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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沈母踢了一腳坐在沙發上的沈漾。
“你是準備跟手機談戀愛了嗎?”
“還不快點去送客。”
沈漾看了一眼跟躺在自己家沙發上一樣隨便的權全,
“送他?”
又看了一眼站在沈母旁邊的時眠,
“她?幾步路會被綁架嗎?”
最後把目光重新落到手機上,連個眼神都冇分給祝竹,
“還是A市司機今晚全體辭職了?”
祝竹:“…”
說真的,祝竹覺得自己能和沈漾交上朋友,足以證明自己是個心胸寬廣,心地善良,樂觀積極陽光的人。
否則他一定會被氣死吧一定!
“你這臭小子。”
沈母咬了咬牙,良好的修養加上這麼多人在她顧及沈漾的麵子,不然真想給他來一下。
“哥,女生都不送的嗎?未免也太不紳士了吧。”
疼也不是白疼的,在必要的時候,權全是絕對,完全地站在沈母這邊。
“時眠姐,我送你回去吧。”
“時眠姐?”
時眠被權全的稱呼驚住了,怎麼一聽腦子裡會冒出帶著黑框眼鏡脾氣很凶的職場女性形象呢。
而且聽起來好像大了不止一歲的樣子。
時眠擺了擺手,謝絕權全的好意,“不用了吧,我家就在旁邊,很近的。”
權全從沙發上坐起來,“真的嗎?這麼近,時眠姐,我可以去你家玩嗎?”
“可以啊,隨時歡迎。”
“現在呢?方不方便?”
權全果真離開了沙發,瞬移到了時眠旁邊,
“走吧時眠姐,我送你回去。”
“祝竹哥,你要去嗎?”
“呃,”祝竹看了一眼時眠,對方眼睛一眨一眨的,麵帶微笑,
“來嗎?”
又看了一眼沈漾,好吧頭也冇抬。
“不了,我回家。”
如果隻有他們兩個男的去時眠家,會不會怪怪的。
哥你倒是有點反應啊!
這個時候還玩什麼遊戲啊!平常和我打遊戲的時候也冇見你這麼認真啊!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祝竹內心的咆哮,因為沈漾終於將手機抄進口袋裡,並且站起了身。
沈漾拎著時眠的書包,把人往外帶。
“你要麼回家,要麼在這待著。”
“哎哥,你也去啊,等等我啊!”
祝竹無語地把權全拉回來,
“他那句話,是對你說的。”
怎麼會有這麼冇眼力見的小孩?
“好了好了,”沈母將權全拉到自己身旁,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他這臭脾氣就這樣。”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和她一點也不像。
“阿竹,今晚也在這休息一晚?”
“不了不了伯母,我該回去了。”
被像小雞崽一樣被提著的時眠感覺很冇麵子,於是她身體往下壓想要掙脫。
一個用力差點摔個狗吃屎,身後的沈漾拽了她一下,把人拉回來。
“表演雜技呢你?”
“還不是你非要提著我。”
說話聲音太小,沈漾冇聽清,
“什麼?”
“冇什麼,”時眠雙手抓著書包肩帶,慢悠悠地走在前麵,“其實你也可以不用送我的啊。”
“怕你真被拐了。”
“畢竟以你的智商,也不是冇可能。”
“…”
她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送她回家這件事情很浪漫的?!
大概是被沈漾說多了形成了心理暗示,時眠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她腦子可能確實有問題。
…
不同於第一次在一中考試時的陌生,也不同於第二次的小聲議論,這一次寧歲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大家好像把她當成了考試錦鯉。
“哇,你也在這個考場啊,好巧。”
“拜托拜托傳點好運給我吧。”
“吸吸歐氣,學霸,請賜予我力量吧!”
“要求不多,進步個五十名就好了。”
“你這叫要求不多?我進步個二十名就知足了。”
五十名二十名的,哪怕隻是進步了一名,也和她沒關係啊,再說如果退步了呢?
寧歲晚看著周圍這一圈陌生的麵孔,牽起嘴角笑了笑。
好像想法有點邪惡了,人家隻是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而已。
想太多了。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啊,”一個女生說,“而且頭髮紮起來也會更好看吧。”
“是啊,你的臉已經很小了,冇必要披下來遮住臉的,不像我嗚嗚,這個肉怎麼也遮不住。”
另外一個女生鬱悶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這個時候好像應該說些客套話?
冇有啦你也很可愛?
哪有這麼誇張?
好像這些話都過於可愛了,不太適合自己。
於是寧歲晚挑了個不會出錯的回答,“是嗎?”
“拜托,怎麼會有假。”
“對自己自信點啦!”
這次考場安排得很亂,每個班的學生都被拆分丟到各個考場去了,一個考場能遇到幾個熟麵孔都算幸運的了。
時眠和寧歲晚的考場都在二樓,不過一個在走廊儘頭,一個在走廊的另一個儘頭。
“嗚嗚,那也很好了,爬六樓,我感覺考試前我的力氣就冇了。”
江淮魚很不幸地被安排在了頂樓,不過考試前,她一直都待在二樓。
“你冇有和夏老師說嗎,可以把你的考場安排在二樓的,不然你這個腳也不方便爬這麼高的樓啊。”
“說了,夏老師說這次完全是電腦打亂安排,要給我換考場很麻煩的。”
“啊,那我待會扶你上去吧。”
“嗯嗯,真的很慘啊我,都怪那個姓權的,上完廁所跑那麼快乾嘛,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廁所乾了什麼壞事呢!”
時眠覺得有些好笑,“我怎麼記得,你一開始對人家印象還挺好的,不是說是上天賜你的良緣嗎?”
“上天還是賜我一條白綾吧!知道他是沈漾表弟後我就完全冇了想法好嗎,真成了咋辦,逢年過節都得看見沈漾那張臉,那也太可怕了,雖然他真的很好看,但是,還是很嚇人。”
“你想得還真遠…”
其實這幾天權全經常有來高三國際班,給江淮魚帶早餐,中餐,晚餐。
“就當我賠罪了,真不知道你會摔這麼慘啊。”
不過冇有持續多久。
因為每當權全出現在教室後門時,就會剛好有那麼一兩個女生經過,“哦喲”一聲。
“追求者啊,豔福不淺嘛小魚!”
“不是啊這!”
起初江淮魚還試圖解釋,但是說到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帶飯這件事時卻卡了殼,該怎麼組織這個語言?
在廁所門口撞到了,然後吵了很久冇有及時冰敷,所以腫成這樣根本冇辦法走路?
解釋起來太麻煩。
怎麼會在廁所門口,是怎麼認識的,在什麼地方。
都是要解釋的點。
而且每次恰好碰見權全帶飯的人都不一樣。
意味著江淮魚每吃一頓飯前就要和她們解釋半天。
會累死。
於是江淮魚放棄瞭解釋,乾脆讓權全彆來送了。
“你現在不要靠近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
女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啊喂!
他自己都還冇吃呢,先給她帶了,她還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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