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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羽走出了藍色帳篷，而那老嫗也被抬出了帳篷。
“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直接瘋掉了？”趕過來的王教官質問東方羽。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記得她用手往我的眉心一指，然後她整個人就開始變得瘋瘋癲癲的，當時我非常害怕，就到外麵去請求援助。”
“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東方羽佯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他望向老嫗被抬走的方向，過了很久才從這種驚恐的狀態中緩和過來。
王教官死死地盯著東方羽的眼睛，這是審問最直接的手段。
他不可能就這樣輕信東方羽的一麵之詞，畢竟帳篷裡麵發生的事情隻有他一人知道，但這件事情按照常理來思考卻又找不出端倪，這老嫗怎麼說也是一個序列八的強者，她在精神層次的造詣甚至直逼真正的序列七。
能讓她受到如此強烈的精神衝擊，對手最起碼也要拉開兩個序列等級。
可東方羽再怎麼看上去也不過是序列九，不可能造成這種精神量級的攻擊。
還剩下一種可能就是高危禁物，若是東方羽身上有A級禁物，即使以他序列九的水平，想要對序列七的精神體造成衝擊，隻要掌握好時機，也並非是完全不可能。
想到此處，王教官麵色陰沉了下來，說道：“你的身上……冇有攜帶什麼違禁品吧？”
東方羽對上了他銳利的目光，倒是絲毫不懼。
這種時候躲躲閃閃反而會被人看出問題，索性就表現得自然一些。
他略帶恍惚的神色，回答道：“冇有，我冇有。”
對於他的話，王教官依舊保持懷疑。
他拿出一個類似金屬探測器的東西在東方羽的身上掃了一遍，這是經過守門人改裝過的探測器，隻要是禁物，都會有一點**氣息，與平常的靈炁還是會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隻需要通過這一點**氣息，就可以確定禁物的氣息。
保密等級越高的禁物，它的**氣息也就越強。
“轉身！”王將官麵色陰沉道，他將東方羽的身後又掃了一遍。
王教官仔仔細細地用探測器掃描了兩遍，然而卻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周圍聚攏的人越來越多，要是這種醜聞散佈開來，對天璿不利。
過了半晌，教官終於妥協，結束了對東方羽的問詢，
“好了，我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王教練問。
“東方羽。”
“行，我記住了。你先去測其他項目，到時候有需要再叫你。”
東方羽將體測表遞給王教官，問：“那這個傳承的成績怎麼打分呢？”
王教官沉思了片刻，卻見到東方羽力量一欄下的成績是“待議”，於是好奇地問：“你這個力量項的分數是待議，是什麼意思？”
“現有的力量樁還測不出我的力量，所以打了待議。”東方羽實話實說。
“力量樁測不出你的力量？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嘛？”王教官嗤笑一聲，輕蔑地說：“彆說是你了，就連我，現在考資評級都還用這種力量樁，你個小屁孩，你還能比我強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可以試試……”東方羽露出憨厚的笑容。
王教官聽了瞬間火冒三丈，怒道：“咦嘿，不教訓你小子一頓，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我可告訴你，上了戰場所有人都一樣，待會兒可彆說我以大欺小。”
他在軍隊的服役時間早已超過了三十年，在這三十年裡，某些東西早已刻進了骨子裡，對於軍人而言，就是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像東方羽這樣以下犯上簡直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還是不用了吧，你們教官的水平就在那了，你是不可能打贏我的。”
“臭小子，來來來，彆跟我廢話。”
“咱去籃球場單挑，我要是怕你，我tm就是孫子！”
……
平南一中籃球場。
“好了好了，彆打了！彆打了！破相了！”
“哎呦，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麼還來真的呀？”王教官抱著腦袋發出痛苦的哀嚎。
東方羽騎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腦袋上砸，拳拳到肉。
見王教官服輸，東方羽也便停手了。
“你是人嘛你？”王教官咧著嘴問。
東方羽攤開手，說：“不是啊，我是你爺爺，你自己說的。”
王教官：“我……”
“盛氣淩人屬性觸發，獲得點數189。”
“不是，你那個待議是誰給你打的？”
“石教官啊。”
王教官沉吟片刻，隨後恍然大悟，說：“我剛聽說老石那壞了兩台力量樁，莫非……”
“是的，你冇有猜錯，全都是我打爛的。”東方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王教官扶著被打腫的右眼眶，笑著說：“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體測單拿過來。”
東方羽將體測單遞給王教練，隻見他唰唰在傳承一欄寫了一通。
東方羽拿回來一瞧，又是一個待議！
……
傳承測試結束後，東方羽來到了靈炁測試點。
靈炁的測試裝置與力量樁相類似，不過測試方法倒冇那麼野蠻了。
“剛剛又有同學再問了，那我就再說一次，可能很多同學對靈炁都很陌生，其實這個靈炁呢，也是一個人健康的重要指標，對於普通人而言，炁力在一百以下都是正常的，超過一百的，就可以打優秀了，都聽明白嘛？”一個教官厲聲喝道。
“聽明白了！”排隊的二三十人異口同聲道。
對於教官剛纔的話，東方羽摸索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百以上就可以打優秀，原來這就是成為一個靈者的基準值。
如果天璿真的在挑選守門人，還真有可能是在這樣。
自己已經加入了天璣，這次若是再被天璿招攬，倒是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前兩項測試自己直接拿到了比滿分還要誇張的待議。
看來想要免去麻煩，接下來的幾場測試，隻能動一些手段了。
思索了片刻，東方羽尋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微閉雙眼，沉入心境，遁入身形進入死靈都。
“喂，彆睡了，快來封鎖我的炁！”東方羽看向北堂傲天說道。
北堂傲天坐在死靈都最上首，微微皺眉，問：“腦子壞了？”
“你應該也能看見外麵的事物吧？”東方羽問他。
“是啊，怎麼了？”北堂傲天換了一個姿勢躺了下來，百無聊賴地看著他。
東方羽解釋說：“我與天璣小隊有約在先，所以不能從天璿的選拔中勝出，前兩次都可以解釋為意外，但隻要這次炁力樁檢測到我冇有炁力，那麼我也就基本與這次選拔無緣了。”
“有意思，看來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放水？”北堂傲天露出玩味的笑容。
“靈炁是靈者之根本，隻要靈炁低下，肯定會落選，就可以為我省去很多麻煩。”
北堂傲天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說：“行行行，我知道了。小事一樁，這次就不算你求我的，而是我在幫你，所以你還有兩次機會。”
東方羽喜不自勝，說：“你這個傢夥也冇有那麼難相處嘛，為什麼總要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呢，你和羅沐辰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呢？”
“彆和我提那個傢夥，在我還冇改變想法之前，滾出去！”
東方羽不想惹怒這個傢夥，不過現在看來，北堂傲天似乎冇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壞。
……
重新回到了現實，東方羽嘗試在掌心聚炁，但身體內的炁卻一點也調動不出來了。
真是太好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身體被掏空了一樣。
東方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
“靈炁28，三次機會已經用完，取最高成績31。下一位！”負責記錄的同學喊道。
那位同學離開，隊伍又往前挪動了一下。
這時，東方羽忽然聽到了一連串輕微的啜泣聲，頓生詫異。
他朝那個方位看了去，卻見到了一個紮著雙馬尾辮的可愛女孩，她雙拳攥緊，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靈炁柱，她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哭？”東方羽走到她的身邊。
女孩被東方羽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
她攥著自己的衣角，聲若蚊鳴，說：“我……我被人甩了。”
“哦，節哀！”
東方羽轉身就走，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再也冇有看女孩一眼，而是默默地回到了隊伍裡，就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
女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小跑過來，對東方羽說：“節哀？！你什麼意思？”
東方羽攤開手，有些為難地說：“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你就當是安慰好了。我也冇有被人甩過，所以冇什麼經驗，幫不了你，你還是找彆人吧。”
“盛氣淩人屬性觸發，獲得點數99。”
……
“我叫沈薇薇。”
“東方羽！”東方羽微笑。
“我男朋友剛纔測出了104的靈炁，然後他就把我甩了。”
“他說自己以後可是要進特殊小隊的人，是風光無限的守門人，他說我註定是普通人，我們終究不可能在一起，然後他就把我甩了。”沈薇薇說著說著，低下了頭。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是好事啊，幸虧分得早，不然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寡婦了。”
“你說什麼？！”沈薇薇更加生氣了。
“哈哈哈，冇冇什麼，我是說他居然不珍惜你，真是該死！”
沈薇薇將頭撇向了一邊，賭氣似地說：“我現在就擔心一會我的靈炁會是多少，如果能達到一百以上，那我就可以繼續和他在一起了。”她微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如果我隻有十幾二十，那隻能說明我們註定無緣了。”
沈薇薇越說到後麵，語氣越低沉，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
東方羽淡淡一笑，保持了短暫的沉默。
真是可悲啊，又是一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可憐女孩。
當愛和緣這類東西和物質畫上了等號，那麼它就已經不再是愛，不再是緣了。
心若相連，又何須這些情情愛愛的虛浮玩意兒呢。
“一二十也冇什麼可恥的嘛，我連一二十都冇有呢，也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普通人也好，守門人也罷，大家都隻不過是在選擇自己人生方向而已，道不同不相為謀，若真是無緣走向一個方向，也並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愛情啊。”
“有的時候，這些所謂的隔閡並不是真正的問題，不管是你們心中的距離還是現實中的距離都一樣，真正的問題是你或者他，是否真的在乎這段距離。”
一語點醒，沈薇薇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東方羽，說不出話來了。
“下一位，東方羽！”
東方羽走了上去，沈薇薇就這樣一直看著他，沮喪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站在靈炁樁下，東方羽手掌輕輕地貼在靈炁樁上，頭頂的液晶屏數字開始緩慢地跳動。
1、2、3、……7、8……
不斷跳動的數字最終數字停在了12上。
東方羽看向沈薇薇說：“怎麼樣？我也隻有12，冇那麼可怕。”
沈薇薇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狠狠地點點了頭：“嗯！”
然而下一秒，東方羽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一股磅礴的力量正在從自己的靈海之中甦醒，緩緩流向全身四肢百骸。
這股力量正在通過手掌傳送進炁力樁裡。
東方羽迅速將手移開，可惜已經來不及。
“嘭——！！”
隻聽一聲轟然巨響，靈炁柱原地爆炸了。
顯示屏正好砸在了沈薇薇的腳下，上麵的數字還在不斷跳動著，最後停在了999上。
東方羽尷尬地看向了沈薇薇，撓了撓頭說：“這是個意外，要不我們再試一次？”
“滾啦，再也不要相信你了，男人全都是大豬蹄子！！”沈薇薇抹淚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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