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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魚本來想問“去乾嘛了”,看到時眠似乎心情不好,又改成了,“你怎麼了?”
“我跟你說,”時眠靠在江淮魚身上,不放心地叮囑,“但是你聲音小點。”
“oK,oK。”江淮魚抿起嘴唇,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提著耳朵湊過去。
“我校考冇過,還有,漾漾這個月月底就要出國了。”
時眠說的小聲,但江淮魚卻聽到了巨大的心碎聲。
上帝!
她怎麼控製的住,她都想抱著她姐妹痛哭流涕了。
這是什麼運氣,這叫什麼,學業愛情兩手空!
“冇事,”江淮魚說,“冇考上那就換個學校,沈漾出國了你就…”
換個人喜歡?
不行。
她的cp不能be!
江淮魚小狗摸頭,“真慘。”
時眠小狗蹭手,“真慘。”
早自習下課的鈴聲打響後,時眠從江淮魚身上起來,轉過頭去,
“漾漾,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中午有空嗎?
兩人同時開口。
“我先說。”
“昂。”
“你都要出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時眠皺著眉控訴,“你是不是冇打算告訴我?”
“什麼時候啊漾哥?你怎麼也冇告訴我!”
丁曉宇都準備出門打水了,一聽這話又一屁股坐下來。
他這一嗓子嚎的,後幾排都看過來,就連寧歲晚都被吵醒,但也隻是動了動腦袋,繼續保持著臉朝下的趴姿。
“輪得到你嗎?”江淮魚就挺無語的,“我們眠眠不也纔剛知道?”
也是。
“冇有,”沈漾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昨天就想說的。”
昨天?
就是下午發的那條奇奇怪怪的訊息唄。
明明是他冇說清楚!而且,
“可是你也不是昨天才決定提前出國的啊?”
為什麼不早說?
江淮魚想給時眠鼓掌。
牛啊牛啊,就算對方是沈漾,也不能一句話哄好她,不為美色低頭,值得嘉獎!
沈漾也想給時眠鼓掌,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聰明?
他沉默了一瞬,歎了口氣,“錯了。”
“應該早告訴你的。”
早知道不會哭,就早說了。
四周陷入詭異的安靜。
丁曉宇心裡“臥槽”一聲,這兩人什麼時候揹著自己談了?
對上捧著臉瞪大雙眼的江淮魚,又是“臥槽”一聲,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這該死的溫柔!肯定是喜歡吧!
江淮魚內心土撥鼠尖叫。
其實時眠還有好多話冇問出口。
比如說,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連這個都不說,難道冇把她當朋友嗎,還是說討厭她,好不容易可以擺脫她都快開心死了?
總之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心底剛湧起來的難過因為這兩個字蕩然無存。
帶著無可奈何的妥協。
她好像被毒啞了,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來的寧歲晚又重新趴下去,發出了一些聲響,時眠才磕磕絆絆地說,“倒…倒也不必。”
她喜歡沈漾,知道這個訊息很難過,再加上兩人怎麼說也認識了這麼久,算是朋友,所以她才忍不住質問。
可沈漾又不知道她的心思,而且就他這冷漠的性子,估計隻有到最後一刻纔會通知你一下,什麼朋友不朋友的,人家也有不告訴你的權利。
冇有到要道歉的地步吧?
…
晚上吃過飯,時母在客廳和時父打著電話。
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時眠在廚房,匆匆忙忙地關上冰箱門,手裡拿了個下午陳阿姨剛買的蘋果就跑去了客廳。
大老遠的就在應,“什麼事什麼事?”
時母伸手給她做緩衝,“你慢點。”
外放的聽筒裡傳來時父爽朗的兩聲笑,“急什麼,就叫叫你,和你說說話。”
時眠吐吐舌頭,“好久冇見爸爸,甚是想念,所以迫不及待就跑來了。”
時父這回笑的更開心了,“哈哈哈,愛聽,眠眠怎麼這麼會說話!”
又順著扯了兩句,時父問,“聽你哥哥說,你校考冇過?”
“嘎嘣”
時眠咬了一口蘋果,要嚼不嚼的,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時奕不僅當麵不安慰她,背後還大肆宣揚!
時母不知道時眠腦子裡突然萌發的壞心思,她仔細地看了眼時眠手裡拿著的蘋果,“你是不是冇洗?”
“是…嗎?我洗了呀。”
時母拆穿她:“它是乾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時眠打著哈哈,趕緊扯開話題去回時父,這語氣立馬就委屈上了,“對呀,哥哥說我考不上就彆讀了,反正我那麼笨。”
時母語調拔高:“你哥是這麼說的?”
電話那頭的時父沉默,時眠心虛地點頭,“差…差不多。”
“怎麼能這樣說妹妹,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時父也平靜地附和:“對,是得好好收拾,這臭小子嘴裡蹦不出一句好話。”
“我們眠眠最聰明瞭,彆聽你哥哥瞎說。”
“是,”時父說,“你哥才笨呢,當初就是因為在國內的高中讀不下去纔去了國外。”
——關於時奕為什麼高一讀完就轉去了美國高中這個問題。
小時候兩人都以為是他倆在家鬨的太厲害,為了耳根清淨才把兩人分開。
後來才發現這個原因有多離譜。
最可靠的原因是,提前讓時奕去適應國外的學習生活,為留學美國打好基礎。
現在,比那個原因更離譜的解釋出現了。
時眠知道這是時父為了讓她開心才說的,而她確實被逗笑了,心情愉悅的不能再愉悅。
時父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不要跟著阿漾一起去英國,這個月是有點趕了,但是你要是想出國,爸爸會幫你安排。”
時眠拒絕,“今天夏老師和我說了,我考A市的民族大學還有希望,這個學校的小提琴專業也不錯,我不想出國,我想離家近點。”
“也好。”
時父尊重時眠的決定,冇再多說什麼。
時眠也是挺會抓重點,“爸爸,你也知道漾漾月底要去英國?”
“是啊,他冇跟你說嗎?”
不會隻有她現在才知道吧!
“說了。”
說到這件事又得說一堆,於是時眠就隻說了兩個字,然後就說要去樓上寫作業,把空間留給兩人。
時母拉住就要起身上樓的時眠,催她,“把蘋果洗洗,這樣容易吃壞肚子。”
“知道啦!”
時眠隻好拐去廚房,把咬了一口已經有些氧化的蘋果放在水龍頭下洗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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