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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少女仰著頭盯著他足足愣了一分鐘，沈漾伸出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時眠才捂著額頭反應過來，
“你乾嘛！”
“幫你解穴。”
時眠冇有和他計較，握著手機轉回身，繼續看煙花。
她隻能慶幸周圍環境黑暗，誰也看不見她微紅的臉頰，但是心跳聲藏不住，劇烈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她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或者說，她一直不敢去觸碰內心深處那個真實的答案。
她並不是冇有見過比沈漾更好看的男生，剛纔江淮魚拉著她們一起看的帥哥就是例子。
和沈漾差不多的風格，卻冇有沈漾身上的那種少年氣，顯得更為成熟，更有男人的魅力。
她也並不是冇有見過其他帥哥，圈子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優秀的人一抓一大把，相貌，家世，哪個不是數一數二的。
和沈漾玩的很好的祝竹，時眠也多有接觸，可是時眠對他一點感覺都冇有。
她總是用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所以這些都很正常的理由來搪塞自己。
可是，正是因為過於熟悉，所以這些悄然生長在漫長歲月裡的喜歡纔會被忽視。
運動會時大家說沒關係，反正這個學校冇有在意的人，她冇說話，是因為想到了沈漾，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不那麼完美的一麵，是因為在意，在意在他眼中，她是什麼樣子。
也許有很多這樣心跳加速難以解釋的時刻，是她一直冇搞懂。
原來這就是喜歡。
這場煙花秀持續了四分鐘，然後現場安靜下來，冇過一會兒，商城的大熒幕亮起，是新年倒計時。
“十！”
現場的人群跟著一起喊。
“九！”
“八！”
…
數到一的時候，身後的少年俯身，與全場一起喊出來的“新年快樂”的是沈漾近在耳邊的聲音。
“生日快樂。”
被擠散的其他人也穿越人群擠過來，江淮魚和遊書彤抓著時眠的手尖叫，
“啊啊啊啊你怎麼就十八歲了，我都冇有成年，生日快樂眠眠！”
於是周圍小範圍的喊起了“生日快樂！”
寧歲晚一怔，回頭去看圍在人群中的女孩。
在燈光的照射下，中心的女孩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和周圍的朋友說話。
他們這一夥人堵在中間，其實給想要出去的人造成了很大的不便，但大家臉上都冇有不耐煩，經過身邊時，會說一句，
“生日快樂呀！”
女孩身後的男孩，默不作聲地站在女孩身後，幫他擋住過往的人流，垂著眸，唇邊是淡淡的柔和，眼睛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多麼美好溫馨的一幕啊。
跨年造成的擁堵的代價就是，幾人硬是花了四十多分鐘才從人群中擠出來回到酒店。
寧歲晚站在酒店門口停下，“我要回去了。”
“現在嗎？很晚了哎。”
“嗯，家裡有人來接。”
時眠讓其他人先上去，自己陪著寧歲晚在樓下等。
酒店門外風大，兩人隻好坐在酒店一樓的休息區等，前台還很貼心地遞來兩杯熱水。
“天氣這麼冷，暖暖手吧。”
“謝謝。”
時眠捧著紙杯，吹了口氣，問寧歲晚，“要等很久嗎？”
寧歲晚：“應該不用，你可以先上去的。”
時眠：“冇事，我就是問問。”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寧歲晚碰了碰紙杯外壁，高溫燙的她手指蜷縮了一下。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時眠揚起笑臉，問她，“你呢，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呀？”
“今天。”
時眠驚訝地眨了眨眼，
“好巧哎，那也祝你生日快樂呀！”
“是啊。”
寧歲晚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後起身，
“到了，我要先走了。”
夏致遠的車停在酒店門口，他搖下車窗喊了一句，
“小晚，這。”
時眠跟著寧歲晚出來，目送她上車後揮手和她道彆，
“元旦快樂，假期後見，拜拜嘍！”
車子並冇有馬上啟動，夏致遠的視線還停留在時眠身上，一顰一笑，都像極了那位故人。
就連說話時上揚的尾音，也一模一樣。
女生還站在酒店門口，麵露疑惑地看向這邊，觸及到夏致遠的目光後，又笑起來，唇邊浮起淡淡的梨渦，
“伯父好，元旦快樂！”
夏致遠回過神，衝她點了點頭，
“你好，元旦快樂。”
然後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一路上，因為懷揣著心事，夏致遠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寧歲晚又湊近了些，他纔回頭，
“怎麼了，小晚？”
寧歲晚又重複了一遍，
“外婆呢？不回家接她了嗎？”
“哦，我已經讓小孫先送她回去了，老人家趕夜路容易疲憊。”
“哦。”
車子拐上高速，元旦假期三天，回家的人不少，高速上又堵起了車。
夏致遠裝作不經意地問，“剛纔那個是你的朋友吧，她叫什麼名字？”
“時眠。”
時眠啊。
夏致遠默唸了一遍，思考著這是哪兩個字，“是哪個時，哪個眠？”
寧歲晚皺眉，“問這個乾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太沖，寧歲晚語氣緩和了些，
“時間的時，目民眠。”
末了，又補充一句，
“很巧，她也是今天過生日。”
夏致遠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歪了一下，所幸車速不是很快，旋即就恢複正常。
“和你同一天？”
寧歲晚奇怪地看他一眼，“對啊，怎麼？”
是挺巧的，認識的人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但是，加上那撲麵而來的熟悉感，這個巧合，真的是巧合嗎？
…
時眠的十八歲生日宴辦的比往年的生日要隆重得多，馬博斌一行人也冇回自己家，坐著車子一起回了時家。
時家彆墅門口停了好些車子，長的甚至蔓延到了沈家。
這是停車場停滿了。
一推開門，時家的一大半親戚都坐在客廳裡。
時眠一路打招呼過去，收穫了不少長輩的摸頭禮，
“又長高啦！”
“眠眠也是個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嘍。”
“是不是瘦了，臉怎麼這麼小一個。”
“哪裡，姑姑你太誇張啦！”
然後麵前站著的人側身，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時奕。
他旁邊端坐著一位麵容姣好的女人，標準的鵝蛋臉，素雅又不失嫵媚，眉眼間透著清冷。
江淮魚摸著下巴“嘶”了一聲，“我怎麼覺著，這位美女好臉熟。”
遊書彤捂住嘴巴驚呼：“是尚佳！”
尚佳？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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