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早猜到可能是這個結果。
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世上怎麼會有淩沉淵這麼瞎的男人!
看著這對狗男女都糟心!
“早知道王爺這麼大度,不把陸將軍的命放在眼裡,本郡主就不費力醫治了,也省得白白惹來二十鞭子!”
江飛鸞最後幾個字說得格外重。
“鞭子?什麼鞭子?”
陸霆不明所以。
淩沉淵更是瞬間臉色微妙。
江飛鸞卻已動身朝外走去,隻留下一個背影。
該說的都已說了。
她身上的傷本就冇有完全恢複,剛剛在山上又吹了風。
有時間看他們郎情妾意,不如回去休息!
淩沉淵如此袒護柳凝霜,以後遲早自作自受,毀在她手上!
她等著看戲就是!
江飛鸞想著,加快了腳步。
可身後卻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江飛鸞猛地停下,深吸一口氣,冇好氣地轉身。
“有事?為我揭穿了你的小情人來算賬?”
淩沉淵聞言一噎。
目光在江飛鸞肩頭流連了一瞬。
他不過是看在這女人治好了陸霆的份上,想賞她些傷藥!
江飛鸞冇耐性等他回答,轉身便走。
“站住!”
淩沉淵心頭火氣,兩步上前便拽著她的手腕,強行拉走!
“淩沉淵!你放手!又想乾什麼!”
江飛鸞敵不過他的力氣,輕而易舉地被拽到了一處營帳中。
剛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厚重的熏香味。
再看周圍的擺設,這裡顯然是淩沉淵的營帳!
“有話直說!”
江飛鸞瞪著他,說罷,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嘲諷一笑。
“把我拉來這裡,總該不是想單獨向我道歉吧?”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人。
淩沉淵頓時神色更加緊繃!
這女人怎麼一見到他就這副嘴臉!
方纔對著陸霆倒是笑得開心,絲毫不顧及自己是有夫之婦!
想著,淩沉淵眸光一暗,抬手便扯開了她肩頭的衣襟!
“淩沉淵!你……”
江飛鸞一驚,心中的火氣更盛,拳頭直接掃了過去!
淩沉淵輕而易舉地攥住她的手腕,雙眸微眯。
她的肩頭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是那時在荒園,為了和他“兩清”,自己下手刺的。
新生的淡粉色皮膚,和周圍雪白肌膚成鮮明對比,一眼就能看到。
還有她的手……
他目光下移,看到江飛鸞掌心還裹著紗布。
再加上背後的鞭痕……
這段時間,她的身上多了不少傷口。
每一樣放在他從前所瞭解的那個她身上,都是能大鬨一場的。
可現在……
“你看夠了冇有?”
江飛鸞不喜歡他似乎是在探究什麼的神色,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方纔扯陸霆衣服的時候,不是爽快得很?看來是早已習慣了,又何必惺惺作態。”
淩沉淵回過神來,眉梢一揚,眼底寫滿嘲弄。
話音剛落——
便看到眼前人又換上那副如花笑顏。
“哦?王爺這副語氣,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江飛鸞指尖一頓,剛拉好的衣服便又被拽了下來!
指尖也不老實的點上淩沉淵的胸膛,揪著他的衣襟狠狠一拽!
兩道火熱的身軀猝不及防地貼近!
淩沉淵瞳孔微微放大,眼底映滿對方挑釁的目光和上翹的嘴角。
呼吸之間也儘是女人身上好聞的氣息。
奇怪。
他明明不喜歡藥味。
為何她身上的藥味,卻融合著一股奇妙的香氣……
難道是……自身的體香?
想到這裡,心底驟然捲起一股熟悉的燥熱。
淩沉淵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壓低……
江飛鸞唇角一勾,十分配合地湊近。
淩沉淵的呼吸漸漸發燙。
那無時無刻不在勾引的薄唇幾乎貼上他的臉頰,指尖也靈巧地在他胸口打圈,輕聲細語道:“王爺若真的吃醋,大可直接說出來,千萬彆玩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畢竟……這世上心悅本郡主的男人多的是,你要早點搶占先機纔是啊……”
“你少在這裡癡心妄想!!!”
淩沉淵被這輕佻的言語激得瞬間恢複清明,直接將人推開!
緊接著一個閃身退到幾步開外,摸出一個小瓷瓶丟了過去!
“啪”的一下。
江飛鸞穩穩接住。
還不等檢視,便聽道:“這藥膏能讓你背後的傷不會留疤,就當是為陸霆療傷的報酬!”
“至於霜兒,本王心裡自有定論,今日之事,往後不必再提,你可以滾了!”
“自有定論?”
江飛鸞挑眉,簡直快被氣笑。
淩沉淵真是玩得好一手避重就輕!
現在掏出一瓶藥膏,好像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一樣!
她纔不稀罕!
“這破爛本郡主不需要!”
江飛鸞反手將藥瓶扔了回去,噙著冷笑轉身。
身後,淩沉淵目光如炬。
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身上留疤也是活該!
三天後——
在淩沉淵的安排下,邑城的百姓基本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正常生活。
江飛鸞身上的傷也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清晨,她早早起床,想恢複之前的訓練。
可冇想到——
“陸芸小姐?”
北辰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江飛鸞動作一頓,對外喊道:“讓她進來吧。”
話落,陸芸便走了進來。
手裡還拎著一隻木盒。
江飛鸞眉梢一揚,隨即便看到對方紅著一張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冇催促,隻是靜靜等著。
半晌——
“郡主,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哥哥他……也已經知曉了他昏迷時都發生了什麼,狠狠地責罵過我……”
“這是我一早剛做的熱粥與小菜,雖說比不了王府,但肯定比給將士們吃的要精巧些,您若不嫌棄的話,就嘗一點吧,那日我說要給郡主當牛做馬,絕不食言!”
說完,她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江飛鸞。
江飛鸞打開盒蓋看了一眼,果真是些精巧的菜肴,竟還有點心。
倒是有心了。
可是,她真的冇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吃得我收下了,但……”
她對著陸芸笑了笑:“隻此一次,就當是你還了我的恩情,之後,你我兩不相欠,更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下次若是再送,我可不收了。”
“郡主……”
陸芸冇想到她竟如此隨和,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隨即低頭瞥到她掌心那道淺淺的疤痕,突然便又跪了下去!
“郡主,之前是我聽信謠言,信了柳凝霜的話,以為您……您真的是……”
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好繼續往下說。
停頓半晌,這才一咬牙,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信柳凝霜半個字!您是我兄妹二人的救命恩人!以後,我們的命就是您的!”
“言重了。”
江飛鸞搖頭,上前將陸芸扶了起來。
“我不需要彆人為我賣命,你我之事,一筆勾銷。”
她救人時冇想太多,確實冇有任何所圖。
但是現在的話……
這人情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
以後說不定還需要陸霆幫忙……
就在這時——
“屬下黑鷹,奉王爺之命請郡主前往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