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咯咯咯咯。」黎明初現，公雞高聲啼。允棠看著身邊還在睡覺的季晏笙，麵容展現出微妙的紅暈。從床上緩緩坐起，腰椎感到一陣輕微的疼痛。都怪笙！昨天簡直是太用力了！差點都下不來床！樓下一陣陣傳來嘈雜的叫賣聲。允棠輕輕從床上翻身下來，不想弄醒這個俊俏的男人。她走到窗前，把窗簾拉到半開，肆意伸展著懶腰。「唔！」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陽光從玻璃照射進來，暖洋洋的。鄉間小路上全是早起辛勤耕耘的身影，樓下還有賣早餐的小攤小販。允棠很喜歡這種感覺，滿滿的人間煙火氣。不知何時，季晏笙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雙大手悄無聲息的環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輕輕啄吻在她的臉頰。季晏笙的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顯得他更加地鬆散。他懶洋洋的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丫頭，早上好。」「你好美。」允棠轉過頭去，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的相撞，說不清是不是早上的晨光太熱烈，眼底都是燃燒的激情火焰。他一臉懶散地眯著眼。「要不要，早上再來一次..。」允棠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揮拳打在他的胸口。「別鬨。」「早上起來我的腰都快斷啦。」季晏笙淺淺笑了笑，抬手颳了下她的鼻尖。「逗你玩的，傻丫頭。」其實他心是真的想！男人早上的**總是很強烈。他隻能對小兄弟說句，忍著。允棠一下樓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香味。「嗯好香。」她吸著鼻子，感受這誘人的味道。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年逾七旬的老奶奶跟自己的老閨蜜正在忙碌的做著早餐。「奶奶，有需要幫忙的嗎，我來啦。」允棠的眼角盈著笑意，人長得又美，說話聲音又甜。老奶奶特別喜歡她。「允棠，起來啦，奶奶包了燒麥，等會就可以吃啦。」雖然她已經老到腰都彎了，手腳還是很利索，包起燒麥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桌子上全是包好的燒麥，看起來皮薄餡大。允棠洗好手也加入了包燒賣的行列，有模有樣的學著奶奶的動作。「喏，奶奶您看，我包的。」一個模樣奇特的燒麥呈現在她的掌心，看起來確實不咋地。「包得好，包得好。」儘管包出來形態各異，老奶奶還是忍不住誇讚她。這就是老一輩獨特的愛意。允棠沉浸在包燒賣的世界，全然冇注意季晏笙神色緊張的在街道上接電話。「季總，告訴您一個不好的訊息。」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從吳助理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他的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季老爺子…昨晚心梗住進了寶安醫院..。」他的心頭微微一怔，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個香菸，熟練的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地吐著煙霧，隔著繚繞的白霧，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第128章季老爺子住院.「嗯，我知道了。」一支菸抽完，他好似還冇平靜下來。又從煙盒抖出一支菸來，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就叼起了煙。這根菸抽的很急，吸一口下去，燒掉了一大半。他雙眸慣性的輕眯起，一口白煙徐徐的在他清冷的臉廓前升起。「笙，吃早飯啦。」季晏笙還沉浸在沉重的訊息中，冇聽見她的呼喊。允棠很納悶，笙到底去哪了。她尋著院子找出來，看見他正抽著煙。隔得很遠，看不清他臉上悲切的模樣。允棠小跑到季晏笙身後，站在石墩上，從後抱住了他的肩膀。「吃飯啦。」季晏笙立即熄滅了煙，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隱去心中的悲傷，麵上又重新換回了輕柔的笑容。他不想讓小丫頭看出自己的悲傷情緒。季晏笙轉身麵對她，在她的臉頰落下輕輕一吻，順勢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院子走。「走吧，丫頭。」語氣聽起來很輕快，可允棠總感覺他的臉上有絲絲的涼意。她也冇多想。老奶奶不僅包了燒麥，還煮了南瓜粥，煎了雞蛋。雖然是很平常的家常早餐，但允棠隻覺得這頓早餐很豐盛，吃起來全是鄉間質樸的味道。允棠迫不急待用筷子夾起來，湊到嘴邊使勁吹了吹，再咬了一口。勁道的麪皮包裹著軟軟的糯米、肥瘦適中的臘肉丁一起到了嘴。「唔，真好吃！」「奶奶，您的手藝可真好！」「笙，你吃這個。」允棠夾著自己包的奇形怪狀的燒麥，放到季晏笙的碗中。他二話冇說，就把燒麥塞進了嘴，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丫頭包的燒麥，很好吃。」「咦..你怎知道是我包的呀。」她很納悶。季晏笙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因為這個燒麥的模樣跟你一樣可愛。」允棠撅起粉嫩的小嘴。他這是變相的說自己包的不好呢，哼！老奶奶露出慈祥的微笑，她也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這件屋子很久冇這熱鬨了。吃完早餐，季晏笙又到院子外抽起了香菸。允棠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事瞞著自己。「奶奶，我們走啦。」允棠坐在車不捨的揮手，儘管再不捨，也終須一別。老奶奶在門口用衣裳抹著眼淚，倚在門框邊。「允棠，有空的話再回來看看奶奶。」雖然隻是短暫的相知相識，允棠和奶奶之間產生了濃厚的情感。直到車子的尾部再也看不見，老奶奶才重新進了屋。屋子又重新恢複了平靜，老奶奶勾著腰獨自收拾著院子。門口又傳來了嘈雜的汽笛聲，她並未在意。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才激動地轉身。「媽，我們回來了！」「奶奶！」原來是老奶奶的兒子兒媳回來了，還帶著她日夜思唸的孫子。她激動的邁著蹣跚的步伐走上前。小孫子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兒啊，你們怎回來了，不是在外打工嗎？」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顫抖。第128章季老爺子住院.「媽，昨晚有個人捐助了我們家一大筆錢，要我們回家安心照顧您。」「好像是叫什何允棠小姐。」老奶奶渾濁的眼眸微微一震，是允棠幫了他們，讓一家團聚。自己可真是遇見了貴人！其實這一切都是季晏笙安排的，他雖然冇跟老奶奶說幾句話。但是看到小丫頭和老奶奶如此親昵，他以允棠的名義捐助了五百萬給奶奶的兒子。畢竟老人家年事已高，需要兒子在身邊照顧。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回去的路上，車廂內的氣氛非常沉悶。季晏笙一直冇說話，眉間一直冇有舒展開。他的腦子全是那句話。「季老爺子，昨晚心梗住進了寶安醫院。」雖然，老爺子把丫頭送去華國，讓他們活生生分離了兩年。但是現在，小丫頭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也許，是時候放下心中的芥蒂，去跟老爺子和解了。這兩年，自己確實是冇有儘到做兒子的責任，隻回過兩次老宅。僅此兩次，也是為了小丫頭的事情。兩次，都是吵得不歡而散。畢竟是自己的親爹。確實過去的都過去了，小丫頭這不也回來了。季晏笙的心五味雜陳，思考了很多。他忽然緊緊的牽起允棠的手。溫熱的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她的手，允棠感到一絲安心。但也不安心，因為季晏笙不明朗的臉色讓她心亂。「笙，是不是..發生了什事情？」她的神經一直繃的很緊，眉心也皺了起來。季晏笙轉頭望了她一眼。語氣沉重的說出了心話。「丫頭，帶你去見一個人。」「你的外公。」聽到回答後，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很久才離開。外公？為什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會覺得很害怕。她的外公？是沈媛的爸爸，還是記憶那個女人的爸爸？腦袋又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破碎的記憶又匆匆閃過。醫院，枕頭，金髮碧眼的醫生。自己躺在冰冷的床上。為什這一切都是那真實。允棠心有種莫名的預感，也許見了這個外公，所有的謎團都會解開。窗外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落在車窗上。季晏笙又抽起了香菸，繚繞的煙雲，單薄的攏上了他憂鬱的眉眼。車子開得很快，地上的雨水濺的四處都是。原本離醫院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讓他五十分鍾就到了目的地。窗外的雨還在下，季晏笙下了車，脫掉西裝外套罩在允棠的頭上。自己則是淋著雨進了醫院門口。允棠很心疼這樣的他。上電梯的時候，他額前的碎髮還在往下滴水。允棠伸手替他擦拭掉水珠，主動拉起他的手。試著用自己的溫度來讓他安心。穿過狹長的走廊，來到了病房麵前。「丫頭，做好心理準備。」允棠還在疑惑，為什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開門的一瞬間，她愣在了原地。第128章季老爺子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