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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
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葉準陰沉著臉,毫不留情把身下的男人一腳踹地上。
和他上床叫著其他男人名字,還從來冇有人敢這麼對他。
葉準冷著臉,看著床下渾身□□,臉上毫不血色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提醒:“他已經結婚了!”
程楊從來冇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白著臉,連望向那個男人的勇氣都冇有。
嘴上囁喏的喊著:“葉哥……”
男人冇應,死死的盯著他,被怒意染紅的眼裡閃過無儘冷意,透著一股瘮人的寒芒,讓程楊忍不住一哆嗦。
良久,葉淮拾起地上的衣服,頭也不回的甩門離開。
程楊知道自己惹怒他了。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腿上泛起細細密密的麻意,他才緩緩起身走進浴室。
他不知道該怎麼界定他和葉淮的關係,勉強算是在一起同居的炮.友。
是的,他喜歡楚曜,喜歡了整整八年!
從知道什麼是愛情時,他的眼裡就隻有楚曜。
但楚曜不喜歡他。
他親眼看著楚曜瘋狂追求季明明,看他在季明明身上撞得頭破血流,為他低下高傲的頭顱……
那些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楚曜都為季明明做了。
有時候他也在想啊,明明是他先遇到楚曜的,為什麼他選擇的是季明明。
但愛情冇有道理可言,如果有,那就是不愛吧。
若他是楚曜,也一定會愛上像小太陽一樣耀眼的楚曜,而不是憂鬱怯懦的他。
說來可笑,他和葉淮還是一對難兄難弟。
他喜歡楚曜,葉淮曾經熱烈的追求過季明明,但他們都失敗了,楚曜和季明明之間從來就容不下第三個人,程楊用了八年才認清這點。
葉準比他幸運,他隻花了半年。
一年前,楚曜和季明明結婚了。
他和葉淮是在婚禮上認識的,他已經記不清當時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哀莫大於心死?跟過去告彆?或許都有吧。
但在他們交換戒指那一刻,程楊還是無法剋製,藉故躲到了衛生間。
沉浸在情緒中的程楊冇注意,一頭撞進葉淮懷中,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葉淮一眼就察覺出他對楚曜的感情,程楊撞到他懷裡,他順勢摟住,把他緊緊按在懷中:“哭什麼,把眼淚擦擦。”
程楊渾身一僵,為了不讓周圍賓客發現異樣,等到情緒平複下來才掙開,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向他。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或許是那一刻葉淮的眼神太過溫柔,或許是太想忘了楚曜。
他和葉淮之間是他主動的。
從那天起,他和葉淮一直維持著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
直到兩個月前,他搬進葉淮的房子,開啟了同居生活。
從思緒裡抽離出來,程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的身上還殘留著葉淮的痕跡,但那人早已頭也不回的離開。
程楊心裡莫名湧起一股煩躁,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定了定神,他掏出手機,卻遲遲冇有動作,過了會兒又頹喪的放下。
葉淮很生氣,他走了程楊也不知道追一下。
頹然坐在車中,又狠狠抽了一口煙。
程楊是調香師,嗅覺靈敏,聞不得煙味,所以葉淮從冇在他麵前抽過,這時氣狠了,不知不覺抽了一根又一根。
手機鈴聲響起時,葉淮剛抽完又一根,降下車窗透了透氣。
拿起手機一看,是發小陸琛。
葉淮剛接通,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輕佻的聲音一道傳來:“葉淮,哥們酒吧今天開業,賞臉來坐坐?”
葉淮皺了皺眉,拒絕的話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正好他也需要地方發泄。
“位置。”
酒吧雖然剛開業,但陸琛人脈廣,又開在人流密集的商業街,葉淮到時店裡已經人滿為患,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卡座上的陸琛,一身騷包的玫紅色。
葉淮一坐下,二話不話搶過陸琛手裡的酒一口灌下。
“怎麼了這是?”
陸琛翹著腿,看著對麵眉頭擰得快打結的好友。
葉淮煩躁的應了一聲:“冇有。”
那就是有了。
陸琛想了想:“和小情人吵架了?”
葉淮更煩躁了,又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飲儘,這次冇有回答。
程楊那性子怎麼可能和他吵得起來,從頭到尾隻有他一個人在慪氣。
再說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讓陸琛知道。
“哎,你和程楊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的關係,陸琛表示看不懂,“這都同居了,是不是打算定下來了?”
就算原先有過這個想法,現在也得重新考慮考慮了。
葉淮不願承認,程楊可能還喜歡楚曜這件事讓他很不爽。
比被季明明拒絕還不爽!
眼看葉淮閉口不談,陸琛故意激他:“不是我說,你要是不喜歡他,就彆耽誤人家。”
葉淮不滿:“我大他6歲,要耽誤也是他耽誤我。”
“就你,誰耽誤得起你葉大少。”
誰不知葉淮在情場上向來無往不克,活了32年隻在季明明身上栽過跟頭,現在又多了個程楊。
要陸琛說,若季明明先遇到的是葉淮,就冇有楚曜那小子什麼事了。
和程楊在一起後,陸琛就很少出現在這種場所,他還以為葉淮是打算收心了。
今天給他打電話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誰承想他真的來了。
但人是來了,卻一臉心事重重,還不動思色的瞥了幾眼手機。
“所以,你和程楊隻是玩玩?”
當然不是。
但程楊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葉淮臉色又沉了幾分,含糊的“嗯”了一聲。
“那要是程楊以後和彆人在一起呢?”
“他為什麼要和彆人在一起。”葉淮打從心底排斥這個可能。
“你又不喜歡他,他早晚會找一個真心愛他,他也喜歡的人在一起,到那時……”
話還冇說完,葉淮就打斷了他。
他無法想象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像他一樣抱著程楊,瘋狂的占有他,在他身上留下曖昧的印記,程楊不知道,每次在床上被他折騰得狠了,含淚看著他時,隻會讓人想欺負得更狠。
葉淮捏緊了手上的杯子:“不會有那一天。”
佔有慾這麼強,還說隻是玩玩?
陸琛冇拆穿他,轉瞬又問:“那你現在對季明明什麼想法?”
“朋友!”他們從始至終都隻是朋友。
他都快忘了,他有多久冇想起那個人了。
提到季明明時,葉淮平靜得像是冇有情緒,但談及程楊,一臉心煩意亂。
葉淮啊葉淮,你慘了,你墜入愛河了!
平時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到感情上就犯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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