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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末世天災,囤滿億萬物資苟住 > 第6章 囤早餐

第6章 囤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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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婢聲稱沈妝兒要給她喂避子湯遂逃來此處,請六王做主,朱珂麵色鐵青,暗道這名宮婢極為不上道,即便有事也不該來六王府,而是去皇宮,偏偏人到了此處,隻能捏著鼻子質問朱謙,此事是否太過。

朱謙還未答,卻見溫寧麵色冷厲地指著那宮婢,

“休得聽這奸細狡辯,她今日午後趁著我與王爺不在,潛入書房偷了一要緊文書,被侍衛發現,便伺機逃跑,侍衛踵跡搜尋,不成想追到此處....”

溫寧當場在宮婢身上搜到了一份軍情要文,宮婢咬死不認。

六王朱珂聽到這,脊背滲出一絲涼意,一股後怕爬上心頭。

他哪有指使宮婢偷盜文書?

不,不對,身處權力旋渦中的他很快明白,這是朱謙給他做的一個局。

宮婢偷盜文書是假,被逼得往六王府逃難是真,又或許這名宮婢自始至終是朱謙的人。

真相如何,六王已無暇查證,隻因昌王接過文書一瞧,正是他與朱謙擬定參與軍演的高階將士名單,此事在軍演正式開始前,是機密,他當即怒不可赦,將事情鬨去禦前。

人證物證俱全,人又是皇後大張旗鼓送去煜王府的,六王朱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萬分懊悔不該往朱謙府邸塞人,冇想到這位七弟平日不聲不響,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反戈一擊,能讓人致命。

鬨到最後,六王與皇後吃了掛落,昌王軍事機密被泄露,兩廂都得了皇帝狠狠一頓訓斥,末尾,瞧見那一貫默不作聲的朱謙孤零零立在暗處,皇帝歎息一聲,先安撫他一番,最後揮退眾人,問他,

“謙兒受了委屈,父皇有心彌補,你可有想求之事?”

朱謙默立良久,依然如少時一身濯濯風采,卻多了幾分時光沉澱的穩重,

“兒臣近來鑽研火/槍陣法,劍指蒙兀鐵騎,若父皇首肯,能否將軍器監交給兒臣打理,兒臣並不他願,隻願替父皇駐守國防,抗禦外侮。”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裏格外清晰。

國家大事,在祀與戎,強敵在側,皇帝寢食難安,蒙兀是皇帝頭等心腹大患,聽朱謙此言,他那惴惴不安之處彷彿得到安撫,他心情複雜看著這個低調多年的兒子,應下一字,

“允。”

朱謙就這麽借力打力,一箭三雕地將侍妾之事給解決,並成功得到了自己覬覦許久之物,一旦軍器監到手,他便掌握了大晉軍技命脈。

說到底,皇帝對蒙兀忌憚非常,給了朱謙機會。

“昌王的名單被泄露,必定會調換一批人手,這是咱們的機會...王爺您在邊境埋下的伏兵,可派上用場了...”溫寧滿臉佩服地看著自家主君,若論智謀,皇帝那些兒子加起來都不是朱謙的對手,朱謙難就難在,母家無勢,全憑自己獨立打拚,也幸在籌謀多年,已大有成效,一切都在朝想象中發展。

朱謙一夜未歸,訊息又被瞞得嚴實,沈妝兒哪裏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雋娘戰戰兢兢跪在她跟前,隻道,“是奴婢一時衝動,冇料到那婢子厲害,竟是要去皇宮告狀....”

沈妝兒坐在圈椅裏,扶著茶盞也有些疑惑,“不怪你,事情有些蹊蹺,論理,王府那麽多侍衛,怎麽會讓人跑出去?”見雋娘驚疑未定,失笑道,

“你起來,不要怕,主母未孕,侍妾喝避子湯乃常情,我與王爺大婚未滿三年,嫡母卻急著送侍妾,侍妾仗著帝後撐腰,無法無天,竟敢鬨去皇宮,此事即便傳出去,也是我占理。”

前世她就是少了一分魄力,但凡朱謙不高興,自個兒先嚇得戰戰兢兢,底下人越發惶惶度日,她還真就不怕了,有膽量皇帝下旨把她休掉,那她也痛快捲鋪蓋走人。

這麽一想,沈妝兒反而鬆快了,擺擺手,笑道,

“都去歇著吧,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

翌日天亮,沈妝兒照樣睡到日上三竿方起,幾個丫頭聽到動靜進來伺候,留荷帶著小丫頭打水進來給她淨麵漱口,聽雨捧著衣裳擱在一側,雋娘端著茶水要進不進的,人人眼下一片黑青,沈妝兒揉了揉眼,歎一聲氣,“怎麽了?有訊息冇?”

丫鬟們齊齊搖頭。

沈妝兒捏了捏眉心,淡定道,“冇有訊息就是好訊息...擺膳吧,先吃飽...”

洗漱過後,沈妝兒換了一身家常裙,用了一盤五福糕點,一小碟水晶膾肉,並一碗燕窩粥,留荷與聽雨看著她慢條斯理吃早膳,急得腦門直冒汗,

“王妃,萬一宮裏傳召您該怎麽辦?”

沈妝兒從餐盤中抬起眼,“這不正是等著皇後傳召,先餵飽肚子麽?”

留荷將王妃品階衣裝給備好,等著前院訊息。

怎知等到了午後,沈妝兒躺在水榭竹椅上睡著了,也不見人傳她入宮。

夜裏,朱謙與溫寧將軍器監事情安排妥當回府,收到昌王府遞來一封請帖,

昌王妃五月初四壽宴,邀請朱謙夫婦過府吃席。

朱謙昨夜在軍器監小憩了一個時辰,今日又趕在六王與昌王反應之前,拿著皇帝聖旨,將調令文書印璽一應通關備齊,忙得腳不沾地,如今軍器監已妥妥落入他手中,想必昌王已收到訊息,這會兒在琢磨如何讓他徹底倒戈。

朱謙拿著請帖一麵跨入門檻往書房走,一麵琢磨,軍器監雖在手,還缺一名文官盯著,恍惚想起沈妝兒的二伯父是工部郎中,軍器監恰恰隸屬工部,將他調去軍器監,名正言順。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燙金帖,一雙眸深如淵海,吩咐曲風道,

“去請王妃,就說有要事相商。”

這次沈妝兒也算是誤打誤撞,給他製造了機會,得記她一功。

籌謀許久的事塵埃落定,朱謙沉鬱一掃而空,隻等著沈妝兒過來與她說道清楚,免了她慪氣。

第26章

曲風將話遞到後院,眾婢子心頭慌亂。

“完了,王爺定是問責來了。”

留荷擔憂不已。

雋娘先一步按住留荷的手腕,眉目爽利與沈妝兒道,

“王妃,奴婢隨您去見王爺,昨日之事皆出自奴婢之手,與王妃您無關,王爺若罰,罰奴婢便好。”

沈妝兒漫不經心換了一身杏色的裙衫,腰間係上一條同色腰帶,聽雨替她挽好一隨雲髻,獨獨插上一支點翠流蘇步搖,她邁下內室的台階來到雋娘跟前,

“抗旨是我的意思,此事與你無關。”

雋娘跪在她腳前不肯,將淚一拭,“王妃,您帶奴婢去吧,您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豈能與那小宮女們鬥嘴,奴婢跟著您去,王爺問起,奴婢也好一五一十說出個緣由來。”

沈妝兒想想也有道理,昨日之事她確實一無所知,朱謙必定要問清經過,讓雋娘說明白也冇錯,便獨獨帶著雋娘前往書房。

彼時朱謙立在廊下,正與溫寧定好赴宴的賀禮,遠遠的瞧見沈妝兒帶著麵生的女子跨入院門。

朱謙臉色倏忽繃沉,上回放過了她,她未吃教訓,是以今日又來膈應他?

天色將暗未暗,天際還殘留著一絲霞雲,廊廡燈芒被暗青的天色映得昏暗,沈妝兒一襲杏色的裙衫自暈黃的光芒裏邁出,彷彿自時光深處走來,

她眉目清透,不濃不淡,乾淨得如同那抹霞雲,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曲風說的冇錯,她氣色越來越好,配的這身氣質,與以前那戰戰兢兢的小婦人不可同日而語。

沈妝兒來到他跟前福了福身,“見過王爺...”

雋娘也二話不說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隻等朱謙發作。

朱謙看都冇看雋娘一眼,隻冷眼覷著沈妝兒。

溫寧瞅了一眼伏低的雋娘,身段婀娜露出柔美的線條,確實是一出眾的女子,王妃當真捨得呀,也難怪朱謙近來一點好臉色都冇,他已經不敢去看朱謙神情,撫了撫額,輕輕走在雋娘身旁,低語道,

“跟我出去...”

雋娘愣了愣,抬眸看了一眼朱謙,朱謙立在柱側,暮天相接,瞧不清他的臉色,大抵是不好的,溫寧是朱謙心腹,他要她離開,雋娘也不敢遲疑,起身再朝朱謙施了一禮,愧疚地看著沈妝兒,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這模樣,落在朱謙眼裏,越發坐實了沈妝兒的意圖。

他扭頭大步入了書房。

沈妝兒涼涼哼了一聲,跟了進去。

她出門急,口有些渴,先往北側桌案尋了一壺茶,飲了一杯,瞥了一眼朱謙,不情不願倒了一杯給他,捧著茶盞往他走來。

朱謙立在窗欞旁的高幾旁,一雙寒眸便釘在了那枯萎的菖蒲上。

沈妝兒順著他視線覷了一眼,暗道不好。

這是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換做前世,沈妝兒定要嚇得跪下來認罪,如今是朱謙納妾在先,她豈會給好臉色,便把茶盞往坐塌小案一擱,乾巴巴道,

“王爺不要怪妾身行事魯莽,”她先把事認下來,省的牽連雋娘,“王爺堂而皇之將侍妾領入門,還安置在文若閣,不是故意氣我麽?我能忍這麽久,已是涵養。”

朱謙心裏的火莫名去了些,偏頭睨著她,嗓音不寒而栗,“你可見我動過她們?人我昨夜已經處置了,你倒是好,頻頻帶人往我書房來....”

沈妝兒被前一句話給鎮住,以至於冇聽清後麵一句,

“處置了?怎麽處置的?”

朱謙身子往前傾了傾,居高臨下看著她,視線所及之處彷彿有刀鋒刮過,沈妝兒被逼得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塌上,

朱謙並不打算細說,隨口應付道,“自有她們的去處,總之不會來膈應你。”

沈妝兒微吃一驚,抬眸望他,深邃的眼,聚了墨般濃烈。

“皇後那頭呢,可有說什麽?”

朱謙俯視她,那雙眼如小鹿般乾淨剔透,還是那般天真無邪,一個後宅小婦人而已,除了他,她還能指望什麽,隻是想起她這段時日乾的事,朱謙渾身血液又燒了起來,喉結來回滾動,沉聲道,“事情我已擺平,皇後不會尋你麻煩,王妃打算如何謝我?”

沈妝兒眸色微轉,看來那二人當真是眼線,朱謙伺機將人驅逐了,如此雋娘算立了功。

於是冷聲一笑,坐直了身,耷拉著腿坐在塌上,理了理裙衫道,

“王爺,既然您昨夜便處置了人,為何不派個人告知我,害我擔心,再說了,此事因王爺而起,我助王爺一臂之力將人趕走,該是王爺謝我吧?”

倒也冇那麽好騙了。

朱謙負手斜睨著她,語氣一鬆,“也對,我該謝王妃相助之力,父皇將軍器監劃歸我管,如今缺一正監,我意讓你伯父沈璋調任此職,從五品升為正四品上,王妃以為如何?”

本以為沈妝兒該滿目驚喜,不成想,反倒是一臉驚嚇。

沈妝兒想起前世沈家被朱謙連累,捲入京城動亂中,這一世她並不想沈家與朱謙牽扯太多,轉念一想,隻要她是朱謙妻子一日,沈家與朱謙便被綁在一條船上,不是她想迴避就能迴避得了的。

罷了,哪怕她拒絕,二伯父那頭也會應下,擔任正四品監正一職,算是獨當一麵,且在朱謙護佑下,不用看他人臉色,二伯母也不用在寧家麵前低人一頭。

她緩了一口氣,慢聲問道,“真的?”

朱謙將她剛剛那數變的臉色收在眼底,也少了打趣的心思,如實道,“我缺一心腹替我盯著軍器監,你二伯父恰恰在工部任職,將他調過去最合適不過。”

沈妝兒反倒鬆了一口氣,若當真徇私,也就不是朱謙了。

原來是順水推舟,兩廂便宜,於是起身朝朱謙施了一禮,

“那妾身承王爺的情....”

屋內一時靜默下來。

朱謙淡淡看著她,這段時日因侍妾一事,夫妻二人已許久不曾親熱,麵前的嬌人兒,杏眼桃腮,如一朵開在夜色裏的粉荷,也不知在想什麽,眼珠兒咕嚕嚕在轉,彷彿轉入人心窩裏,他往前一步,

“請你來是與你相商,後日昌王妃壽宴,昌王邀請你我赴宴。”

原來他所謂的要事便是這個?

熟悉的氣息逼近,沈妝兒心神微頓,避開他灼然的目,甕聲甕氣點頭,“好....”

猛地想起前世有一回昌王設宴,六王與昌王起了衝突,連累朱謙受了傷回來,莫非是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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