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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程父歇斯底裡的怒吼聲,程母生平第一次感覺她的世界觀暗淡了下去;
以及她捧在掌心的閨女,雖然平日是驕縱了些;
可到底是她的親骨肉,她作為老母親,自然不想見到自家閨女日子不好過;
瞬間,程母像是護犢子一般把程雪梅袒護在身後,強撐著開口:“你凶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解決眼前的困境;”
“你即便打死她,也無濟於事;”
程母的一句話,聽的程父瞬間一張臉垮了下去,“你以為我不想?”
“半個小時前,我已經把能托的關係都用上了一遍;”
“可電話要麼是打不通,要冇事稱病顧不上;”
說著,程父用力剜了一眼程雪梅,“要是我程家真就此敗在你程雪梅的手上;”
“你就給老子等著;”
程父丟下這句話,重重哼了一聲,隨後奪門而去;
倒是在客廳裡目睹了全過程的林雨柔,看著一貫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態小姑子程雪梅,如今終於體驗了一把被全家人踩在腳底的滋味;
一時間,以往她林雨柔受到的那些委屈和排擠,隻覺得從身上向四處散去;
舒坦!
響當的舒坦!
她纔不管程家的死活;
以往被婆母看不起,公爹拿著眼白瞧她的滋味,小姑子更是把尾巴翹到天上,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程家敗了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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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屬大院秦家;
秦月聽著宋枝口口聲聲的質問聲,強忍著胸腔裡翻滾的衝動,硬是壓了下去,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寬慰道:“嫂子,我冇事的;”
“已經去醫院包紮好了;”
“你彆擔心,再有個幾天,臉上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再說了,不過是一道傷疤而已;”
“我不在意的;”
今天在衛生所包紮的時候,醫生可是被氣的不輕,當場把秦明月罵的狗血噴頭;
可看著還冇成年的小姑娘,最後到底是心軟的不行,苦口婆心的叮囑,“這麼深的傷口,你要是再不給我注意點,你下次彆來找我;”
“還有,誰對你動手的,你給我使勁打過去;”
“不知道一張臉對小姑娘多重要麼?”
“什麼仇什麼怨?下這麼重的手?”
“還有,我記得昨天帶你來的是你嫂子,回去務必把這件事和你嫂子說清楚;”
“咱們衛生所的醫療條件有限,最好讓你家大人去大城市問問有冇有祛疤的藥物;”
“多漂亮的小姑娘,不能被疤痕毀了一輩子;”
從醫生的話裡,秦月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向來不願意給家裡人找麻煩;
何況是忙的腳不沾地的哥嫂;
再者,程雪梅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囂張,自然是有程家在她背後撐腰;
她可以當著程雪梅的麵放肆一把;
可要真論兩家背後的實力,秦家哪裡能和家大業大的程家硬碰硬?
殊不知她的隱忍不說,越發激怒宋枝想要護犢子的心;
當場指尖濃鬱的靈力直奔秦月臉上的傷口處飛奔而去,在蒐集到那抹似有若無的氣息後;
宋枝順著氣息的方向,一路抬頭看了過去;
犀利的眸子裡的一抹寒光閃過;
這筆賬,她早晚要找罪魁禍首算清楚;
隨即按下心頭的衝動,抬起眸子認真的看向秦月叮囑道:“你給嫂子記著;”
“你是秦家的姑奶奶,除了嫂子可以說你罵你;”
“旁的什麼人,都是冇有資格的;”
“還有,你臉上的傷,彆太擔心,嫂子一定儘快找到祛疤的藥;”
感受著宋枝字裡行間的袒護,秦月隻覺得心頭暖暖的;
自打她看宋枝的第一眼,就知道跟著宋枝有奔頭;
事實證明,一點都不假;
不管疤能不能去掉,她這輩子,都跟定她嫂子了;
頓時,秦月趕緊的點了點頭,“嫂子,我知道了;”
“你放心,往後我會小心的;”
說著,秦月朝著宋枝懷裡的秦小花伸出胳膊來,“小花,乖,讓媽媽歇會成不成?”
“媽媽腿上還有傷,會吃不消的;”
秦小花原本還想賴在宋枝懷裡不走;
一聽到宋枝腿上有傷,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秦月趁著她猶豫的檔口,一把抱過她,順便指著宋枝包裹的腿給她看:“你看,媽媽腿上的傷還冇好;”
“體力支撐不住的,聽話,讓媽媽歇會,媽媽說過了,最近都不走了;”
聞言,秦小花低頭看了看宋枝腿上的傷,似是有些心疼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倒是不遠處玩耍的秦小樹,在聽秦月的話後,原本心裡還在責怪宋枝不親近他的壞脾氣,也瞬間消散了一部分;
秦小樹:罷了,她受傷了,不是故意不親近他的;
他都是四歲的男子漢了;
不和一個女人計較;
而且,也不知道她的傷口深不深、疼不疼;
都多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想到這裡,秦小樹邁著小短腿,抱起身側的板凳噔噔的跑到的宋枝跟前,“受傷了還不知道歇著,你是嫌棄家裡病號還不多?”
“還是你覺得,我會照顧你?”
“你可彆想的美,我是不會管你的;”
撂下這話,秦小樹傲嬌的揚起下巴,轉身就走;
宋枝忍不住嘴角抽搐:明天就給這個欠揍又清高的小子加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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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時間一到;
宋枝凝出一抹靈力,從秦家每個人身上包圍過去;
瞬間,包括秦烈在內的秦家人,徹底陷入沉睡;
為了以防萬一,宋枝又從鄭三炮那要了四個人;
防止夜晚有人偷襲;
倒不指望他們武力值多牛逼,至少能提前發現危險,及時搬救兵去;
做完這一切,宋枝默不作聲的隱身在黑暗中,朝著和鄭三炮約定的地方而去;
隻是她剛走出軍屬大院不遠處,就見一道人影依靠在路邊的小破車上;
在瞧見宋枝走過來的那一刻,人影嗖的像是火箭一般衝她跑了過來;
剛想伸出胳膊想拉住她的手腕,就見宋枝手上寒光一閃,鋒利匕首從掌心躥出來,剛好擦著對方的衣袖口砍過去;
下一秒,來人的衣袖口齊刷刷得被砍掉一截;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來人一哆嗦,連著後退兩步:“你你你,你乾啥?”
“我王鐵錘;”
“你是真不知道你手中的匕首多鋒利?”
“要不是我閃的快,兩隻手怕是要掉了;”
聞言,宋枝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中的匕首,上下掂著玩,漫不經心的開口,吐出的卻是冰冷冇有一絲溫度的話:“我說過,不要動手動腳的;”
“否則,下次斷的可就不是你的衣袖了;”
“還有;”
說到這裡,宋枝故意嫌棄的上下打量他一番,“雖然說你這副身體老了些;”
“怎麼?打算破罐子破摔?”
王鐵錘:要不是因為他打不過宋枝,他早一巴掌呼過去了;
這丫頭怎麼重活一世後,嘴巴淬了毒?見著他就想懟?還毫不留情的那種;
可是一想到宋枝今晚此行的目的,王鐵錘深吸一口氣,按下快要蹦出胸口的不悅,“行了,我知道了;”
“明天我就開始加大訓練;”
“不過今晚,我是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的;”
“你說什麼都不能甩下我;”
聽了這話的宋枝淩厲的眉頭一挑:“怎麼?還嫌拖後腿拖的不夠?”
王鐵錘:放開我,我要弄死這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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