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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飛昇歸來 > 0571章 怒到近乎失控的秦白衣

0571章 怒到近乎失控的秦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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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雍州城雖不如雲京,但這衙門真是氣派極了。”世達抬頭看雍州府衙高大的門樓,讚歎道。

雲京繁盛,可總歸是在天子腳下,眾官員行事須得小心謹慎。反倒是雍州這種邊地關隘,一方封疆大吏的名頭對百姓來講甚至要比皇帝還管用,所以有些官員過得過得比京官還要舒心。

舒心的劉刺史領著雍州的一眾官員在府衙門口等著林歸棹,為表重視開儀門相迎。

劉刺史這麼大張旗鼓地擺出陣仗,是準備搭好戲台唱戲呢還是看戲呢?

那些隱在暗地裡,悄悄窺視的眼睛又是試探還是看著獵物鑽入圈套呢?

林歸棹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一程比想象中更難。

“逢舟——”

一道從身後傳來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有些凝重的思緒,轉身看去,是一位極為明豔的胡服美人。與昨日的漢家衣裝不同,她頭上戴著抹額,綴著不知道什麼種類的鮮豔寶石,隨著她的動作擺動,和她的明眸紅唇呼應,整個人生動明媚。

隻一眼,他便垂下視線,躬身行禮。

“見過翊寧殿下。”

在場眾人見到來人,也紛紛俯首。

徐玉孚的眼神在諸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林歸棹身上。

一雙銳利的眼,一對利落的眉,緋色的官服襯得他麵如冠玉、清俊無儔,她就愛他這副端持守禮的樣子。雖然林歸棹一直規矩而守禮,但是徐玉孚做事從來都是恣行無忌,想要的東西必然要捏在手裡,他疏離那她偏要主動一點向眾人挑明林家二郎就是自己看上的人。雍州城中諸官員對這樁逸聞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冇想到皇帝竟是讓這二人一起來查這次的案子,莫非真有讓林歸棹尚主的意思,眾人心思各異,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盯著看,隻能裝作無意地慢慢瞟幾眼。

林歸棹自然也能感受到周圍的窺視,不過與先前的試探不同,林歸棹覺得自己十分像那散樂班子的伶人,被人圍著看戲,渾身不自在。

但徐玉孚向來不會因為這些事困擾,她並不理會林歸棹有些冷淡的態度,也無視周圍人暗搓搓看熱鬨的眼神,朝他語氣親昵道:“逢舟,上次一彆冇想到這麼快就又見了,真是有緣。”

確實有緣,二人領了同一件事自雲京而來,昨日還碰過麵,能不巧嗎?林歸棹腹誹。

“殿下說笑了。臣姍珊來遲,隻盼冇有耽誤殿下的要事。”他感到自己額角隱隱要跳,儘力忽視她自然地喚自己表字,又想到早前刺史已經告知過林歸棹翊寧公主先一步進了雍州城,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故意的來這麼一出,明明知道自己不喜在旁人麵前現眼。

“隻要是逢舟看,於我便冇有耽誤的。”她仍是那副語氣,眼裡似笑非笑的,行動間身上的掛著的繁複胡人飾品發出響聲,叮叮噹噹似敲在彆人的心上,紅唇吐出的故意讓人誤會:“何況你我本就應該同心,你說是嗎?”

“自然,臣定會輔助殿下,不負聖人所命。”林歸棹搬出皇命,試圖打散徐玉孚營造的曖昧不清的氣氛。

而徐玉孚卻像是冇有聽到他這句撇清關係的話,眼神往旁邊一轉,似才發現周圍的雍州官員,笑著抬手讓他們免禮。

忽而又向站在隊伍最前麵的刺史道:“刺史大人費心了,對京中來人如此重視,想必聖人若是知道也會欣慰。”

“不敢不敢,此乃下管的本分。”劉刺史似是冇聽出來這話裡彆的意味,回答地也算中規中矩,一副忠君本分的樣子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其他的。

徐玉孚下意識朝林歸棹看了一眼,正巧對方也朝她望來,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自然知道是他也發現古怪,但每次看到林歸棹這副正經矜貴的樣子她便忍不下想調戲他的心,於是輕輕地朝他眨了眨眼。

很快,快得彷彿隻有兩個人發現這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小動作,像是某種秘密。

一直關注著自家公子的世達冇錯這一幕。他簡直要急死了!

公子自小規矩守禮,林家家風嚴格,縱然也有不少傾慕者,但大多是些矜持的閨秀,行事含蓄有度。哪裡見過翊寧公主這樣的女子,長得明豔又行事無忌,跟話本裡惑人的妖女似的。

可惜他雖然有心維護公子的清譽,但是人家是公主,公子也不領情,唉。

直到旁邊的林歸棹看了一眼世達,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入神到歎氣歎出聲來,心中一跳,祈禱公子千萬彆發現自己的心思。

“彆總想些有的冇的。”林歸棹不輕不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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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黑的夜色包裹住天地間的一切,天邊一線亮白劃破了這片混沌,讓無邊風雨得以被人窺見,如同天神降怒似隻剩下風聲雨聲的喧嘩。在這樣的夜裡,雍州衙門裡一處牢房內卻是寂靜無比,一個身著素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地麵的草蓆上,除了髮絲稍有散亂,算得上形容齊整,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似入定一般。牢房門傳來響動,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外麵的雨很大水滴順著衣服滴在了他腳邊的地上。

地上的男人睜開眼睛,慢慢向上看去。

“吳素,你最好識趣一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黑衣人聽不出身份,頭上的鬥笠垂下來擋住了臉,吳素眯了眯眼想看清到底是誰。

突然,安靜的牢房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你笑什麼?”

“笑他們怕了,害怕到已經要想方設法弄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吳素笑得幾乎直不起腰,笑得長著細紋的眼角沁出淚來,末了驟然收聲,堅決又坦然地對那個黑衣人說:“你告訴他們,我吳素,絕不與小人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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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戰事平息一個月後,都監吳素死在雍州城。雍州府衙的說法是,吳素自覺與貽誤軍機關係甚深,畏罪自裁。

“不。”徐玉孚翻完案卷,得出結論:“吳素絕不可能是自殺。”

林歸棹和司法參軍都看向她,徐玉孚拿出一個像是給小兒的玩具傀儡人偶,和一封夾在裡麵的家書。

“一個準備自殺的人,會在前一天給家裡妻兒寄家書嗎?”徐玉孚蔥指夾著一封信,另一隻手撥弄著傀儡人偶的絲線:“還有這個。”

“這是哪裡來的?”林歸棹放下手中的卷宗,走過來。

徐玉孚將手裡的信遞給他,“吳素的住處。”說著轉頭向一旁的司法參軍許大洪道:“你們雍州府辦事這麼不仔細嗎,吳素住處的搜查都這麼不仔細。”

許大洪的方臉似是有些微妙的表情,又像是本來的長相,他低頭拱手道:“是臣等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

徐玉孚的眼神在他臉上轉了幾圈,還是冇有看出什麼。

“逢舟覺得呢?吳素與你算是同門你對他應該有幾分瞭解的。”

林歸棹從吳素的信中抬起頭來,他說:“吳素不會貽誤軍機,更不會畏罪自裁。他是個好官,也是個好人。”

“讓方文龍重新驗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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