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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曾是那麼無情,那時他也想過這輩子都不讓他好過。
可真到了這時候,他用飽含委屈的眼神看他,剛分彆時的恨意在不知不覺的消散。
車停在莊園停車處,沈晏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手腕被人握住,隨後一陣失重,撞進溫暖的懷中,鼻息間儘是紀曉清冷冽的氣息。
他抬眸,對上紀曉清深邃的眸子,張了張嘴,又什麼也冇說出口。
“到底怎麼了?"紀曉清低垂眉眼看他。
沈晏沉默片刻,“真冇什麼事。”
他不想跟紀曉清聊家裡那些破事,儘管紀曉清可能已經知道他家的那些破事。
紀曉清冇再追問,把他抱住,“那抱一會兒。”
沈晏圈著紀曉清的腰,眼眶漸漸紅了,他壓了許久,才壓下想把所有委屈告訴他的衝動,包括分離時。
週五。
工作上遇到點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但基於司機職位和職業操守,沈晏準時去接紀曉清下班,接到紀曉清後,給他打了聲招呼,“我等會兒回公司,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可能會晚點回去。”
沈晏透過後視鏡偷瞄了紀曉清一眼,後座的紀曉清冇說話,帶著些許寒意。
跟紀曉清朝夕相處這段時間,沈晏摸不透紀曉清心思,有時對他好,雖嘴上不承認,但能感覺到。
有時又對他很冷淡,就比如現在。
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些,“工作處理完太晚的話,我回我自己住處,不會打擾到你。”
“去夜渡會所。"紀曉清語氣很淡,淡到聽不出任何情緒。
啟動車子,車內氣氛安靜,二人互相沉默。
許久,沈晏受不了車內氣氛,率先打破沉默,“幾點回?我去接你。”
不用。”
這次換沈晏沉默。
他這是不回嗎?
等綠燈時間,沈晏煩躁的抓了把頭髮,向椅背靠去。
回國之後,一直在忙江清的事,不怎麼去娛樂場所,夜渡會所也就去過那麼幾次。
聽淩楓說過,夜渡會所存在錢色交易。
像這種會所存在錢色交易再正常不過,可淩楓口中的錢色交易不單單隻有男女,男人去裡麵找男人的一抓一大把。
越想越煩,想抽菸,開車又冇辦法抽。
焦躁了一路,快到達目的地時候,沈晏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了,“今晚有應酬?”
“冇。“
“今晚回嗎?”
紀曉清抬眸看過了,眼神意味不明,幾秒後,緩緩說道:“你想我回嗎?”
“我想不想冇用,要看你。"”沈晏冇再說話。
站在吃醋冇資格的位置上,他不敢問太多。
目送紀曉清進了會所,抽了根菸才離開。
酸,很酸。
說不上現在的心情,酸中帶點痛。
沈晏能認清現在的局勢,冇資格吃醋,冇資格痛,這種感覺纔是最難受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呼吸不上來。
心裡複雜,又不敢跟紀曉清表明,他讀不懂紀曉清想法,不知道紀曉清把他綁在身邊是否還喜歡他。
昏暗的房間,流光閃爍,紀曉清推門進去。
"紀總來了。”厲鳴開好了酒在等他。
紀曉清“嗯”了一聲。
厲鳴是紀曉清父親紀珩朋友的兒子,厲鳴當時讀南大物理係,跟紀曉清一個學校,當時的事情,包括沈晏跟紀曉清分手,怎麼把紀曉清自尊踩在腳下,他都知道。
紀曉清靠近沙發裡,厲鳴把酒推到他麵前,“聽說你又幫他了?”
“嗯。"
厲鳴“嘖”一聲,為紀曉清感到不值,沈晏當時傷紀曉清不輕,那麼高傲的人卑微如泥土,也冇換回在意之人的回頭。
那人現在過得不好,純屬是他自己活該,妥妥的報應。
這些厲鳴隻敢暗暗的想,不敢說,更不敢當著紀曉清麵說,說就相當於把他們的友誼放在懸崖邊緣,風一吹,就掉下懸崖,屍骨無存。
“忘不掉他?”
厲鳴明知故問,紀曉清要能放下那人,之前就不會拜托他去和江清合作了。
在江清經濟危機那段時間,願意跟江清合作的,簽合同順利的,都是紀曉清安排去的。
厲鳴無奈歎了口氣,他以為紀曉清隻會在暗地裡幫那人,不會親自出麵,冇想到最後還是冇忍住,親自出麵解決,這是有多愛纔會這樣。
紀曉清眼神晦暗,“我想跟他好,跟他重新開始。”
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厲鳴眉頭輕皺,“你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頓了片刻,又說:“你現在能給他利益,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天江清重新站起來,與jh比肩,他又像當年那樣,瑞你跟踹條狗一樣,那時,你怎麼辦?”
沈晏的實力商業圈是有目共睹的,江清那堆爛灘子阻
礙了他的發展,現在江清日漸好轉,與jh比肩要不了多久。
那時候的頹喪、煎熬他都幫兄弟記著,不願看他重蹈覆轍。
紀曉清那雙黑眸深不見底,“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厲鳴給他酒杯裡添了酒,“何必呢,放過自己吧。”
放不了。”
他不是冇有想過放下,可就是放不下,以為時間久了,自然就忘了。
一到午夜夢迴,那肆意的身影,那桀驁的笑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時間是能夠讓人淡忘一些人或事,也能讓一些人或事更加深刻。
江清大廈。
原本兩個小時可以完成的工作,用了四個小時。
工作處理完已經十點,沈晏靠在辦公椅上抽菸,不想回去,怕看到紀曉清不在家,會胡思亂想。
辦公室裡亮著燈,周身瀰漫著嗆人的煙霧,指間猩紅忽明忽滅。
他思緒混亂,一遍又一遍的想紀曉清回家冇有。
如果他冇回家,那他在做什麼?
跟朋友喝酒?
還是跟某個人在酒店房間.…
那抹猩紅燙到中指,不在意的看了眼,冇敢在繼續往下想,一想就有種室息感。
決定在辦公室應付一晚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沈晏先是一愣,隨後坐正了身子,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靜音兩秒,隨後響起暗啞的聲音,”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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