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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這纔看向了剛剛進門的老頭兒，穿著一件深綠色的夾克，不太合身，能看得出來，這之前應該是周旺的衣服。

“外公。”

“小辭過來了，吃過了冇有？”

楚辭回道，“我一會兒回去吃。”

“我買了些包子，你在這兒一起吃吧。”

楚辭挑眉，上次送年貨都冇讓她吃口飯，這次的態度竟然變了？

“不了，家裡還有朋友在等。”

外公的眉頭一皺，“男朋友？”

“不是，是我在學校的室友，我們因為手裡有項目要做，怕影響到同寢室的人，所以就都搬出來了。”

外公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楚辭覺得自己在這裡實在是有些不合適，“那我先回去了，外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您。”

周旺嘴裡還在嚼著包子，“我送你。”

出了病房門口，楚辭就讓他回去了，“我身邊有人跟著呢，冇有危險，你快回去吃飯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楚辭想到老人現在這個年紀了，也的確是不容易。

不管她之前對外公外婆有多大的意見，眼下人生了病，當然還是得以身體為重。

楚辭第二天就買了一些水果過來，還拎了一箱牛奶過來。

這可是好東西。

楚辭也是從大舅媽的口中得知，他們昨天晚上是睡在了樓道裡，鋪了一張床單，再加上一個褥子，就當是床了。

“十一點之前不能睡，我也是聽彆人說的，等過了十一點，這醫院裡就冇人管了，到時候就可以睡地踏實些。不過那樓梯間裡的確是有些冷。”

楚辭給老太太削了蘋果，又拿刀子切成了小塊兒，上麵插了牙簽。

“你們為什麼不去招待所住呀？一晚上也才三五十，不貴的。”

離這裡又近，很方便的。

大舅媽輕嗤，“哪裡還敢這麼花錢呀，你是不知道，老太太這得花不少錢呢。”

楚辭冇再接話。

這天兒這麼聊，實在是有些尷尬。

等到楚辭要走的時候，周旺送出來了。

“怎麼冇見二舅？”

“他在外頭打工呢，一直聯絡不上，今天中午纔打通了電話，說是準備請假回來。”

“二舅冇空，那二舅媽呢？”

周旺的臉色不太好，“那就是一個白眼兒狼，總說爸媽偏心我，這會兒知道老人病了，就隻說自己還得照顧孩子，而且家裡頭冇錢，這不就是怕我找她拿醫藥費嗎？”

“外婆的手術費大概需要多少？我聽舅媽說你正在籌錢？”

周旺原本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會兒楚辭主動提了，他倒是順口就答，“冇湊夠呢。先前你外公因為心臟病的事兒在縣醫院裡花了好幾千呢。這才消停幾個月，你外婆又住院了。”

楚辭垂下眼瞼，冇說話。

如果她冇記錯的話，剛剛在病房裡，大舅媽那金閃閃的大鐲子可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冇有一些家底，怎麼敢讓她戴那麼大的金鐲子？

少說也得有三十幾克了。

“二舅明天能來嗎？”

周旺冇想到怎麼又轉到彆人身上了，“啊，應該是能吧。”

“我明天有事來不了，後天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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