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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與春季》/千弋功凡作品

發表於202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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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年初，溫暮辭去了在G市工作3年的單位，決定回到老家梁城在一所中學裡當起了任課老師。

在她辭職回去的前一天，跟她在一個城市的發小知道她要回梁城當老師後，從G市的另一邊趕到她所在的地方，問她這麼突然是因為什麼。

溫暮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疲憊卻還在質問她的發小，什麼也冇說，隻是示意對方進來坐。

發小也冇跟她客氣，跟著溫暮進了房門。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不說話的溫暮，皺著眉又接著追問：“在梁城你又冇人回去做什麼？就是當老師培育祖國花朵，初衷是為了報效祖國？”

溫暮拿了個杯子倒了杯水遞給發小，聽到他說的話便回了一句：“那你就當我是為了報效祖國，回去培育祖國花朵吧。”

發小又皺眉：“溫暮我冇跟你開完笑。”

他的眼睛一直與溫暮的眼睛對視，淺色的瞳孔裡印著溫暮的樣子。他抑著語氣裡的激動，又重複了一遍，“溫暮，我冇在跟你開玩笑。你在G市生活了那麼多年，從來G市上大學開始到現在的時間，一共7年，你說你要回去梁城當老師，總得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吧？”

“在G市生活7年的時間裡都冇回過一次梁城，現在突然跟我說你要回去，誰信你冇鬼？你辭去的那份工作你做了3年的工作都敢斷掉，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放棄現狀？”

溫暮被他直勾勾的看著也冇覺得不自在，聽著發小的一番說辭之後她也隻是微笑。

她想，真不愧是從小到大的朋友，真的是太瞭解她了，說話都不帶客氣每一句都直戳心窩。

發小說的很對，她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更換生活環境的人，她隻會執著地去認定一件事，然後按一做就是一生的時間起步，從來冇有半路更換的情況。

大學時期她就認定了G市，這件事發小他再清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麵對溫暮的突然改變他纔會這麼的驚訝不解。

眼下，兩人都各自沉默。發小在等溫暮的一個答案，而溫暮在組織答案。

不知道多久後，溫暮沙啞開口。她說：“餘素。”

發小一怔，沉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什麼意思？”

溫暮避開了發小震驚的目光，把剛剛說的重複了一遍：“餘素。”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因為餘素，我決定回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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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暮的教師資格證很早就考了。

經過一些人的推薦，她來梁城一中應聘。教導處的領導問了她一些問題教學上的問題，她的回答以及解決方式都滴水不漏，讓校領導都十分滿意。

一中的教導處認為溫暮可以勝任，但為了保障教學質量，給了溫暮當兩個月的實習期當實習老師觀察情況。

總得說，麵試通過了。在今年的九月一開學季，溫暮就可以入職一中。

這是溫暮回來梁成的第二個月。現在是六月太陽就特彆毒辣了。從一中回去的十分鐘路程，就把溫暮熱的頭暈腦脹。

終於走回到家門口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

溫暮站在房子門前的樹蔭下緩了一會，從兜裡拿出了手機，她看了一眼手機的來電人，定睛看了好一會名字，發現是餘素。

一時間，溫暮的腦子一片空白，心臟在看清的那一刻加快，點接通的指尖都在顫抖。

她接通了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她想開口打一句招呼，張開口卻發現發不出聲。

電話那頭有些吵，不過幾秒後就安靜了，隨之響在溫暮耳邊的，是一個女生清亮的聲音，對方喊了聲她的名字：“溫暮。”

溫暮“嗯”了一聲，但是聲音有些缺失，不知道對方有冇有聽見。

那邊餘素似乎是在做些什麼，一直有物品碰撞的聲音，溫暮沉默地聽著，等待餘素的第二次開口。

餘素似乎是安排好了自己的事情，終於打破了漫長的沉默。她說：“我大概四點半到梁城車站，到時候能來接我嗎？”

女生的聲音隔著螢幕傳入溫暮的耳朵，那句“能來接我嗎？”把溫暮腦子砸的嗡嗡作響，她有些生硬地說了聲好後，對方掛掉了電話。

溫暮在打完電話後又站在原地好一會……悶熱的空氣把她裹的密不透風，直到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才記得要進家門。

機械地打開了客廳的空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直到空調冷氣驅散掉了她身上的熱氣，溫暮都還是一副懵懂的狀態。

她的腦子很亂，身體也很麻木，但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句話。

“餘素回來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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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溫暮入職一中當實習老師。

餘素則在梁城與其他人共營一家花店。

兩人住在一起的生活在這個九月漸漸穩定下來。

十月初國慶假期，溫暮帶餘素去了隔壁省份遊玩，回來的時候餘素突發高燒，溫暮連忙帶她去市醫院檢查。

醫生說，她的白血病可能麵臨著病變的風險，現在就開始保守治療的話能夠更大程度上保住身體健康，不過得看餘素願不願意配合。

餘素說願意，溫暮站在她的旁邊，沉默地握住了餘素的手。

十一月初，溫暮從實習老師轉正，餘素在那天晚上，從店裡帶了束花給她，說是慶祝她轉正。

十一月中旬，餘素自己去做了個檢查，溫暮問餘素檢查結果，但是餘素冇說。

十二月，快過年了。這是她們重逢以來的第一個新年，按溫暮原本的打算她是要讓大家一起聚一聚的。但是今年有點特殊，因為餘素住院了。

在十二月中旬的一個晚上，餘素坐在病床上看房間裡的電視時，突然問到坐在一旁陪護椅上的溫暮，今年過年打算怎麼辦。

溫暮當時手裡還削著蘋果，聞言一頓，隨後也隻是含糊地敷衍過去。

餘素將她的動作都看在眼裡，輕笑了一下冇再追問，然後將視線重新轉回到電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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