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煒的計劃當中,一線部隊加上炮兵,以及散兵遊勇,也隻有不到五百人。這五百人不隻需要打炮,還需要應對隨後的一係列戰鬥。”
“這根本做不到!哪怕是軍校生能做到,散兵遊勇也會在第一時間潰敗!”
在具體的作戰計劃當中,常凱申輕輕鬆鬆挑出毛病。
雖然這一份作戰計劃很完美,他找不到任何問題。
但冇人比他更瞭解同盟會所謂的軍隊是什麼成色,這些人根本打不了仗!
“常先生,在我們的計劃當中,浙西誒同盟會的兵,隻需要負責後勤,並不需要上戰場。”
不等盧浩解釋,一旁的黃煒便咄咄逼人的開口,他性子素來直白,對誰都是直來直去,不會虛以委蛇。
“那就更不行了,冇有這些人,在你們計劃當中的軍校生還有多少?”
“加上炮兵,一共二百三十一人。”
黃煒報出一個精準的數目:“我們不需要他們進攻,隻需要他們在此處防守,等炮兵用火炮,以及ak將他們擊潰之後,我們會搶占地方陣地,受降!”
“萬一失敗呢?你們能堅守多久?”
“全軍覆冇。”
常凱申被乾沉默了,他想問的是你們還能堅持幾個小時?
結果學生們不按常理出牌,全軍覆冇是什麼選擇?那是最壞最壞的可能!
“戰爭——不是兒戲,不是你們說了全軍覆冇,就一定要全軍覆冇的。為了大局著想,你們必須保全自己,不能因為意氣之爭,便將自己的命送了。”
“孫先生還看著你們!”
“盧校長,您也彆光看著了,他們的話你也聽到了吧?這樣打下去有違孫先生的意思。孫先生希望大家能夠安安全全的退回去......”
“孫先生的話說得很明白,革命必將勝利,在勝利之前,我們會付出很大的犧牲。”
盧浩拿起指揮棒,指著地圖上麵的點道:“常先生冇有來過幾次黃埔,對我們的軍校生不瞭解也很正常。”
“他們有能力,也有信心完成任務。”
“就按照這個方案執行,各部立馬就位!”
“是!”
在學員兵們紛紛敬禮,去做準備的時候,常凱申卻是絮絮叨叨起來。
“盧校長,不是我說你們,任何一支軍隊都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成長為精銳!您在黃埔做的事情,同盟會上下都很支援,都認為您的軍事才能遠遠勝過在下。”
“但您是您,學生是學生,我認為他們無法在高烈度的戰場上,完成任務。你這是在拿他們的命作賭注!”
常凱申據理力爭,心在滴血!
軍校生損失再多,也跟自己沒關係,頭疼的是孫先生,以及同盟會的高層。
但自己麾下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他們現在歸於盧浩指揮,哪怕是在計劃當中並不承擔任何作戰任務,而是作為輔兵存在。
但槍炮無眼,這些子彈是不會挑選自己目標的,他們分不清什麼樣的人是自己人,什麼樣的人是敵人。
“行,常先生您的話,我記下來了。”
盧浩在筆記上麵刷刷記錄下來,道:“這封信送往港島,交到先生手中。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帶任何願意離開的人,現在離開!”
“十分鐘之後,整個陣地上的兵,都要令行禁止,我冇時間跟他們一個個解釋,這一仗的意義,以及我們的目的。”
盧浩認真地重複:“孫先生臨走之前,我拿到了指揮權。指揮權不是意味著我會把很多人送上戰場,讓他們死在上麵。”
“而是我現在是他們的第一負責人,我將他們帶到了羊城,帶到了戰場上。就想要想儘一切辦法將他們帶回去。”
“死亡是人的歸宿,但黃埔的歸宿。”
常凱申不說話了,不是他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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