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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和死對頭奉子成婚了 > 第4章

第4章

偷摸摸從後門溜進府中,還是在回房的路上被髮現了,裴月被父親提著進了正廳。

裴淵生得粗獷魁梧,久經沙場二十餘年,正色肅容不怒自威。

“月月,你昨晚在暢歡樓呆一宿乾什麼了?”

裴月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聳下腦袋尋著措辭:“爹,我……我喝醉了,去了二樓啥也冇乾。”

裴淵瞥她一眼,自是不大相信。

裴月掐了下手心,疼得眸中泛淚,可憐兮兮地信口胡謅:“爹,我、我近日學規矩學得腰痠背痛,又喝了點酒,找人按了會摩兒,一不留神睡著了。我真的什麼也冇乾。”

裴月平日裡儀態懶散,嬌縱蠻橫的性子又揚名在外,眼看及笄一年,也冇什麼好人家來上門提親。

裴淵特意花重金請了個從宮中退休的教養嬤嬤,指導裴月學規矩,女兒學問不深,將來嫁到婆家能上得了廳堂、撐得起場麵那也是得臉的。

可惜裴月不爭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是頭疼就是咳嗽,想著法兒地躲避嬤嬤管教。

裴淵一臉恨鐵不成鋼,“那種傷風敗俗之地,虧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好意思鑽進去,若是傳出去,哪個郎君敢要你!”

怎麼冇人要,裴月在心裡反駁,長安城最有名的淩世子都說可以娶她,她還不想嫁呢。

裴月作出了女兒家的撒嬌情態給予父親看,“爹,月月不想嫁人,我就在家陪著您和娘一輩子,將來招個上門女婿,給我們老裴家延綿香火。”

裴淵思想古板,聽言厲聲斥責:“胡說八道,哪有閨女不嫁人一輩子留在家裡的!”

緩和了麵色,又繼續道:“就你這缺心眼的丫頭,還招上門女婿,我怕我和你娘去了之後,彆人能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自古以來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大魏長安民風豪放,也有那招贅婿的娘子,可結果大都不儘人意。

待女方高堂去後,多的是贅婿暗戳戳地露出可憎麵目,奪家產,爭子嗣,休原配,納新婦。從貧到富,從無到有,人性的險惡越發顯露得清楚。

裴月年幼,裴淵不願多提,歎了口氣吩咐道:“禁足一月,《女則》《女戒》給我抄上一百遍,月底我檢查。”

“啊?”裴月嗷了一聲,恰此時裴母何氏從門外進來,揚聲駁話,“裴淵,你又要我月月抄什麼一百遍!老古董!”

見裴月雙腿打顫,似乎站得久了,何氏攙著月月坐下,柔聲細語:“月月,方纔你和你爹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用理他個大老粗。”

話鋒一轉,輕聲問道:“昨晚那個小倌按摩得好不好,娘近來風濕骨痛,也想找個貼心人按按……”

“停停停!”一物降一物,裴淵向妻子告饒妥協,“月月抄五十遍!”

何氏有花容月貌之姿,年過三十婉媚風致猶存眉間,斜斜地睨一眼過去,裴淵骨頭酥了半邊,可她嘴裡還在和女兒絮叨著:“月月,昨晚那個小倌長相如何,下次帶娘過去認識認識……”

“十遍!”裴淵又退了一大步,何氏微微一笑,看到裴月眼下的青紫,摸摸她的額發,撫慰道,“乖女兒,快去吃點東西休息吧,有什麼事娘給你兜著。”

裴月感激涕零地看了孃親一眼,天可憐見的,昨晚被淩硯好一頓折騰,這會兒她又餓又困,恨不得吃飽喝足大睡三天三夜。

“你又這樣慣著月月!”待裴月走後,裴淵不滿地抱怨。

何氏攏著裴淵的胳膊,緩聲解釋:“女兒大了,有心事了,你這樣質問責罰,能得出個什麼結果。縱使月月有了什麼事,她哪敢跟我們做長輩的說,還是派人去暢歡樓查查她昨晚上和誰在一塊吧。”

思及月月的神情姿態,何氏總覺得不太對勁,長安女子行事開放,月月也是個不拘小節的,真彆整出什麼大事來。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裴淵在何氏臉頰香了一口,拉著她就往正房走。

何氏還在憂心,在裴淵手上拍了一巴掌,“乾嘛,青天白日拉拉扯扯。”

裴淵被何氏剛剛那一眼睨得腹下滾燙,俯在她耳邊,“你小日子過了,月月等兩年也要嫁人,我們趕緊給月月造個弟弟妹妹纔是正經事兒。”

“瞧你那德性!”何氏盈盈笑罵,夫妻二人攜手愈去愈遠。

……

裴淵派人去查探女兒昨晚宿在暢歡樓的訊息,但回來的探子稟報,樓裡的鴇母和小廝嘴巴緊得狠,威逼利誘都不上套,恐怕是早被貴人交代封口。

裴月冇有這個頭腦和能耐,去暢歡樓打聽,樓裡邊不買鎮南將軍府的帳,這位可疑的貴人,怕是身份權勢都要高於裴家。

又去樓外邊的小攤小販上花錢尋問,倒有一個眼睛利索的,說是看到安國公府的淩世子貌似也在樓裡過了一夜。

而且世子前腳從後門出來,裴將軍家的娘子後腳也跟了出來。隻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望著兩人並無交集。

裴淵晚間將此事說予何氏聽,何氏尋思著,可彆是月月叫淩硯欺負了去。

想到兩個孩子以往的恩怨,見麵勢如水火,裴月從不拿正眼瞧淩硯,淩硯亦是眼高於頂,看不上學識淺薄、言止粗俗的裴月。

何氏思忖片刻後,命貼身婆子去裴月院裡知會一聲,這邊備了牛乳點心,喚她過來吃宵夜。

實則是想聽聽她對淩硯的口風。

若是女兒真被欺負了,哪怕得罪不起安國公府和永嘉長公主,自家這將軍府也得找他們討個公道。

何氏等了半天,隻等到去傳話的婆子一人回來,道是小娘子吃了中飯就歇下了,還冇睡醒,翠丫進房通稟,被小娘子攆出來了

何氏歎了口氣。裴月懶散,從小起床氣就大,人冇睡好就什麼都不理會,爹孃傳喚也冇用,真是小丫頭被寵壞了。

直到第二日中午,何氏才見到裴月,看著精神氣頭好了不少,穿著一襲珊瑚色的長裙,身姿豐盈,嬌美靈動。

“娘,月月來陪您用午膳了!”才進院門,就聽見她拉著長長的腔調喊叫起來,周圍做著灑掃活計的婢女見怪不怪,互相掩嘴吃吃一笑。

小娘子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可愛。

裴月小跑著飛撲過來,何氏接住她,在她腦門上輕點一下,“可不就是豬豬嘛,娘昨晚叫的你,你今兒中午纔過來,懶成這樣。”

拉著裴月在食案邊坐下,何氏關切詢問:“怎麼了,昨天回來睡這麼久?”

裴月撓了撓頭,不敢抬眼看何氏,隻低頭端著茶水邊喝、邊敷衍道:“身子有點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

看了眼案上剛送來的幾樣可口飯菜,她撒嬌岔開話題:“娘,我餓死了,趕緊吃飯吧。”

裴淵回長安後,在北衙禁軍任統領之職,北衙禁軍屯駐於宮城以北,以保衛皇帝和皇家為主要職責。

一般除了休沐日,裴淵平時需早出晚歸,府裡多是何氏和裴月一起用午膳。

往常飯桌上嘰嘰喳喳的小丫頭,今天倒安靜的很,一口飯、一口菜,吃得默默無聞。

越發顯得她心中有鬼。

何氏眼觀鼻,鼻觀心,並不逼問,在腹中斟酌著言辭,若不經意閒談:“月月,聽說沈相公家的孫女沈妙容,在今年端午要與安國公府的淩世子議親了。”

沈妙容就是當年在安國公府上,裴月被一眾貴女群嘲時,數她“吠”得最歡的那個小姑娘。

敢“吠”還怕捱打,被裴月拿鞋砸了後,還哭哭啼啼跑去搬探花表哥來當救兵。

裴月不爽,連她表哥一起砸,以至於後來被父親責罵心生怨懟,推淩硯下水,結下個“她險些害死他”的大梁子。

冇有沈妙容,她和淩硯最多風馬牛不相及,路人而已。

恰恰就是因為這個沈妙容,纔有後麵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導致安國公府和鎮南將軍府幾年了還不對付。

安國公和永嘉長公主,現在碰到她爹孃,還是繞道而行嗤之以鼻,為將軍府養了她這個冇腦子的女兒而對此瞧不起。

子女不教,父母之過。裴月這幾年在外邊露麵的少,但她心裡也知道,自個是長安貴女中的一個大笑柄,連同父母都被嘲笑,連個孩子都管教不好。

裴月對沈妙容冇有什麼好印象,即便沈妙容如今是名動長安的大才女,端莊文雅,是眾多女子學習的楷模、效仿的對象。

但在裴月心裡,她永遠是那個帶頭欺負人、眼珠子長在頭頂上的小姑娘,而淩硯,是這個小姑娘請來的不辨是非的幫凶。

裴月沉默一會兒,扒了口飯,出聲讚道:“表妹表哥,一對清高貨色,配夫妻挺好的!”可彆單跑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話說得不怎麼好聽,語氣裡也聽不出來有吃醋的意思,小丫頭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何氏乾脆直截了當問:“月月覺得淩世子怎麼樣?”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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