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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風告訴韓莎莎，有一些檢查結果要隔天纔會出來，建議她在結果全部出來後，再舉著大大小小的設備來醫院表演。
今天來醫院接嘉嘉回家，可以不必那麼高調，最好能獨自前來。
韓莎莎回了句“好”。
可沐春風在醫院等到天黑，也冇等到韓莎莎。
最後一次打電話催她，她回答：“十分鐘後就到。”
十分鐘後，程北林到了，韓莎莎依然不見人影。
隨便找個人來接？韓莎莎對自己的狗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沐春風不禁疑惑，這些寵物博主對寵物的愛意，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演的？
這個程北林看起來，倒是比全身鮮豔恨不得批條彩虹旗在身上的韓莎莎，靠譜一點，至少他身上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這是沐春風的顏色偏好。
“你給韓莎莎打個電話，我確認一下才能讓你把嘉嘉帶走。”
程北林撥通韓莎莎的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沐春風。
韓莎莎向沐春風解釋，自己突然有急事，纔會讓朋友幫忙。
“明天，明天你一定要本人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韓莎莎問：“很嚴重嗎？”
沐春風回答：“對，很嚴重。”
“那好吧，我明天過去。”
沐春風側過身，低聲問：“來接這個人，是誰啊，不會是你的粉絲吧？”
“不太算吧，”韓莎莎支支吾吾地說，“他人很好的，和你算是半個同行吧，具體我不記得了，好像也是搞動物研究的。”
沐春風抬眼看了看程北林，動物研究？彆是搞解剖的吧？
看沐春風皺起了眉頭，程北林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沐春風搖了搖頭，把掛掉的手機扔回到程北林手上。
“我帶你去接嘉嘉。”
把嘉嘉送走，完成最後一項工作，沐春風整理東西離開。
程北林跟了上去，和沐春風一起等電梯，他問：“沐醫生，你當獸醫有多久了？”
沐春風答：“有幾年了，怎麼了？”
程北林繼續問：“為什麼會選擇當獸醫呢，是因為喜歡小動物嗎？”
沐春風想了想，“算是吧。”
沐春風轉身看了看身邊這人，平時問她為什麼當獸醫的人不在少數，她平均一天就要回答一次。
但是這個人的眼神，讓沐春風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冇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呢，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上了電梯，沐春風反問道。
“我在一家研究中心上班。”
“研究什麼的？”
“一些，高科技的東西。”
高科技？這怎麼會和自己是同行？
電梯打開門，沐春風便箭步離開。
程北林安頓好嘉嘉，回到駕駛座上，抬頭正看到沐春風驅車離開。
他有些落寞地低下了頭，心想：她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了。
第二天下午，沐春風才終於等到韓莎莎的電話。她要求對方儘快來醫院一趟，並且不要帶直播設備。
韓莎莎隻答應了前麵的要求，且語氣聽起來不是太友善。
沐春風一頭霧水，心想：她的脾氣怎麼陰晴不定的，這樣的人真的適合養寵物嗎？怎麼做到這麼紅的？
哦，對了，差點忘了，紅是因為嘉嘉太可愛，和主人是誰沒關係。
韓莎莎帶著助手，扛著直播設備殺到醫院，衝進沐春風辦公室，把手機甩到桌子上。“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沐春風被嚇了一跳，打開來看，是嘉嘉的照片，它渾身是血，受了很嚴重的傷。
照片的拍攝時間是今天中午。
麵對著韓莎莎身後的直播攝像頭，沐春風壓下怒火，問道：“什麼什麼回事呢？你想問什麼呢？嘉嘉怎麼會這樣？”
韓莎莎怒道：“我就是要問你嘉嘉怎麼會這樣，它是在你們醫院，在你手底下出事的。”
“韓女士，你不要含血噴人好嗎？前天它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不信我可以給你調監控。”
二人來到監控室，調出昨天的監控錄像。
畫麵裡，嘉嘉全程被收在狗箱裡，冇有露麵。
沐春風無話可說，自己就應該讓嘉嘉蹦幾下轉幾圈跳個舞，再離開醫院。
“來接嘉嘉的那個人呢，他可以證明，他那天見過嘉嘉。”沐春風突然想到那個人，黑白兩色的那個人。
韓莎莎拿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程北林的電話。程北林向研究中心請了假，立刻趕去。
在等待的期間，沐春風提議韓莎莎把直播關掉，自己有些話要說。
韓莎莎拒絕，她表示，從她趕到醫院
一切就都是見得光的。
直播間裡都是嘉嘉的賽博主人，她們有權知道真相，必須要全程參與。
什麼理論啊，沐春風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白眼正好被攝影機拍到，五分鐘後，她就被做成了表情包。
網友瞬間攻陷了她冷清的賬號，不堪入目。
沐春風對著自己的白眼圖，哭笑不得。
程北林來到後，局勢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他作證，那天嘉嘉雖然不像平時活潑，但絕對不是現在的狀況。
“那天在你們家電梯裡，我怕它太悶，還放它下來了，看上去是冇問題的。”
直播間的網友也愣了，紛紛追問韓莎莎是什麼情況，怎麼發現嘉嘉受傷的，到底傷得嚴不嚴重？
韓莎莎的情緒也冇有剛到時那麼激動了，她緩了一會兒，坐在鏡頭前，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韓莎莎昨天晚上有點急事，所以纔會讓程北林去幫忙把嘉嘉接回家。
韓莎莎回到家，已經是今天中午的時候。她一回家，就急著去抱嘉嘉。
但嘉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韓莎莎走近一看，才發現它渾身是血。
說著，韓莎莎激動地哭了起來。
沐春風問：“嘉嘉現在在哪兒？”
“我把它送去醫院了，阿姨在看著它。”
韓莎莎抹去眼淚，對著鏡頭說：“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我不會讓嘉嘉白白被欺負的。”
之後便關掉了直播。
程北林問：“你們家有監控吧，看一下監控？”
“已經看過，今天夜裡停電了，冇錄到。”韓莎莎把直播設備交給一旁的助手，說：“我已經報警了，讓警察查吧。”
所有人離開後，沐春風獨自坐著，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是不可能傷害嘉嘉的，難道是？
虐狗的人她也見過、教訓過，但韓莎莎，不像啊。
雖然說韓莎莎的寵物賬號能紅，都是因為嘉嘉可愛。但是韓莎莎照顧上來，除了偶爾懶了一些，也是上了心的。
再說了，如果真是韓莎莎虐狗。她不會搞這麼大，玩一出賊喊抓賊吧？
下了班，沐春風並冇有回家。而是按照韓莎莎填寫的地址，來到了她家樓下。
“家訪”這事，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可惜這小區門衛森嚴，任是沐春風說破了嘴皮，也不肯放她進去。
就在這時，旁邊那輛車的主人搖下車窗，對保安說：“這是我朋友，和我一起的。”
沐春風循聲望去，是程北林。
程北林打開車門，對沐春風說：“上車。”
沐春風上車後，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程北林截住，“安全帶。”
沐春風擺擺手，“就下去這麼一點路了。”
程北林伸手把安全帶抽出來，扣好，“那也要係啊。”
繫好安全帶後，沐春風提出了她的疑惑：“你為什麼會在這兒？這是韓莎莎家，你們是什麼關係？”
程北林邊開車邊回答：“我在這兒，因為這也是我家。我們什麼關係？鄰居關係？也不住一棟樓，也就是同小區的關係吧。”
沐春風一拍手，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讓你帶嘉嘉回家了，因為離得近啊。”
“也不全是這樣。”
“還是什麼樣？”
韓莎莎剛開始在網上分享嘉嘉的日常時，程北林就從“附近的人”那裡刷到了，成為了嘉嘉的第一批粉絲。
由於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他冇少見嘉嘉，平時韓莎莎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冇人照顧嘉嘉，也會交給程北林。
“但今年就冇怎麼見過了，我工作太忙了。”
沐春風正色問道：“那所以你覺得韓莎莎會虐狗嗎？”
“我覺得她不會，”程北林搖了搖頭，看向沐春風，“你也不會。”
沐春風鬥氣似的說：“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程北林笑了笑，問道：“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我是來抓虐狗的人渣的。”
“很巧，我也有此意，”程北林指了指另一邊的車門，“下車。”
“我住那邊，”程北林轉過身，又指了另一個方向，“韓莎莎住這邊，我們從這邊上去。”
沐春風想還嘴，但忍住了，心想：你住哪裡重要嗎？根本不用提。
據二人走訪調查得知，韓莎莎所住的這棟樓，夜裡並冇有發生大規模停電現象，除非是他們家跳閘。
隨後，程北林還約了小區裡的寵物群群主出來，問他最近有冇有彆的小動物有經曆類似的事情。
群主說，最近冇怎麼聽說虐狗，但是有幾家的寵物失蹤。
這小區的寵物都是名貴品種，賣出去給餐廳的機率不高，大多都是被轉賣了。
嘉嘉這種網紅狗，價格則是最高的。如果是被寵物販子碰到，更不會虐殺，反而會小心保護。
那就是冇有線索。
想靠他們兩個查出真相實在是有些難。程北林說：“不然等等警方那邊的結果，看看有冇有什麼關鍵的線索。”
“不用，”沐春風擺擺手，“你隻要幫助我做一件事就好。”
“幫我把嘉嘉帶出來，讓我單獨見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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