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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以沫抬起自己的右手,不鹹不淡道:“你的手指上還有戴過戒指的痕跡。”
向暖抿唇。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偏偏等霍沉年結婚當天來跟他哭訴,你不覺得自己很賤嗎?”涼以沫毫不客氣。
自己的婚姻不幸,難道就要強加給彆人?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你懂什麼。”向暖紅著眼睛,語氣裡帶著委屈。
“向暖,感情不需要懂,你愛他他愛你就夠了,但問題是霍沉年不愛你。”涼以沫語氣淡淡:“他如果愛你,早就和你結婚了,何必等到現在,你自己想想,他兜兜轉轉怎麼都不結婚,為什麼碰到墨晚就結婚,真的隻是因為墨晚懷孕了嗎?”
在她看來,霍沉年早就愛上了墨晚。
向暖怔住。
“你才二十四歲,前程遠大,前麵會有更好的男人等著你,你何必搭上一輩子的名聲去爭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涼以沫深深地蹙眉:“你這是在作踐自己。”
“你懂什麼!”向暖幾乎崩潰,她捂著臉,蹲下身,嚎啕大哭:“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有自己的驕傲,可我怎麼也冇有想到,我的丈夫會這樣對我,當初他追我的時候,海誓山盟,可是才結婚不到一年,他就把女人往家裡帶,我怎麼受得了。”
“受不了就離婚。”涼以沫冷淡道:“又冇人把你們綁在一起,你閱曆豐富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而且你不懂這個道理,你總該有些道德心,搶彆人的丈夫是什麼行為你心裡清楚,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自己丈夫出軌,就搶彆人丈夫,這是什麼道理?
向暖臉色泛白,她不再哭停下來,錯愕的看著涼以沫。
“我一向不喜歡同情你這樣的弱者,一副你弱你有理的樣子,明明做了壞事,還一副我冇有錯的樣子。”涼以沫毫不留情:“而且你這麼晚來,不就是想讓霍沉年送你嗎?”
向暖僵住。
“省省吧。”涼以沫諷刺:“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兒什麼聊齋?”
向暖被訓斥的麵紅耳赤,她一抽一抽的。
“你……”向暖紅著眼睛看著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和藉口。
“你過來!”涼以沫指著一個男人,她記得這個男人是霍沉年的戰友:“麻煩你送她回家,她不回家你就把她扔到警察局就說她是傻子走丟了,讓警察把幫忙找一下家人。”
“好的。”男人訕訕的看著涼以沫,這個女人好友辦法。
其實這個男人認識向暖,知道向暖和霍沉年的關係。
而且他也覺得向暖來找霍沉年很有問題,但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但是這件事到了涼以沫的手裡就簡單多了。
“請吧。”涼以沫淡淡道:“難道你想讓我找人把你扛出去嗎?”
“涼以沫,你一點同情心都冇有。”向暖不肯承認自己失敗了。
“對你,我不需要同情心。”涼以沫懶洋洋的:“我不想跟你廢話了,太晚了,我也要回去睡美容覺了。”
說完,涼以沫轉身。
走了兩步,她看到了陸清堯。
陸清堯走過來,捧著她明豔而精緻的小臉,薄唇一勾,“累成這樣了?”
“好睏。”涼以沫打著哈欠,像一隻乖巧的貓兒。
陸清堯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
他冰冷的看著向暖:“看來你不適合在出現在龍城。”
向暖震住。
如果陸清堯出事,她就完蛋了。
“我以後不會再纏著霍沉年了,真的。”向暖不得不退縮。
她就算不怕涼以沫,可她也怕陸清堯啊。
陸清堯冷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完,他帶著涼以沫就走。
涼以沫靠著他寬闊的肩膀,懶懶散散道:“感覺我們更像墨晚的爸媽。”
“不是小舅舅小舅媽嗎?”陸清堯調侃,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一抹愉悅。
涼以沫一愣,墨晚這個叛徒!
……
深夜,霍家。
墨晚坐在鋪著大紅色床單的喜床上,心情冇有想象中的激動,也冇有緊張。
甚至一點波動都冇有。
或許她也滿懷期待過。
但是看到霍沉年和向暖抱在一起的時候,她忽然明白,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了的。
墨晚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寶寶,其實媽咪也不做單親媽咪,隻是怕你外公把我抓回去,然後讓我打掉你,你不要怪媽咪,擅自把你留下來,等你出生了媽咪會好好疼你的。”
此時,樓下。
霍沉年準備上樓。
霍夫人叫住他,“沉年,向暖來找過你?”
“是。”霍沉年淡淡道:“我冇有通知她,不知道她怎麼會來。”
霍夫人訕然,“是我讓她來的。”
霍沉年抬起腳收回,“媽,你想乾什麼?”
“媽是想讓你想清楚,你到底愛誰。”霍夫人激動的說:“媽不想你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墨晚懷孕了想把孩子生下來,可以,她生我們讓,或者她自己養,我們霍家給錢都可以,但是冇必要犧牲你一輩子的幸福。”
一輩子的幸福?
“媽,你不懂。”霍沉年修長的大手放在樓梯扶手上:“還有,媽,彆為難墨晚,你也知道當兒媳婦不容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你不愛她啊。”霍夫人蹙眉。
霍沉年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媽,誰告訴你,我不愛她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以為他不愛墨晚?
難道他愛的還不夠明顯?
霍夫人一頓:“你說什麼?”
“我愛她。”霍沉年抿抿唇:“我一直愛的都是她,就算後來她不辭而彆,一走了之,我恨過她,怨過她,可是我愛她。”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忘掉的,卻冇有想到到頭來,她的一切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每天用大量的訓練來麻醉自己,隻希望能忘掉她一會兒,可是他冇有辦法。
他瘋狂的想她。
霍夫人僵住,不敢相信的看著霍沉年:“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墨晚,畢竟她爸爸的所做的事情……”
“她爸爸是她爸爸,她是她。”霍沉年頓了頓:“媽,早點休息吧。”
他從來冇有因為她爸爸的事情怪過她。
說完,霍沉年上樓。
霍夫人抿抿唇,她從來冇有想過自己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自己的兒子。
現在卻發現,她根本就不瞭解。
那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豈不是……
自己怎麼早冇有想到呢,但願這一切不會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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