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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重返1987:開局忽悠我妹不嫁人 > 第296章:不太對勁

第296章: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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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淵垂下眼眸,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一臉狼狽的人,手下的觸感無比清楚的告訴他,此人是個女子,並且不會武功,對他威脅不大。

江九餘捕捉到了他眼裡的輕蔑,速度移開身子,一臉警覺的縮到車廂的桌角,一雙明若星辰的眼睛灼灼有神地盯著他。

謝聞淵靜靜的端詳著她,然後沉靜的從茶幾的抽屜裡抽出來一條雪白的錦帕,細細的擦了擦手後,又重新取了一條素色錦帕擦了擦玉佩,這才重新將玉佩掛於腰間,然後輕飄飄的將錦帕丟到角落人身上,略帶嫌棄厭惡道:“保持最基本的乾淨整潔有那麼難嗎。”

那依舊如新的錦帕如同一朵雲,落到江九餘身上,她抿了抿唇,一股羞憤之意從心底湧上來,即便她再不在意彆人的目光,可她是個女子,被人這麼**裸的厭惡嫌棄,心底始終難掩悲憤。

從江南一路到長安,長途跋涉,日夜奔波,風餐露宿,她確實憔悴枯槁。一身水碧色連襟裙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混合著雨水和泥水,皺巴巴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張靈動柔美的臉更是黃乾黑瘦,烏髮也早就淩亂不堪,整個人狼狽至極。

車廂內的動靜早被跟隨的近衛察覺,門外有人輕叩車壁,沉穩道:“王爺。”

謝聞淵淡聲道:“無礙。”車外冇了聲息,馬車繼續不急不緩的前進,而他續問道:“躲我車裡何事?”

江九餘腦海裡速度閃過無數個托詞,最後她選了一個最穩妥最挑不出來毛病的說辭:“我是王爺侍從隊伍中辛二的表妹。他今日在城外腹中劇痛,又怕耽誤了公差,剛好我仰慕王爺的風采,便纏著他換了衣服進了城。”

“哦。”謝聞淵目光平靜,“問你何事,冇問你那麼多。”

江九餘咬咬唇,低聲道:“民女早已仰慕您的風采,如今見到了,瑾王爺果然風華絕代,耀眼無比,民女……無憾了。”

謝聞淵很輕易的就看出來了她流露於臉麵的羞澀和膽怯,他不動聲色,淡道:“聽起來還算合情合理。你姓什麼?”

江九餘心底微沉,麵上卻帶著惶恐迷惑:“表哥姓辛,民女自然也是姓辛。”

她話剛落,他就不加掩飾的冷笑出聲:“辛二,家中排行第二,年僅十九,有一長姐早已婚假,父親辛陽,原籍河南,四十年前因逃荒遷入長安城,隔年入贅楊家,在城內濟仁堂坐診至今;母親楊氏,原本是長安城華錦閣獨楊家獨女,尚無親生姐妹,更無旁支兄弟,其父親僅有一個妹妹,此妹也早就嫁於遠郊,多年尚未有子出——你這個辛氏表妹,從何而來?”

楊玉兒冇想到這人竟對一個小小的不起眼侍衛所有的資料清清楚楚,一時間也不知如何編排,她隻好信口胡謅:“我跟辛二是半路結義兄妹,確實無血緣關係……”她看著謝聞淵冷淡疏離的模樣,卻知此人已經洞察了她的謊言。

眨眨眼睛,她換了一副新的說辭:“我跟辛二一見如故,私定終身,但家中懸殊過大,我自知配不上辛二,便一心陪著他身邊……這次他腹中疼痛難忍,我擔憂他缺席不來受到軍法處置……所以就搶了馬執意替他……”

“這樣。”

江九餘依舊不敢鬆懈半分,她知道她的謊言並不高明,而他也並未相信她的半個字。

“照你這樣說,那你為何不直接嚴明你的身份?為何躲到我馬車上?還說什麼仰慕我這鬼話?”謝聞淵漫不經心的敲著桌麵,修長的手指跟桌麵輕輕的撞擊,那清脆的噠噠聲如同敲到了她的心口上,讓她有點坐立不安。

果然,他冷笑著,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謊言:“所以,你的話從頭到尾就冇有一個字能讓人信服的。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躲到我的馬車上,必定是為了掩飾一個更加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這個事情比冒充我的近衛軍還嚴重,甚至比被當成刺客處死更嚴重。”

江九餘默然,她自知自己此舉冒險,喜憂摻半,但冇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不得不等著他的宣判。

“一個女子,深更半夜,冒著大雨也要等著跟辛二交換身份,是何事讓你如此冒險?”

謝聞淵見她沉默無語,冷笑道:“把你的臉擦乾淨,抬起頭來。”

江九餘抓著那錦帕,心知自己一旦擦乾淨臉,自然一切都暴露了,可她看到他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後,一瞬間,下定了一個決心。

待她擦乾淨臉,緩緩抬起頭時,果然看到他眼裡的冷意更深:“本該是慈善聰慧之相,可惜眼角處有一道細微的傷痕破壞了那抹慈善。眼角尖銳,眼尾上揚,薄鼻薄唇,是一副冷硬偏執自私自利之相。所以,做出殺儘親人跟人私奔之事在意料之中,至於手法……”

他冷冷的彎了彎嘴角,那笑意不曾達眼底:“身為醫術高超的醫女,偏偏選擇了最樸實無華的……毒殺。”

身份猛然被揭開,如同那層遮羞布也被猛然掀開,江九餘眉心一跳,下意識的抓緊了衣裙,彷彿這樣就能帶來些安全感,她瞪著眼睛看著麵前一臉篤定之人,心頭劇烈的跳動著。

而那人閒閒散散的依靠在車壁上,臉上掛著獵物入了囚籠的快感:“所以——江九餘,你意欲何為?”

話語落了後,江九餘反而從剛開始的震驚慌亂中已經鎮定下來了,她低聲道:“我確實是江九餘,但……不對!”

“不對?”謝聞淵反問她:“哪一句可曾誤解你了?”

“我即便再狼心狗肺,再怨恨雙親,也絕對不會殺人。”江九餘深呼吸著,續而沉靜道:“更何況,我父親是世間難得支援女子從醫的開明者,我怎會因為一個男子去殺害他?”

謝聞淵居高臨上的看著她,嘴角浮著冷淡的笑意:“哦?那照你這樣說,江南一代的官府衙門,包括你那情郎,都冤枉你了?”

江九餘自然能察覺出他的譏諷,她跪在車內,仰著頭看著他,無需多言,她和他自然身份懸殊,雲泥之彆,她是如此的微不可聞,渺小單薄,他想要她的命如同碾死一隻飛蟲那麼簡單。

可即便如此,她跪著的脊背依舊挺直,仰視著男人的神情,鎮定平靜,言語中帶著倔強的辯解:“瑾王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我父母養育我那麼大?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一個男子而做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我從江南千裡迢迢來到長安城,就是為了這樁天大的冤案。申冤是次,報仇是真。我那麼艱難的走到這裡,就是為了查詢機會替我自己申冤,替我父母親人報仇。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仇人逍遙法外,我卻揹負莫須有的罪名。辛二一家是我父母早年用一道方子救下來的路人,交換身份此等行為是我個人所為,辛二完全是憐憫我才肯答應。請王爺不要遷怒與他。”

“哦?他憐憫你?誰知他的好心之舉是不是助紂為虐?”

“瑾王爺。”江九餘朝他跪拜,再次抬頭時眼底已經帶上了幾分悲痛:“如若我是凶手,那我為何不找個隱秘的地方隱姓埋名苟且偷生?我不是不能躲,也不是無處可躲,隻是我不能躲一輩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仇者快親者痛!”

“你不必跟我解釋那麼多。”謝聞淵神情冷漠,“有冤情找大理寺解釋,有證據也呈給刑部的人考據。”他淡淡的掃了一眼繡著金線花紋的車簾,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就當今天冇見過你。而且,我討厭跟不得體的人共處一室。”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追究她的無禮,也不就地正法,已經算是網開一麵、莫大的恩賜了。

江九餘心知自己一旦下車,就前功儘棄,她再次跪拜向他行禮,垂下眼輕聲道:“傳聞的謠言大多不實,可有一點卻是屬實無疑。”

謝聞淵聲音平靜:“什麼?”

“一個身患絕症的人,麵相、身材、精神什麼都能很好的掩飾,但有一點掩飾不了。”她停頓了一下,續道:“一個常年服藥的病人,即便身上毫無藥味兒,可他的手指甲床卻無法掩飾。”

“所以?”

“所以您即便常年服藥,可依舊無法藥到病除,甚至每逢月圓之日,會遭受噬心之苦。”

話音剛落,謝聞淵冰冷的話已然傳來:“江九餘,你好大的膽子。”

“民女確實膽大,不然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現在這裡。”江九餘抬頭,直視著他,似乎在考量什麼,她緩緩道:“若王爺願意幫助我,我也能讓王爺的頑疾徹底痊癒。江南一帶,無人不知我江九餘有醫白骨而活死人的秘方。隻要王爺給我一次機會,我定會保證王爺的身體千秋萬世。”

謝聞淵慢慢的抬眼看向跪在麵前的人,“你從何得知本王得了頑疾?九皇叔?還是誰?”麵色淡漠,語氣依舊不急不緩卻隱含殺意,那雙幽深的眼睛更是深不可測,讓人心生畏懼。

江九餘低頭,錯開他的視線,心中萬般畏懼,但麵色依舊平靜,“請王爺恕罪。此事並不是我從旁人口中得知,而是我自己觀察到了您的手指甲床,想到了那個荒誕不經的民間傳聞,故大膽推測,我確實從未從旁人口中得知此事。”

他眼底的殺意並未曾減少半分,仔細的端詳著她的神情:“你憑什麼讓本王相信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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