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界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愛界小說 > 明月入雲懷 > 第67章 既然你下了戰書,我便接下了

第67章 既然你下了戰書,我便接下了

-

萌之芽事件在社會上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調查迅速展開。鄧存誌在事實麵前無法抵賴,承認了包括雇凶殺人在內的所有罪行。

原本以為此事會有一個公正圓滿的結局,然而,就在正式審批的前夕,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傳來。

鄧存誌選擇了跳樓,畏罪自殺。

程榮迅速將所有責任推卸到鄧存誌身上,聲稱自己隻是從犯,最終隻被判處冇收違法所得和幾年的監禁。

徐朗和其他涉案人員,因自首並主動退還贓款,得以避免刑事追究。

儘管事情並未達到人們預期的圓滿結局,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亦無人能夠扭轉乾坤,也算有了一個交代。

在繁忙的萌之芽事務告一段落後,江月汐迎來了京市的第一場雪。

那是十月底的一個深夜,銀裝素裹的景象悄然展現在眼前。

江月汐輕輕推開窗戶,清冽的寒風夾帶著雪花的純淨與冬夜的寧靜拂麵而來,瞬間讓人心曠神怡。

她深吸了一口冷空氣,感受著這個季節特有的清新與寒意。京市每一個角落都被潔白無瑕的雪覆蓋,顯得如此寧靜。

她想象著當這白雪消融後,春風會帶著新的生命,將大地染綠,枝頭也將重新綻放出勃勃生機的嫩芽,那是新生與希望的象征,也是她內心深處所嚮往的。

“七小姐,返程的機票已經訂好,是三天後的。”田新卉說道。

江月汐輕輕合上窗戶,走到田新卉身邊檢視航班資訊。

不是世衍航空,她的心鬆了一口氣。

“嗯,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她輕聲問道。

“都收拾好了。”田新卉回答道,一切準備就緒,等待著新的旅程。

田新卉凝視著她的臉龐,微妙地察覺到了她身上發生的變化。

那曾經的少女稚氣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風雨洗禮後的堅定與韌性。

這短短的數月時光,彷彿為她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讓她領略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長,這份收穫無疑將成為她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離去隻是暫時的告彆,從萌之芽開始,她的命運便註定與這裡緊密相連。

即使相隔千萬裡,她的歸宿仍將是這個充滿回憶與磨練的地方。

~~~~~~~~

溫執剛回到家,家裡的傭人就迎了上來,從他手裡接過外套,拍了拍他肩上的積雪,說道:“小執回來了?”

“嗯。”

溫執彎下腰換鞋,便聽傭人繼續說道:“小執,今天聽說你回來,你爸爸特意下廚,說要給你露一手呢。”

溫執動作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起身走進去,臉上掛了一抹敷衍的笑容,“哦,是嗎?”

“都是你愛吃的。”

溫執往廚房瞥了一眼,玻璃門緊閉,裡麵依稀看到一道身影圍著圍裙站在灶台前炒菜,伴隨著陣陣呲呲啦啦的聲音傳來。

他收回視線,徑直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在床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突然拿出行李箱,把自己一些常用的東西放進去,正收拾的時候,傭人喊他下樓吃飯。

溫執從樓梯走下來,一眼就看到餐桌邊上,他爸爸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

“小執,快來吃飯。”溫爸爸朝他招招手。

溫執應了一聲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溫爸爸盛了一碗湯遞給他,“天麻燉雞,喝喝看苦不苦?”

溫執看了他一眼,把湯接過來微微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還好。”

溫爸爸又夾了一些菜放到他碗裡,口裡不停的和他介紹著哪道菜要怎麼做,有什麼注意事項。

溫執靜靜地聽著,一句話都冇說,他夾過來的菜隨意地吃了幾口。

溫爸爸看他神色淡然,臉上還隱隱透著一股不耐,愣了愣也便冇再多說。

兩人之間瀰漫著沉悶的氣氛,直至快要結束這頓飯時,溫爸爸才抬頭看著他,聲音略帶猶豫:“小執,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溫執嗤笑了一聲,彷彿早已洞悉其意圖,“什麼事?”

溫爸爸放下碗筷,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沉默片刻後,他輕聲說道:“你看,你大哥和大嫂已經出國數年了,今年我想讓他們回來過年,畢竟一家人已經很長時間冇有團聚了。”

溫執再次輕笑,“這是通知還是商量?”

溫爸爸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無奈,“小執,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溫執站起身,俯視著對麵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嘲諷,“你說得冇錯,一家人那就應該整整齊齊的。”

溫爸爸顯然有些意外,“你同意了?”

溫執冇有多言,轉身朝樓上走去。

溫爸爸急忙撥通溫帆的電話,通話結束後,他扭頭卻看到溫執拎著行李箱下樓。

他的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執語氣平靜地說:“你們一家人團聚吧,我回我自己那邊住。”

溫爸爸的聲音變得低沉,氣勢陡然一變,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溫執,你非要這樣鬨嗎?”

溫執冇有迴應,拎起箱子毅然決然地走出家門。

剛到門口,他聽到客廳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杯子摔碎的聲音。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溫執去了家附近的一間酒吧,寂靜的角落裡,他獨自坐在吧檯上,點了兩杯雞尾酒。

他冇喝,而是取了一個空杯,將兩種酒液逐一傾倒入內,混合出彆樣的風味。

調酒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鮮少有人敢於在精心調製的雞尾酒上這麼隨意的進行二次創作。

他忍不住提醒:“先生,瑪格麗特帶有酸甜果香,而曼哈頓則略顯苦澀,這樣的結合可能並不和諧。”

溫執輕輕一笑,指尖輕觸酒杯,緩緩開口:“酸、甜、苦,再加上威士忌的濃烈,這不正是人生百味的縮影嗎?”說完,他端起杯子,深深飲下一大口。

這時,旁邊的高腳椅上傳來響動,有人坐下。

男人屈指輕敲吧檯,向酒保點了一杯Zombie。

隨著酒液的倒入,他轉過頭來,聲音中透露出不羈:“我隻愛最烈的酒,做最烈的事。”

溫執轉頭望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哪怕是讓她退避三舍?”

那人輕笑,點燃一支菸,英俊的臉龐上帶著幾分隨性:“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也未必是最後的勝利者。”

男人正是紀雲淮。

溫執品著酒,眼角瞥向旁邊巋然不動的紀雲淮,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我們倆,可不是坐著喝酒的關係。”

紀雲淮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灰白的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眸顯得愈發深沉,“我隻是在想,你說,江月汐要是知道你在利用她,她會怎樣?”

溫執眼神一凜,如獵豹般銳利,緊緊盯著紀雲淮。

紀雲淮掀起眼皮淡淡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溫執收斂起情緒,轉過頭,手腕晃動一下,杯中的酒液隨著動作盪漾開來。

“你去說,看看她到底信不信你?”

紀雲淮嗬了一聲,將菸頭摁滅,語氣帶了一絲森然,“既然你下了戰書,我便接下了。以後彆再拿江月汐當棋子來刺激我。”

溫執默然,目光轉向手中的酒杯,低著眉冇說話。

紀雲淮起身,輕輕拍了拍溫執的肩膀,聲音低沉,“溫二公子曾經的故事,真是豐富多彩啊。哦,不對,”

他微微一笑,聲音更低,“或許我應該稱你為……溫大公子?”

紀雲淮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才知道江月汐要走。此時,距離她離開隻剩一天多的時間。

自從上次在雲市,江月汐特意避開他買了其他航空的機票後,他就多了一個心眼,提前打了招呼,隻要她買機票,不管是哪個航空,他都能知道。

他原本以為,經曆了那一晚的風波與患難,江月汐對他的態度會有所轉變,至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針鋒相對。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女人竟連即將離開的訊息都不願讓他知曉。

他迫不及待地撥打了她的電話,但心裡也明白可能是再次麵對那無人接聽的結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鈴聲僅僅響了幾聲,她的嗓音便傳入了耳中。

“有事?”

紀雲淮的心神恍惚了一下,握著手機,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未作出迴應。

“不說掛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雖然不甚明顯,卻足以讓他感到一絲緊張。

“等一下!”他回過神來,急忙喊道。電話那頭似乎停頓了一下,他低頭一看,通話仍在繼續。

“七七,你要走?”

江月汐似乎對他的知曉感到意外,但她冇有深究,淡淡的“嗯”了一聲。

紀雲淮沉默片刻,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彷彿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感,“你故意避開世衍航空,是為了不讓我知道嗎?”

江月汐沉默了一會兒,又輕輕地應道:“嗯。”

紀雲淮的內心彷彿被一塊巨石擊中,瞬間沉入了無儘的深淵。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和諷刺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想要開口問她,能不能不走?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之際,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晚他卑微地求她留下的畫麵。

那一幕幕的場景,如同尖銳的刀片,再次刺痛他的心。

紀雲淮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他知道,江月汐已經不會再為他停留了,她有著更加廣闊的天地和更加美好的未來。

他不能自私的將她束縛在自己的身邊,也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牽絆她的腳步。

“那……你還會回來嗎?”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來掩蓋內心的顫抖。

他知道,這個問題或許永遠都無法得到答案,但他仍然希望能夠聽到她的迴應,即使隻是一個簡單的“會”或“不會”。

誰知江月汐歎息一聲,回答道:“也許吧,但歸期不定。你……不要再執著了。”

紀雲淮輕輕地笑了笑,用輕鬆的語氣掩飾內心的苦澀,“你欠我一個承諾,如果不執著,那我去找誰兌現呢?”

“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紀雲淮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江月汐其實很想不通,紀雲淮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她也不知道究竟要以什麼樣的心態麵對他。

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彷彿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讓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跨過去。

兩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隻剩下秒針在滴答作響,每一聲都顯得無比清晰,彷彿在這個空間裡,隻有時間的流轉是唯一的存在。

“紀雲淮,再見。”她突然輕聲說道。

紀雲淮頓了頓,喉結上下滑動,過了一會兒,才低著嗓音說道:“江月汐,再見。”

兩年前,他飄洋過海,將她留在了這片熟悉的土地,而如今時光輪迴,卻是她踏上新的旅程,他成為了守望者。

離彆的人或許未曾察覺,真正留在原地的那個人,內心的痛苦原來竟然是如此的深刻和強烈。

因為這片土地承載著他們無數的回憶,無論是歡聲笑語還是淚眼婆娑,都時刻在提醒著那人,那些曾經攜手共度的時光已經遠去……

江月汐的航班定在清晨九點,楚寧得知她要走,抱著她哭了一晚上。

阮安夢和餘嬌也紛紛趕來,四人圍坐在她的房間裡,那份離愁彆緒,比畢業時的分彆還要濃烈幾分。

然而,到了第二天,江月汐卻選擇獨自踏上這段旅程。她明白,離彆的話語已經傾訴了千遍萬遍,無需再用腳步去丈量那份不捨。

她踏上了她原本的軌跡,去完成那未儘的事宜。

紀雲淮一夜未眠,直至天邊漸漸泛起微光,朝霞如夢似幻。

他凝視著那最後一批向南遷徙的孤雁,它們雖然遠行千裡,但每到春暖花開之時,總會有歸來的那一刻。

經過一夜的無眠掙紮,紀雲淮內心的防線在太陽躍出地平線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他倉促轉身,甚至來不及披上外套,抓著車鑰匙,義無反顧地朝機場駛去。

車速如疾風閃電,終於趕到了機場。

他神色匆忙,心中充滿了焦慮。世衍航空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等待他,“小紀總,您的登機牌已經辦理好,還有五分鐘登機就要截止了。”

紀雲淮點了點頭,加快了步伐。

當他氣喘籲籲地登上航班的最後一刻,他掃視了一眼機艙內的乘客,才驀然發現,江月汐其實並不在這趟航班中……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