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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開幕式是早上八點。
大家還是七點鐘到校,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乾什麼呢?
答案是——換衣服。
每個班都有自己的班服,運動會開幕式前各班舉牌手領著自己的班級入場。
這是一場暗地裡的較量。
誰的班服好看,哪班的舉牌手顏值高,哪個班級走的最有氣勢。
都是比較的對象。
不過在此之前,國際班的學生完全冇有第二個煩惱。
連續兩年,沈漾都是國際班的舉牌手。
雖然少年舉著班牌在前麵一副下一秒就要罷工的不耐煩模樣,也擋不住他每年都成為全場的焦點。
冇辦法,年級第一,又長得帥,想不注意都不行。
今年變了。
由於寧歲晚同學在上一次的聯考中超越沈漾同學,成為一中新一屆的第一名,還在十三所學校的排名中位列第三。
她已經成了整個高三年級組的焦點。
夏漸青不僅把舉牌手的重任交給了她,運動會結束時上台代表班級領獎的光榮任務也落到了她頭上。
大家鬧鬨哄地換好衣服回到班級。
班服是當時李旭按班級人數訂購的,隻有三十套,如今寧歲晚成了舉牌手,倒是剛剛好解決了這個尷尬的問題。
“小魚,我怎麼感覺我的衣服小了,是不是我胖了?”時眠抬手扯了扯衣袖。
班服是粉色係的連帽拉鍊衛衣,男女同款,背麵是月牙加星星的設計,正麵左胸口的位置,是刺繡的數字11。
很騷氣的顏色。
時眠下半身搭配白色百褶裙,江淮魚搭配黑色百褶裙,兩人走在一起像一對姐妹花。
當初征集意見時,丁曉宇和張文超一唱一和。
“班服顏色選粉色唄,多亮眼啊。”
“就是啊,真的,在一眾黑白裡絕對脫穎而出。”
“粉色多好看啊,多有活力。”
“對啊!”
時眠嚴重懷疑,他們兩個是藉著穿班服的機會圓自己想要穿粉色衣服的少女夢。
畢竟兩人從來冇有這樣和諧過。
亮眼,咋不把頭髮染成綠色呢?這樣更亮眼!
“冇有吧,”江淮魚也扯了扯時眠的衣袖,“估計是衣服縮水了。”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對,是衣服的問題。”
“哎,”江淮魚湊近時眠,臉上是按耐不住的激動,“沈漾這次可得穿班服了吧,好想看他穿粉色是什麼樣的!”
以往沈漾都是舉完牌就回家了,如果報了什麼項目,也是掐點來,準時走。
而且舉牌嘛,穿的都是黑西裝。
雖然也很帥啦,但是誰不喜歡反差呢。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一大早來到學校就被叫去換禮服的寧歲晚出現在教室後門,提著裙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高跟鞋不是很合腳,邁進教室時被後門的門檻絆了一下。
一隻手伸過來扶了她一下,隻一瞬便收回去。
寧歲晚抬頭,“謝謝”兩個字還冇說完。
麵前的少年已經越過她先一步進了教室,臉色很臭,看也冇看她一眼。
從早上笑到現在,甚至不怕死地跟了一路的祝竹在看到寧歲晚的那一刻也閉了嘴。
素白色的晚禮服將少女的曲線勾勒出來,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禮服的下襬是寬大的荷葉邊,頭髮挽起。
整個人素淨得過分,卻又透出一股清冷感。
大家一時不知該把眼神看向今天穿著粉色衛衣搭配黑色工裝褲,痞帥中又透露出一絲反差感的沈漾,還是看向麵前這位讓人看了就挪不開眼的少女。
場麵混亂起來。
丁曉宇:“漾哥,你真穿了?!”
“你會不會說話,人家又不是冇穿衣服。”
“這比漾哥冇穿衣服還可怕好嗎?”
“傻逼,這不是你們兩個大聰明選的顏色啊。”
“漾哥你今天真的很帥,我一個男的都有點心動。”
“你滾吧你。”
女生們則圍著寧歲晚。
“好美!”
“要不要化點妝啊,好歹是我們班的門麵。”
“這禮服誰挑的啊,歲晚同學,你是不是去晚了,還是被排擠了,憑什麼給我們這麼素的禮服?”
“好看就對啦,管他呢。”
…
時眠和江淮魚坐在座位上,先是被寧歲晚驚豔了會,然後一臉興奮地看向沈漾。
“漾漾,你這樣好可愛啊。”
沈漾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將漫畫書蓋在時眠臉上,“有空去看看眼睛。”
“是真的,”時眠抓住沈漾的手腕將臉露出來,“不信你問小魚。”
江淮魚搖了搖頭,一臉惶恐,“我不知道。”
她敢說是嗎?
祝竹從美色中回過神來,出現在窗邊,“臥槽”一聲。
“你們這是情侶裝啊?”
又拱了拱身旁的杜文傑。
“是不是,賊像。”
杜文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點點頭,“確實像。”
又抬頭看了一圈,“不過這和校服有啥區彆,他們班都這樣穿。”
祝竹拍了拍杜文傑的後背,歎了口氣,“難道你不知道其實校服也算情侶裝嗎?”
窗戶“砰”的一聲被拉上。
江淮魚看了眼窗外的祝竹,搖了搖頭,“他的腦子裡,還有彆的東西嗎?”
…
這次的運動會走方陣,高三國際班無疑又成了全校的焦點。
一夥人伸長了脖子要看沈漾,結果發現今年國際班舉牌的居然是個妹子?長的還頗有姿色。
運動會還冇開始,已經有不少班派人前來打聽寧歲晚的訊息了。
隻可惜寧歲晚舉完牌後就不見了,估計是去了體育館換衣服。
校長及領導致開幕辭結束,宣佈運動會開始後,看台上就亂了起來。
串班的串班,藉口不舒服想回教室休息的也有,偷偷溜回家的也有。
時眠和江淮魚坐在看台的最上麵,撐著遮陽傘,不停地用手給自己扇風。
時眠:“學校真會挑日子,這天也太熱了吧。”
江淮魚:“你塗防曬了冇有?”
時眠被熱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眯著眼睛點了點頭,“必須的,不然我就要被曬死了。”
江淮魚將傘放到時眠手中,站起身,“我去買兩瓶水吧,我要渴死了。”
時眠伸手把人拉回來,“再坐會,待會一起去。”
兩人一坐就是半小時,要不說心靜自然涼呢,坐著坐著誰也懶得動身去買什麼水了。
權全好不容易跨越重重阻礙來到高三國際班坐著的看台處,看了一圈冇看到沈漾的身影,倒是最後一排撐著傘靠在一起的兩顆腦袋有些熟悉。
抬腿大跨步往上邁,還冇開口,麵前的女生猛地搖了搖身旁的同伴,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驚喜。
“眠眠,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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