑她的身份和令尊的地位,小友怕是也查不出多少線索。”陳玹歌自記事起,便未曾見過其母。至於對父親側擊旁敲的詢問,無一不是沉默迴應,親身探索亦未曾尋得半點蛛絲馬跡。外出京城的動機之一,便是尋找線索。此時心早已翻湧起來,眼神閃爍著疑惑、迷茫以及炙熱的渴望。縱使他天資卓越,心性成熟,畢竟也不過年方十五的少年。伸手一把講玉佩掠到手中。隻見玉佩整體呈翠綠色,雕著三鳳齊鳴踏祥瑞,最上麪點綴著一顆粉色的長條狀珠子,珠子刻成蕭形,外串九彩玉珠,寓意九霄翔天。所謂九彩,乃是尋常七彩並黑白二色,圖極九罷了。待陳玹歌將玉佩放在手細細摩挲許久方纔開言:“‘月舞紅塵夢,容驚九州人’的那位?”這位飽覽典籍的妖孽,隻怕早已在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分辨出了物主,爭奈那是不可談論的禁忌。“嗯。”前朝新慶元年二月,連日烏雲蔽天,至後誕一女,儘皆消退,雙星伴月。帝視為中興之象,賜號月,是為三公主。那玉佩便是末帝賜予三公主的滿月禮,名喚三鳳翱(傲)九天。而如今舊朝已滅,諸國林立,前朝的事便成為了各國的秘辛。至於三公主,曆來傳說繁多,不過史載隨那大乾一同焚滅於絕望的滔天大火中。“那這……,玉佩,是由何而來……”短短幾字卻是那重,壓得陳玹歌卻是幾次停頓,幾次歎息,幾欲伸手又抽回。封啟君登時拜手稽首,行臣見君之大禮,“臣封啟君拜見殿下,向前未曾參拜,萬望殿下恕罪。”陳玹歌俯身欲攙扶封啟君並說到:“我不是什前朝的殿下,隻是闍梨的臣民。你若有心,在晟驍破乾陽的時候你就當勤王保駕了。更毋論我是不是那前朝的後人。”一陣冷嘲譏得封啟君頓時無地自容。或是為了減輕心的負罪感,封啟君在地上連連磕頭,解釋道“臣若為君而死,雖萬死而不敢辭也,然彼時蠻子勢大,恐非一己之力而能克也。苟封國亦亡,則乾室難興。權宜行事,隻待殿下長成而匡扶。至於玉佩,乃公主托於吾以識殿下。”聽聞此言,陳玹歌頓時隻覺急火攻心,兩眼一黑,便直勾勾的栽倒下去。得虧封啟君手疾眼快,連忙起身扶住,又是急渡玄力。待陳玹歌甦醒,雙目死睜,“果真如此,天厄災星。呃哈哈哈哈哈……”“殿下,殿下……”言語還冇說完,陳玹歌已擺手示意無恙,強撐著為封啟君紮鍼灸,喘著粗氣道:“我念你記,這是壓製的法子。取當歸一錢,金銀二錢,龍舌蘭半兩,……最多能幫你壓製一年。解鈴還須係鈴人,如要根除,還需尋得母蟲。”陳玹歌頓了頓嘴巴,又繼續說:“據我所知,此蠱乃苗疆十萬大山中十八峒的不傳秘法。湘西還有落花和趕屍兩邪,如若冇有土著引路,萬不可前往。”“是。”封啟君應道,枯掌呈上係著紅絲線的絲帛,“麵記載著闍梨最近的大事,看與否全由殿下衡量。”陳玹歌輕手打開,斜睨了一眼,便扔進火堆,待其焚燒殆儘後開口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也該休息了。”封啟君搖身一變又恢複了先前的樣貌,推開木門,掛上謝客的牌子。嘴操著些“神醫妙手”“醫德無雙”之類的話語,還磕了幾個頭,不知是不是單純地感謝醫德。並解釋說:“都怪我,害得神醫出手施針,耗費了心力。”眼見如此,眾人也隻得作罷。有受過陳玹歌醫治的百姓當時就表示要回家殺雞宰鵝,提來補補。陳玹歌隻是不肯接受,又不願拂了他們的好意,折中表示收幾個蛋就是。封啟君左轉右拐入了一處隱蔽偏僻的巷子,坐上香輪寶騎,和旁邊的侍女說道:“都處理好了嗎?”“回稟主人,除了佛王(獨孤道衍)撤回的探子外,其他蟲子都被碾碎了。”“嗯。”按前文所載,七國並無一人稱帝,然各相偽稱,僅通行於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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