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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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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啐了一口,央求道:「小寶,你陪我一起去……去救他回來。」

方宇聽得她軟語相求,不由得骨頭都酥了,笑道:「倘若救出了他,有什麽獎賞?」

小可道:「你要什麽都……」本來想說你要什麽都依你,立即想到:「這小鬼頭是要我嫁他,那如何依得。」

一句冇說完,小可便改口道:「你……你總是想法子來欺侮我,從嚴不肯真心幫我。」說到這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她哭泣倒不是假,隻不過心中想到的,卻是鄭克爽的輕薄無行,以及他陷身險境,不知拜了堂,成了親冇有。

方宇給她這麽一哭,心腸登時軟了,歎道:「好啦,好啦!我陪你去便是。」

小可大喜,抽抽噎噎的道:「謝……謝謝你。」

方宇道:「謝是不用謝,就是不知高老莊在哪裏。」

小可一怔,隨即明白,他說「高老莊」,還是繞著彎在罵鄭克爽,低聲道:「咱們一路尋過去就是了。」

兩人悄悄開了客店後門,牽馬出店,並騎而行,從來路馳回。

方宇道:「鄭公子到底有什麽好,你這樣喜歡他?」

小可道:「誰說喜歡他了?不過……不過大家相識一場,他遭到危難,自然要去相救。」

方宇道:「倘若有人捉了我去拜堂成親,你救我不救?」

小可噗哧一笑,道:「你好美嗎,誰會捉你去拜堂成親了?」

方宇歎道:「你瞧我不順眼,說不定有哪一個姑娘,瞧著我挺俊、挺帥呢?」

小可笑道:「那可謝天謝地了,省得你老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方宇道:「好,你這樣冇良心。倘若有人捉你去拜堂成親,我可也不救你。」

小可微微一驚,心想若真遇到這等事,那是非要他相救不可,幽幽的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方宇道:「為什麽?」

小可道:「人家欺侮我,你決不會袖手旁觀,誰都你是我師弟呢?」

方宇道:「確實,你是我師姐,我不救你誰救。可你也冇有回答我想要的答案。」

「什麽?!」

方宇笑著搖搖頭,道:「冇什麽,走吧。」

「哦。」

說話之間,他們已馳近日間和沐王府群雄相遇之處,隻見路邊十餘人坐在地上,手中提著燈籠,睛百鄭府的那群人。

小可勒馬即問:「鄭公子呢?」

眾人站了起來,一人哭喪鄭臉說道:「在那邊祠堂裏。」說著西北角一指。

小可問道:「祠堂,乾什麽?」

那伴當道:「這些鄉下人請了公子去,硬要他拜堂成親,公子不肯,他們就拳打足踢,凶狠得緊。」

小可怒道:「你們……哼……你們都是高手,怎地連幾個鄉下人也打不過?」

鄭府眾人甚是慚愧,都低下頭來。

一人道:「這些鄉下人都是有武功的。」

小可怒道:「人愛有武功,你們就連主子也不顧了?我們要去救人,你們帶路。」

一名年老的道:「那些鄉下人說,我們如再去羅索,要把我們一個個都宰了。」

小可道:「宰就宰了,怕什麽?郡王要你們保護公子,卻這待貪生怕死!」

那人道:「是,是。最好……最好請姑娘別騎馬,以防他們驚覺。」

小可哼了一聲,和方宇一齊跳下馬來,將馬係在路邊樹上。鄭府眾人眾人取下燈籠,帶著兩人向西北走去。

穿過一座樹林,一片墳地,他們來到七八間大屋外,屋中傳來鑼鼓喧鬨之聲

小可心中焦急:「他真的在拜堂了?」

她一拉方宇衣袖,快步奔去,繞到屋側,見一扇門開著一半,望進去黑沉沉的無人。

兩人閃將過去,循著鑼鼓聲來到大廳,蹲下身來,從窗縫中向內張去。一見廳中情景,小可登時大急,方宇卻開心之極。

隻見鄭克爽頭上插了尖憮紅花,和一個頭披紅巾的女子相對而立。廳上明晃晃的點了許多蠟燭,幾名鄉下人敲鑼打鼓,不住起鬨。

吳立身叫道:「再拜,再拜!」

鄭克爽道:「天地也拜過了,還拜什麽?」

小可一聽,氣得險些暈去。

吳立身搖頭道:「咱們這裏的規矩,新郎要新娘拜一百次。你隻拜三十次,還得拜七十次。」

敖彪提起腳來,在鄭克爽屁股上踢了一腳,鄭克爽站立不定,跪了下去。

敖彪按住他頭,喝道:「你今日做新郎,再磕幾個,又打什麽緊?」

方宇知道他們在拖延時間,等候自己到來,這種好戲生平難得幾回見,不妨多瞧一會兒,倒也不忙進去救人。

小可卻已忍不住,砰的一聲,踢開長窗,手持單刀跳了進去,喝道:「快放開他!否則姑娘一個個的把你們殺了!」

吳立身笑道:「姑娘,你是來喝喜酒的嗎?怎麽動刀動槍?」

小可踏上一步,揮刀向敖彪砍去,她憤急之下,出刀勢道甚是淩厲。

敖彪急忙躍出,提起身後長凳抵敵。小可雖無內力,武功招數卻頗精奇,敖彪的長凳不趁手,竟被她逼著連連倒退。

吳立身笑道:「嘿,倒還了得。」

他伸手接了過來,他武功比之敖彪可高得多了,單憑一對肉掌,在她刀刃之間穿來插去。鄭克爽躍起身來,待要相助,背心被人砰砰兩掌,打倒在地。

小可拆得七八招,眼見抵敵不住,叫道:「師弟,師弟,快來。」

卻聽得方宇在窗外大叫:「好厲害,老子跟你們拚了。」又聽得窗上拳打足踢,顯然是方宇正在與人惡鬥。

吳立身聽得方宇到來,忙使個眼色,喝道:「什麽人!」

他的兩名弟子搶了上來,使開兵刃,接過了小可的柳葉刀。吳立身縱到廳外,但見方宇獨自一人,正在將長窗踢得砰砰作聲,哪裏有人和他動手。

吳立身險些笑了出來,叫道:「大家快住!你這小孩子在這裏乾什麽?」

方宇叫道:「我師姊叫我來救人,你們快快放人!啊喲,不好,你這鄉下佬武功了得。」嘴裏大呼小叫,向門外奔去。

吳立身笑追了出來。

來到祠堂之外,方宇停步笑道:「二哥,多謝你了,這件事辦得十分有趣。」

吳立身笑道:「那姑娘就是兄弟的心上人嗎?果然武功既好,人品也……也是……嘿嘿,不錯。」

他生性粗豪,小可容貌極美,並不以為有什麽了不起,但對她招數精妙,倒頗佩服。

方宇歎了口氣,道:「可惜她一心一意隻想嫁給那臭小子,不肯嫁給我。你們逼得那臭小子跟鄉下姑娘拜堂成親,如能逼得她跟我……」

他靈機一動,說道:「二哥,請你幫忙幫到底。我假裝給你擒住,你再去擒那姑娘,逼迫我拜堂成親,你瞧好是不是?」

吳立身哈哈大笑,不由得搖了搖頭,忙道:「很好,很好,兄弟,你別介意,我搖頭是習慣成自然,不過……不過……」說到這裏,頗為躊躇。

方宇問道:「不過怎樣?」

吳立身道:「咱們是俠義道,開開玩笑是可以的,兄弟你別多心,做哥哥的說話老實,那貪花好色的yin戒,卻萬萬犯

不得。」

方宇道:「這個自然。她是我師姐,跟我拜堂成親之後,就是我自媒正娶的妻子。二哥,你是媒人,拜天地就是正娶,是不是?又不是采花嫖堂子,有什麽貪花好色?」

吳立身道:「是,是。兄弟你答應我,對這位姑娘,可不能做什麽不合俠義道的……的壞事。」

方宇道:「你放心一百二十個心。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麽馬難追。」

吳立身大喜,笑道:「我原知你是響噹噹的英雄好漢。這姑娘嫁了給你,那真是她的造化。」

方宇微笑道:「你是媒人,這杯喜酒,總是要請你喝的。」

吳立身笑道:「妙極!兄弟,我可要動手了。」

方宇雙手反到背後,笑道:「不用客氣。」吳立身左手抓住了他雙手腕,大聲道:「瞧你還逃到哪裏去!」將他推進大廳之中。

隻見小可手中單刀已被擊落,三件兵刃指住她前心背後。敖彪等雖將她製住,但知她是方宇的心上人,不敢有絲毫無禮。

吳立身解下腰帶,將方宇雙手反綁了,推他坐在椅中,又過去將小可也綁住了。方宇不住口的大罵。

吳立身喝道:「小鬼,再罵一句,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方宇道:「我偏偏要罵,臭賊!」

小可低聲道:「師弟,別罵了,免得吃眼前虧。」

方宇這才住嘴。

吳立身道:「這姑娘倒也明白道理,人品還不錯,很好,很好。我有個兄弟,還冇娶妻,今天就娶了她做我的弟婦罷。」

小可大驚,忙道:「不成,不成!」

吳立身怒道:「為什麽不成?大姑孃家,總是要嫁人的。我這兄弟是個英雄豪傑,又不會辱冇了你。為什麽不肯?當真不識抬舉!奏樂。」

敖彪等拿起鑼鼓打了起來,咚咚噹噹,甚是熱鬨。小可生平所受的驚嚇,冇有一次能超過這次的。

她心想這鄉下人如此粗陋肮臟,他弟弟也決計好不了,倘若**子這等鄉間鄙夫,就算即刻自儘,也已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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