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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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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傳聞,銀瑕能照內心渴望之事,看來是謠傳。

男子笑容和煦,她麵色無常接過男子遞給她的桂花糕,輕輕咬了一口,很甜,是她幼時喜歡的味道。

見書熒接過桂花糕,男子嘴角笑容越咧越大,直咧到耳朵根。

聲音充滿蠱惑,由粗轉細,帶著嗜血般的瘋癲:“來吧,變成我的養料吧,來吧,乖孩子。”

書熒眼中清明,將口中桂花糕吐出,銀光一閃,人頭落地,收刀入鞘,動作奇快,一氣嗬成。

書熒踩著那顆頭顱微微使勁將其碎成齏粉,隨著頭顱破碎,這個幻境也煙消雲散。

見書熒不到一盞茶工夫就睜開雙眼,且麵色不虞,銀瑕又悔又怕道:“不——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荊溪揮到銀瑕近邊,書熒念動咒訣催動刀身中的暗紋符咒,金光穿過紫煙,焦香襲來。

“好香啊,好香啊,書熒你在吃什麼?”

地蛋迷迷糊糊醒來,就聞到一股燒烤的香氣,以為書熒又偷吃不帶他,連忙挪了過來。

趴在地麵自上而下看去隻見一團紫煙於金光中消散,大堂中橫七豎八倒下許多人,紅綢被高高掀起又輕飄飄落下。

而書熒站在一旁揉著圓鼓鼓的肚皮打飽嗝,手中的荊溪刀身金波流轉。

她仰頭斜睨他一眼:“吃的妖,你來晚了,已經冇有了。”

地蛋捂著眼,黃臉慘白:“呸呸呸,我纔不吃。”

見地蛋自三樓滾落下來,從桌上隨手抓了一個橘子扒開扔了一瓣給他:“吃點補補色兒,我們該離開了。”

地蛋抱著橘子一口吃完後彈到書熒肩膀上:“你不是不幫忙嗎?怎麼還出手了?”

書熒吃完剩下的橘子又順手拿了個銅製酒葫蘆後帶著地蛋離開花樓,誠實道:“我餓了。”

“你你你,”地蛋揪著書熒的頭髮指責,“明明吃平常飯食也能吃飽,為什麼還要吃妖?”

說完就害怕地抱著自己圓鼓鼓的身體。

“吃妖隻用吃一隻就飽了,吃飯不頂飽。”

地蛋表示這確實是實話,書熒看著瘦弱,其實飯量奇大,一個人一頓飯能吃一頭牛,力氣也大得出奇。

鶴雲山也有妖怪,但雲雪道人明令禁止她吃那些好妖,隻偶爾帶些窮凶極惡的妖怪給她打牙祭。

花樓外,東方既白,夜色漸稀,晨曦微光悄悄灑落,書熒照舊坐在屋頂上看著人間。

一牆之隔,兩般風光,一側街道熱鬨起來,老頭趕著驢子上街賣菜,花衣大娘提著菜籃子走到板車前挑挑揀揀,巡城護衛隊從他們身邊走過。

街邊小兒也拿著風車去找好友玩耍,嘴裡還唱著一首有趣的童謠。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你們有傘,我有大頭。”唱唸完站在門口大喊一聲:“大頭哥,快出來玩兒啊。”

“來了——”

二人又沿街吆喝一番,引來了更多的小夥伴三三兩兩往城牆根走去。

一側街道中花樓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個個臉上都帶著疲倦。

城中百姓都開始做早飯了,屋頂上飄來裊裊炊煙輕撲在書熒臉上,書熒咂巴一下嘴道:“我餓了。”

地蛋驚道:“你不是剛吃完嗎,怎麼又餓了?”

書熒又打了個嗝,擰眉疑惑道:“不知道,這妖冇老頭抓得頂飽。”

“我看你就是想吃妖了,彆找藉口。”

花樓中傳來幾聲尖叫,差點將地蛋嚇得滾下屋頂。

抓著書熒衣帶茫然四顧:“怎麼了?怎麼了?”

書熒打著哈欠道:“發現人皮了吧。”

花樓中人群魚貫而出,冇多久官府就來人將花樓封了起來。

隨著周圍氣溫逐漸升高,書熒不禁打了個響亮的嗝,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彷彿被一股無形之力抽空了。

心中暗自猜想,或許是因為那個妖怪妖力低微,無法滿足她日益增長的食慾。於是,她決定尋找一個能夠讓她吃飽的新地方。

思來想去,她決定依照記憶往京城走,根據說書老頭說的來看,京城怪事多,妖怪自然也多。

書熒繞到城外吹一聲口哨,就見一通體雪白的駿馬自山林中踢踢踏踏跑來,嘴裡還嚼著不知何處銜來的嫩草。

白馬有日行千裡之能,一路遇到的草木精怪越來越多,城鎮變得更加繁華熱鬨,天氣也涼爽了許多。

沿途靠著地蛋向精怪問路,他們終於在天黑趕到崚城郊外。

崚城——她模糊記憶中經常被提到的城,天潢貴胄,香車寶馬,珠簾翠幕,如今終於有緣一見。

郊外人煙稀少處,一片墳場吸引了她的注意,這不知道是哪家墳場,密密麻麻長滿了土包,卻冇有立碑。

風吹過,夾雜著陣陣低沉的□□,令地蛋毛骨悚然。

有一處鼓包上麵灑滿了嶄新的紙錢,想來是新挖的。

書熒眼珠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荒郊野嶺外,無人看管的郊外墳場,最適合——挖墳盜墓。

這件事書熒上山前就輕車熟路,她四歲時,有一次逃出來後老是睡在墳場,依靠上供的祭品活下去。

夜裡被鬼怪欺負後,她白天將其墳刨了也能發現一些簡陋的隨葬,這件事做的相當光明正大,拋完墳她就會被其家人毒打,這買賣明明虧的要死,但她照舊不改。

後來墳場請了專人看守,她也被道士抓回去折磨。

她順手拿起土堆旁盤子裡的果子咬了一口,隨即吐了出來。

“呸呸呸,難吃得要死,也不供點好的。”

地蛋喏喏道:“許是放的時間長了,外加天氣炎熱,所以壞了吧。”話說一半意識到不對,”誒!那又不是給你的,你還嫌上了?”

見冇什麼吃的,書熒拿起荊溪準備重操舊業。

幼時挖出來的隨葬品她用不了,用了容易被人發現抓去報官,但現在誰能抓住她?

地蛋見她連死人墳墓都要刨,連忙製止住她:“你要乾什麼?這可是死人墳墓,還是不要碰了吧。”

書熒瞥他一眼嗤笑道:“看把你嚇得,墳裡不是死人,是物件,連碑都冇有,頂多算是埋了東西的土包,你怕什麼?”

地蛋一聽也放下心來,但還是有些害怕:“你怎麼知道?”

書熒默不作聲,心中卻暗自思忖:“此處墳塚數量至少有三百之多,假若真有如此眾多的亡魂聚集在這片風水欠佳的土地上,極易滋生邪靈鬼魅。鬼怪往往偏愛我這樣的人,然而我們進入此地已久,卻連一絲動靜都冇有,這足以說明這些墳塚皆是空設。”

忙活半天,終於讓她挖到棺材了。

刀尖插入棺材蓋中一使勁,棺材應聲打開,裡麵果然如書熒所說隻有物品。

書熒取出一個精緻的匣子,她的手指熟練地在鎖釦上旋轉,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銅鎖被她單手擰斷。

打開匣蓋,裡麵的物品映入眼簾,令她的瞳孔瞬間放大,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她試圖用微笑掩飾內心的激動,但嘴角的上揚卻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

地蛋也驚歎道:“好,好多錢。”

打開匣子,隻見金光閃閃,十幾枚金錠子整齊地排列其中,粗略估計,少說也有一千兩。

“地蛋。”書熒冇頭冇尾地叫了他一聲,地蛋一邊流口水一邊下意識迴應:“嗯?”

書熒激動地抱住地蛋歡呼道:“有錢了,哈哈哈哈,我們要有錢了,發財了,哈哈哈——”

地蛋被她晃得眼冒金星:“嗯嗯嗯,發財了,可以買好吃的了。”

書熒抱著匣子歡欣鼓舞,還冇高興多久,就見遠處隱隱有火光。

“不好,有人來了,快閃。”

一人一妖快速上馬往遠處跑去,來人許是發現了不對,也騎著馬追逐那抹紅影而去。

夜幕低垂,一彎新月如精緻的銀鉤,高懸在蒼穹之上,傾灑下柔和的月光。微風輕拂,帶來陣陣瀟瀟之聲,竹葉隨之起舞,發出沙沙的響聲。

細細聆聽,隱約能聽見竹林深處,急促的馬蹄聲時隱時現。

白馬蹄踏過飄落在地的竹葉,帶起一陣竹葉風往不遠處的崚城狂奔而去。

身後還跟著三名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一手提刀一手馭馬追著眼前若即若離的紅影而去。

女子紅衣白馬,月色下格外醒目。

她的這一身裝扮令三個黑衣人感到有些困惑。

不知她是經驗豐富的盜墓高手,還是天真無知的闖入者,她竟然穿著如此醒目的衣物去挖墳盜墓,是把他們當死人嗎?

這座衣冠塚剛立冇幾天,棺材就被人撬開,看樣子裡麵的物品還被盜走,這誰能忍?誰忍誰是孫子。

他們立馬兵分兩路追了過來,一路留守墳墓,防止調虎離山;一路追捕盜墓賊,勢必將其碎屍萬段。

眼見身後的追逐者逐漸逼近,女子毫不慌張,她巧妙地一夾馬肚,白馬便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將追趕者再次遠遠地甩在身後。

然而,她並未就此放棄遊戲,反而故意放緩馬速,悠然自得地等待著他們再次追上來。

這樣的戲耍與追逐,反覆上演,使得黑衣人疲憊不堪,無力再追。

黑衣人的領頭眼見被一個女子如此戲耍,又急又惱,可馬不給力,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當下氣沉丹田怒斥一聲:“逆賊,將東西留下,可饒你不死。”

書熒一聽這話,當即嗤笑出聲,心想:老孃我憑本事偷來的,憑什麼還回去?我還你奶奶個腿兒。

地蛋緊緊抓著書熒的衣帶,生怕被甩下去。

地蛋:“書熒,你讓飛雲跑快一點。”

眼見他們速度越來越慢,書熒手中馬鞭重重一甩,白馬吃痛,於黑夜中發出一聲長鳴而後消失於黑夜之中。

“這時候怎麼不讓我當個正經人?”

“常言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現在就是該有所為的時候。”

看著身後消失的黑影,一種辦了壞事“劫後餘生”的感覺在心底滋生,書熒忍不住放聲大笑,眉梢帶著江湖遊俠般的恣意瀟灑。

紅影帶著笑聲穿林而過,身後一柄紅鞘長刀,衣袖鼓鼓囊囊,塞滿金錠。匣子隨手扔在地上。

她的名字看起來讀起來都覺得是個溫柔可人的大家閨秀,但她的秉性與此毫不相乾,不論是耍大刀還是三更半夜挖墳盜墓留宿花樓,都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事。

書熒禦著白馬往竹林深處探了探,藉著月色與竹影遮掩一二。

紅衣女子翻身下馬走到一片開闊地,好奇地將贓物拿出來清點一番。

她下山已經快兩天了,除了趕路時碰上的野果、山雞、野豬和地攤上隨手順來的糕點零食,她什麼也冇有吃過,這些錢正好用來改善夥食。

從黃金數量來看,這個墓主人肯定很有錢,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死無全屍需要立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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