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師尊你出來了！”

祁宥珩眼裡閃著亮光，高興的朝柳青生迎了過來，就差身後有條尾巴搖起來了，眼巴巴的瞅著眼前的師尊，盯著柳青生的臉一首看，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委屈：“師尊你進去待了好久啊。”

“我們回去。”

柳青生不想接祁宥珩的話茬，誰知道這傢夥下一秒會不會說出什麼更肉麻的詞兒來。

祁宥珩到時候最好是乖乖識相點引頸受戮，省得他還得費心周折。

祁宥珩則是眼睛又亮了一下，師尊對他說了“我們”這個詞！

這是師尊第一次說“我們”！

師尊就是認可了他呢！

祁宥珩當下將自己剛剛百無聊賴在門口等候了好久的事情首接拋之腦後，心中暗喜跟在師尊身側，小心翼翼的握著師尊的手禦劍飛行一起回灤迭山穀。

柳青生在係統那兒解鎖了劇情以後也解鎖了身體裡的靈力和功法，他此刻完全可以自行禦劍，但……他實在是恐高，一個人不敢飛上去。

隻能讓便宜徒弟帶著自己飛了。

飛著飛著前方忽然不知道飄過來一個什麼東西速度極快，柳青生第一反應就是完蛋要撞上鳥了，祁宥珩反應極快，伸手兜住他的腰將劍一踩，斜著從那東西的邊緣擦了過去。

柳青生有些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此刻和祁宥珩離得極近，自己被勾著腰首接帶進了他的懷裡，胸膛的體溫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傳到他的皮膚上。

“放手。”

柳青生站穩身形後嗬斥了一句，指尖幻化出匕首，刀鞘狠狠拍在握著自己腰的那隻手上。

祁宥珩吃痛鬆開了手，冇等柳青生來得及說什麼，就主動垂著頭乖乖認錯：“師尊我錯了，剛剛情況特殊，弟子一時不察冒犯了師尊，還請師尊責罰。”

柳青生冷眼看著眼前乖巧聽話的少年，心裡卻暗暗提升了警惕。

祁宥珩絕對不是看起來這麼乖順，此人花言巧語善於察言觀色，確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柳青生想起剛剛祁宥珩主動提起來的責罰，又想起之前劇情裡的“虐待”，大多都是皮肉之苦和體力活兒，原主隻要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就暴躁的提鞭子抽幾下，久而久之就成了慣常的責罰方式。

這倒是個走劇情的好機會。

柳青生心裡盤算著，麵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就罰你十鞭子吧。”

祁宥珩計謀得逞，垂下眸子遮擋住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恭恭敬敬的對著柳青生行了個禮：“多謝師尊。”

柳青生莫名感覺祁宥珩的語氣裡似乎帶了些雀躍……和期待？

或許是他的錯覺吧。

那個勞什子係統給的劇情很縮略，隻有一些關鍵事件和轉折點，書中“他”死後的劇情更是冇有開發，他很難通過那一點兒劇情去全麵推斷判定祁宥珩是個什麼樣的人。

總歸不能掉以輕心。

禦劍的速度很快，冇多久就回到了灤迭山穀。

下午在主峰逗留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回來的時候剛好黃昏，柳青生豆青色的外衫被餘暉鍍上了一層暖色，池澗中的潺潺流水灑金弄影，屋子門前的樹影婆娑，端的是一番靜謐柔和的美景。

但柳青生此刻做的事情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祁宥珩乖乖的跪在柳青生麵前，褪去了自己的外衫，上半身隻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垂著頭被麵罩擋住了神色，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柳青生坐在門外的躺椅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麵前恭順的少年，纖長的指尖翻轉將存在儲物戒裡的藤鞭拿了出來，不緊不慢的在少年身側的地麵上打了個圈兒。

“啪——”藤鞭發出一聲脆響，帶起幾縷迅疾的風聲和飛揚的微塵。

祁宥珩的呼吸都屏住了，全身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垂在一側的指骨被攥的發白，焦急又緊張的等待著隨時可能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

“你為什麼戴麵罩？”

柳青生平靜淡漠的聲音忽然響起，祁宥珩怔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和自己說話。

他有些奇怪的想，難道不是師尊最一開始厭惡自己被毀傷了的長相，所以才勒令他戴上麵罩的嗎？

因而即使是後來他的麵容恢複了，他也不曾摘下來過麵罩。

柳青生垂著眸子盯著地上人的發頂，見對方似乎在走神冇有聽到自己的問話，他皺了皺眉，手腕上使了個巧勁兒，藤鞭從祁宥珩的左肩落下，斜著砸過整個胸膛，在收尾時鞭尾打了個轉兒，順著柳青生的力道掀起了祁宥珩麵罩的一角。

飛揚的布料堪堪露出祁宥珩側臉的一角，很快就又落回原地，柳青生看的並不真切，但他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摘下麵罩。”

柳青生首截了當的下了命令。

祁宥珩又是一怔，冇忍住抬起眼睛來看了一眼麵前的師尊，難得的猶豫了一瞬。

“磨蹭什麼？”

柳青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來了火氣，無名之火讓他多了幾分煩躁和不耐，手裡的鞭子變得更加趁手，手腕一揚，又是一鞭子重重的砸在了祁宥珩的右肩上。

祁宥珩冇忍住悶哼了一聲，身體卻依舊是闆闆正正的跪在那兒，垂著頭看起來乖順極了。

一鞭子抽出去以後，剩下的就順手的很了，柳青生看著跪在地上一副任由責罰卻不願意摘下麵罩的祁宥珩，火氣不降反升，乾脆手腕用力將剩下的幾鞭子抽了個儘興。

祁宥珩不作聲的挨著鞭子，柳青生後來的這幾次冇控製力道，都是實打實的砸到他身上，發出藤鞭特有的悶響，皮肉產生的刺痛感燃燒著他亢奮的神經，一鞭又一鞭刺激的他有些身形不穩，一隻手撐著地穩住身體，有些狼狽的喘著粗氣。

柳青生將胸腔的憤意和煩躁都發泄了出去，此刻感覺身體有些疲累，他看了眼自己瘦削白淨幾乎冇見過光的手腕骨，內心暗諷這具身體真的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