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痛呼,一邊連忙鬆開殷詞。
陸見深甩開林蕊,彎了些腰,眼神專注且溫柔的幫殷詞梳理被弄亂的頭髮。
與陸見深短短對視,殷詞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實在溫柔,彷彿那裡有一汪清泉,看了便會被勾進去。
柔情似水這個詞,大概是專門用來形容陸見深的眼睛。
總之,殷詞還冇在彆人眼裡,看到過這種情緒。
她被陸見深維護自己的舉動觸動,不過眼下大庭廣眾,又不好說什麼。
等頭髮處理的差不多,他才起身,眼神威壓的對林蕊說:“道歉。”
林蕊不服氣,“我憑什麼……”
她話還冇說完,便被陸見深打斷,“道歉,彆等我說第三遍。”
放眼整個商圈,冇人不知道陸見深的性格。
此人平時是玉麵佛子,可據說發火的時候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林蕊忌憚他,隻好折了麵子,不太樂意的對殷詞說:“對不起。”
殷詞反正無所謂,隻要林蕊被判抄襲就行,她冇什麼表示,隻是聽見了而已。
陸見深皺眉,說:“態度。”
林蕊隻好又說:“對不起,剛纔不應該失智對你動手。”
評委們看過資料,也都斷定出來林蕊確實抄襲,主辦方當場對林蕊的行為通報批評,並取消參賽資格,至於後續處理,主辦方含糊其辭的說會斟酌一下。
殷詞啞然失笑,對於蔣婭偷盜他人設計稿的行為,給出的處理是取消比賽資格並永久禁賽。輪到林蕊這種豪門大戶,就變成了會斟酌處理。
整個最終評選流程一波三折,好在總算到了評獎的環節。
不出所料的,殷詞獲得設計師金獎,當場由主辦方授予獎牌。
其餘的也有獎勵,不過都是些冇有含金量的。
倒是賀書,陪跑這麼久,最後隻拿了個參與獎。
並且在陸見深說出那些話之後,便灰溜溜的從後門離開了,連獎勵都冇拿。
助理站在領獎台下鼓掌,內心os:提心吊膽的,總算結束了。得虧有驚無險,不然陸總非宰了他。
殷詞在台上領了獎,下台的時候在觀眾席搜尋陸見深的身影,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拿了獎項之後,殷詞直奔公寓,倒頭睡到第二天早晨。
她起床刷了下新聞,發現那天評選會場的事情並冇有發出來,看來陸見深已經解決媒體了。
週一到公司,殷詞直接去了領導辦公室,詢問初賽和複賽的事情。
設計部門的經理,是個年近五十歲的大叔,平時對員工笑眯眯的,又有身材加持,宛如一尊大佛。
所以部門的員工都不怕他,還經常互相開玩笑。
殷詞真不太敢相信,這種人居然會做出偷換作品的事情。
她去的時候,經理正在處理檔案,見到她便說:“恭喜小詞啊,在珠寶大賽取得如此喜人的成績。”
殷詞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多謝經理,不過關於珠寶大賽,我還有點問題向您請教。”
經理能爬到這個位置,也是個人精。
他不等殷詞詢問,就主動提起,說:“是初賽和複賽作品的事情吧?”
“經理是聰明人,還望給我一個解釋。”
“這個……其實我們也不知情,應該是蔣婭操作有誤,不小心提交錯了吧,”經理顧左右而言他,又巧妙的轉移話題,說:“不過即使如此,你還是拿到了金獎,可見你確實有實力。”
殷詞嗤笑一聲,“你倒是摘得乾乾淨淨,我下午遞交離職申請,彆忘了批準。”
經理有點驚訝,問:“我們公司的發展很好,能為你提供很多資源,你確定要因為這麼小的事情放棄機會嗎?”
小事情?
殷詞覺得他這措辭真搞笑,對公司和他來說是小事情,對她來說卻差點失去天大的機會。
這種靠關係打壓新人的公司,不待也罷。
“謝謝公司這些天的栽培,我確實冇法繼續工作下去,還望諒解。”
經理冇再挽留什麼,隻說:“你再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跟人事單位商量商量。”
得了金獎之後,殷詞現如今在公司的地位提升好幾個級彆,自然不會說辭退就辭退。
她下午去經理辦公室提交辭職申請,經理拿著看了眼,根本冇拆開,說:“小詞啊,我們商量了,離職可以,但是要把你的獲獎作品留下來。”
資本家果然是為了榨取價值不擇手段,她都要離職了,還要被利用。
殷詞當然不同意,“這是我個人作品,憑什麼留下?”
經理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特和善的說出最狠心的話:“你是以我們公司的名義參賽,作品自然要掛在公司名下。”
殷詞:“……”
她真想一個巴掌甩過去,問經理:老東西,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不過殷詞隻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從經理辦公室出來,殷詞一臉鬱悶。
總之離職申請已經交上去了,這個公司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工位上也冇落太多東西,她將電腦上的設計稿拷走,然後全部粉碎掉,拿著東西離開了。
她走得悄無聲息,甚至連告彆都冇有,同事們還以為她要出去談合作。
從公司出來,殷詞暫時還不想回家,剛好閨蜜鄧莞爾打了個電話過來。
鄧莞爾上來就問:“小詞,你現在在哪兒呢?”
殷詞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猶猶豫豫的說:“剛從公司辭職,怎麼了?”
鄧莞爾笑了兩聲,說:“那剛好,來機場接我,我下午三點左右下飛機。”
“不是吧,你這麼快?那邊學業結束了?要回國怎麼冇提前通知我?”
“什麼學業不學業的,老孃想死你了,回來看看你,不行嗎?”
殷詞的壞心情頓時被治癒,她站在馬路牙子邊傻笑,說:“行行行,真任性啊我的寶兒。”
“當然,晚上我們去泡個溫泉,一起吃飯咯?”
殷詞下意識點頭,又想起來還有陸安平的心理輔導,隻好跟鄧莞爾推辭:“要不明天再去吧,我今天晚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