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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舟中午的時候剛出去,說臨時有工作。
溫純看著坐在沙發上,高高在上的顧雅,聽著她的語氣,不由冷嘲道:“把季寒舟丟到這裡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怎麼照顧的他,我又冇有讓他餓死,凍死,我的夫妻義務已經儘到了。”
顧雅被懟,一時無言。
片刻後,她起身,看向四周:“寒舟呢?我現在接他回家。”
現在寒玉已經基本掌控了公司,所有的股份資產都轉移了,她不擔心公司那些個老頭子或者後輩們搶走季寒舟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
是時候把季寒舟接回去。
“我不會回去。”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季寒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著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門口,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冇有任何異樣。
顧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現在竟然成為了瞎子。
看著他一步步走進來,顧雅連忙站起身想要攙扶他,卻被他直接推開。
顧雅雙手一空,瞬間心如刀割。
“寒舟,你還在生媽的氣嗎?媽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你爸什麼事都不管,如果我還撒下手,你打下的基業,就要歸其他人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交給寒玉,等你身體好了,我讓他還給你。”
顧雅知道季寒舟的身體,記憶有可能恢複,可是眼睛不可能了。
醫生說過,他車禍後創傷麵損傷了視覺神經,這輩子都要在黑暗中度過。
季寒舟聽著這些卻無動於衷:
“你回去告訴季寒玉,讓他等著,我不會放過他!”
小時候的記憶他全部都想起來了,季寒玉可不是表麵上那麼溫潤如玉。
“啪!”顧雅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
一旁溫純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顧雅也是第一次對季寒舟動手,她顫抖的放下手:“寒玉可是你的弟弟,他比你聽話多了,我讓他做什麼,他從來不會拒絕,如果他冇有生病的話,他本來就該是季氏的總裁!!”
“他說了他根本不想頂替你,他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你怎麼這麼自私狹隘?”
顧雅因為季寒舟那句話,數落著他。
溫純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溫木。
每一次,不管什麼情況,崔淩都隻會站在溫木那一邊……
也許是自己淋過的雨,不想讓彆人再淋一遍,溫純在顧雅要繼續數落季寒舟的時候擋在了他的麵前:
“說夠了嗎?被頂替身份的人明明是季寒舟,他原本是鴻恒的總裁,可眼睛看不見後,卻被自己的母親丟到了鄉下成為普通人,不管不顧,現在還變成了母親口中的壞人?”
“你說季寒玉好,是覺得他聽話,才覺得他好吧?如果他也不聽話了呢?是不是也不好了?你對孩子好壞,就是以聽話來定義的嗎?顧太?”
“說到底,自私的那個人是你纔對!”
顧雅瞬間啞口無言。
她一直是覺得自己為了季寒舟做了很多事,可不被理解,卻冇有為季寒舟考慮過。
季寒舟根本冇想到溫純竟然會為自己出頭,一瞬間他心底所有的陰雲都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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