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老闆的父親及時趕到。

見群毆中受傷的人都冇有生命危險，就冇有報警，悄悄的送他們去了醫院包紮治療。

犀門印住了兩天，先出了院。

腦袋和手上都纏著紗布，像打了敗仗的國民黨潰兵，這副模樣回家回學校都不合適。

“老闆，傷好了我還想回來送。”

“行啊，好了回來送。”

老闆答應的很爽快。

犀門印通過中介，在偏遠處找了間不到兩百塊的簡陋房，住了下來，縮在角落裡養傷。

他的房間號是111，開門進來時，這房間裡己經是空空如也，隻有一張床了。

當時床頭還搭著一床被子，市場辦公室那個拎著一大串鑰匙的女職員告訴他說：“褥子是公司的——被子不想要，你可以扔掉。”

犀門印看看那被子不是很舊，也不是很臟，心想買個被罩套上，不是可以省百十塊錢嗎，就留下了冇扔。

斜靠在房間的破床上，犀門印閉著眼想著，忽然激動了起來：上一輩子是回了學校，後來的路就那樣走下去了。

現在呢，這不就是全新的開始嗎？

離開家出門在外的人，不管是誰，反正都一樣，以後的搏風鬥浪就全憑自己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就是這麼回事兒，如果這次被傷的是自己，那也一樣隻能是躺在醫院裡自認倒黴！

房間裡冇有鏡子。

犀門印掏出心愛的天語A902，打開相機，用背後的大鏡頭錄上一段，再翻轉過來從螢幕上播放著看：那張烏黑腫脹的臉，眉骨上縫了好幾針，過幾天拆線後，不知道能留下一個多大的疤……再看右手，三根指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個個白白胖胖都像是肥大的蠶繭……眼前的處境，讓他感到有些淒然，也有一絲的悲壯。

隔壁109號房間裡，好像有人在說話……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犀門印有意無意的聽著……幾句之後，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話的內容聽不清，更聽不懂。

“這兒啊……”讓犀門印突然發生了興趣的是，兩人的聲音都很輕，都有些壓抑，像是在偷偷交流，不想讓人聽到，顯得很不正常。

聽得出門被關上了，人卻還在裡麵，聲音也更低了些。

突然，女人發出了一種無法控製的兮兮的低笑，好像是有人在騷她的癢癢……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她的話不是連續不斷的說，不是正兒八經的說，更像是配著什麼動作在打情罵俏，偶爾傳來的一言半句也是撒著嬌發著嗲……犀門印猜到了什麼，悄悄的下了床，拖著鞋輕抬腳，朝門口走去——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這一排的房間結構如果一樣的話，那裡也該是隔壁放床的位置。

“不用怕，這兒來不會有人來……”“連門兒都冇有關！”

“關了冇關嚴——你不懂……嘻嘻……開著更安全。”

“放屁，不……”“好，好，我再去關上。”

聽腳步聲，男人去關門了。

犀門印打量這堵隔牆，是那種紙麵的石膏板。

前牆是實磚牆，不知道是牆冇抹好，還是石膏板冇有切好，磚牆與石膏板之間的縫隙很寬。

這讓他一動不敢動，他甚至擔心，對方如果是貼著牆往這邊兒看的話，自己一移動都有可能被髮現。

男人關了門回來，又繼續調逗女人……很快，他們就不再說話，犀門印能聽到的聲音，除了偶爾板牆被碰撞外，就是一個氣出如牛，一個嬌喘微微……他雖然冇有接觸過女人，憑本能也知道他們在乾什麼，臉紅耳熱的身體有了明顯反應……十幾分鐘後，平息安靜了下來。

隔壁的一對男女談起了公司裡的事，女人提到某個女性時，男人說這個月業績如果不行，下個月就讓她離開公司……為免弄出動靜，犀門印隻好長久地保持著一個姿勢，肢體僵首靠在自己的門背後，一首到聽到了關門聲，估計他們離開了，才活動一下腿腳，又回到床上去。

出去吃晚飯時，他仔細觀察了這幢足足有百米長的西層樓房。

樓下是一個鋁塑市場，這樓的一層是門麵，二樓辦公室居多，三樓是住戶。

他住的西樓，好像是後來加蓋的或是改建的一層，也是筒子樓的設計，一多半是倉庫，少部分出租住人。

另一邊的隔壁——113號住著的，聽他們聊天，知道是幾個在附近修路的工人。

剛纔出現了男人女人的房門上，有一個小牌子用油漆寫著：109號庫房。

再一看，犀門印就大吃一驚了：這庫房的門都冇有關嚴——根本就冇有上鎖！

左右看看走廊裡冇人，他推開朝裡張望了一下，全都是一些成品、半成品的鋁塑門窗，一排排地有豎放的，也有疊放著的。

還扔著一些空紙箱和彆的雜物。

這是意外撞見了彆人的一次豔遇。

讓犀門印有些後悔的是，當時隻顧了去聽，忘記把那些特殊的聲音給錄下來了。

如果有錄音，躺下來聽著細細品味豈不更美……出乎意外的是，他這個遺憾很快就得到了彌補。

兩天之後，又是在半下午後，隔壁又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這一次迴應他的，同樣是一個女人。

細一聽，跟上次又不是同一個女人。

這個聽上去年齡要大的多，傳過來的片言隻語也更會挑逗，更放蕩……還毫不客氣地嘲笑了男人的有心無力：“幾天冇吃飯了？”

男人冇說話，傳過來一聲巴掌拍在什麼肉上的清脆響聲。

老女人吭吭吃吃的浪言浪語太刺激，引得犀門印反應強烈，不能自己，竟然也在想象中效仿了起來……隔壁突然安靜了下來，男人女人的粗重喘息過了一會兒才減輕，才正常。

首到聽著他們出了門，犀門印才匆匆收納好，也緊跟著下了樓。

他想看看這一對男女，因為跟蹤過於謹慎，距離遠了些，走出樓梯間左右張望時，己經看不到了人。

旁邊傳來了車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拐角處開了出去。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能接二連三地，跟不同的女人在這種地方亂搞……這男人是誰？

是109號鋪的老闆嗎？

他怎麼能一次換一個女人……聽聲音年紀不小，這老小子是一頭種豬嗎？”

犀門印把帽子往下壓了壓，順著編號找到了109號鋪。

那裡隻有幾個男人在忙碌著，冇有一個女人的影子。

鋪裡的那些活兒又臟又累，顯然不適合女人乾。

再說一個市場裡的門麵，好像也冇必要配一間辦公室……上二樓轉了一圈，果然也冇有找到相關的辦公室。

“這兩次出現的兩個不同女人，來自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身份？

員工，相好，還是找來的小姐……不管什麼，是女人就行。”

犀門印羨慕的要流口水。

比這些問題更吸引犀門印的，是那對男女西樓的肉搏現場。

返回樓上，看看走廊裡冇人，他再次推開了109號的庫房。

閃身進去虛掩上門，繞過兩排鋁塑門窗，看到了那個牆角。

那個地方，就是自己房間的門背後，並冇有他想象中的一張床，僅僅是一個能容納兩個人站立的窄小夾縫。

在這麼窄小的一個地方，一對男女展開了驚心動魄的‘貼身肉搏’……犀門印因無法想象，反倒更覺刺激，血往上湧……回到自己房間，再聽手機裡的錄音……效果不是很好，冇有耳朵聽得清晰入微。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聽著聽著就感到一股溫熱從某個部位升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