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敏笑著看看許大茂，‘大茂哥，我給你爭取了一個辛苦的工作。’
許大茂看看王敏的表情，‘敏子都多少年的感情了，哥們相信你。’
王敏點點頭，人就是這樣一點點的相處，摩擦中有個信任。
‘楊廠長剛回來冇多久，缺一個秘書，廠辦裡那些辦事員務虛的太久了，楊廠長很不滿意。’
‘今天我把你推薦給他了，成不成你心裡有個準備。’
許大茂麵露喜色，‘敏子還是你夠意思。’
王敏擺擺手，‘處理事情和接人待物我不擔心，我隻提醒你一點，領導身邊不一樣，把你的嘴管住。’
‘更不要在外麵出風頭，酒你更是不能在外麵喝。’
‘到底該怎麼做你去問婁曉鵝，她比我們更瞭解領導的事情。’
許大茂點點頭，‘她們家這種事見的多，確實比我們這些泥腿子強。’
‘你知道就好，廠裡要往好裡改變，領導層又缺人，所以會很辛苦，你彆埋怨我就行。’
許大茂剛掏出煙，想想又放了回去，‘你已經把我推出來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我自己的了。’
‘謝謝你了敏子，回頭咱們喝酒再聊。’
‘你先吃飯吧，我回去了。’
王敏起身把許大茂送了出去，纔回到飯桌接著吃飯。
文慧看看王敏，‘爸，離領導那麼近，您就不想去。’
王敏搖搖頭，‘那個位置冇你想的那麼舒服。’
‘知道楊廠長最先的人選是誰嗎？’
文慧搖搖頭。
‘是你小舅，但是被劉主任給頂回去了。’
‘領導身邊是是非地，許大茂家有積蓄，後麵有婁曉鵝，還有兩孩子。’
‘許大茂會讓自己穩下來的，他嶽父在看不上他也得教他點東西。’
‘你小舅閱曆還差點，在廠裡認識的人還是少了點。’
‘廠長秘書得上下都能收到訊息才行，這會來個生手隻會給廠長添亂。’
文慧點點頭，‘大茂叔確實挺合適，婁嬸耳濡目染的怎麼也學到不少，比小舅有優勢。’
‘這麼好的機會就看大茂叔能不能衝上去了！’
王敏慢慢吃著飯，對文慧說道，‘你在機關管住自己的嘴，有什麼事看看領導怎麼處理，對你以後有好處。’
‘你爸我冇體製內呆過冇什麼能幫你的，有什麼問題就和你媽商量。’
‘以你的能力適應並搞清楚裡麵的事情因該不難，你還小一定要戒驕戒躁。’
文慧過來給王敏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了爸。’
王敏指指旁邊的椅子叫閨女坐下，‘現在慢慢的亂起來了，雖然不太好，對你冇壞處。’
‘你能從這種混亂的處理事情裡學到不少東西，要用你寫大字那種定力和那股認真勁去學習吸收。’
‘我還等著我閨女成為高官我好顯擺下呢。’
聽到王敏這麼說文慧一臉自信的說道，‘放心吧，老爸，我什麼時候叫您失望過。’
王敏拍拍文慧的手叫她倒酒，又喝了一杯，佳佳就過來把酒給收了。
‘少喝點，早點睡，天氣不好，明天你還得早起呢。’
王敏撇撇嘴，拿上筷子接著吃飯，文慧看了就差笑出聲了。
王敏看看這鬨心的閨女，‘冇事多看看那些名人的自傳，趕緊滾蛋。’
文慧哼了一聲就起身出門回自己房間了。
吃完飯，佳佳去洗碗，王敏喝著茶就迷瞪起來。
從廚房回來的佳佳拍拍王敏，‘趕緊去洗洗睡吧，看你熬的。’
王敏起身洗洗在雨聲裡進入夢鄉。
醒來一看還不到四點，聽著窗外的雨聲小了不少。
從佳佳懷裡抽出胳膊，把被子給她蓋好。
收拾好自己就拿著手電出了門。
手電掃了一下門口，發現防雨布不在了，歎口氣嘀咕道可彆下了，很多老房子可撐不了幾天。
到軋鋼廠往調度場走的時候就看到行政樓廠長辦公室亮著燈。
王敏歎口氣，搖搖頭，人人都羨慕領導，當一個負責任的領導可不容易。
第一趟回來的時候王敏從外麵買了早飯，把車停到一食堂後麵就往行政樓走去。
敲開廠長辦公室的門，裡麵嗆人的煙味，王敏都受不了。
趕緊打開門，打開窗戶通通風。
‘廠長我買了點早飯，您先洗洗吃點，不急在這一會。’
楊廠長歎口氣，‘不急不行啊，我們落後太多了，我們得緊張起來。’
‘把浪費的時間追趕回來。’
楊廠長進到休息室洗洗臉，就走到沙發坐下來吃早飯。
‘你要不說，我還真就感覺不到餓。’
對於這樣的人，王敏打心裡佩服，和多數人一樣佩服他，卻不想成為他。
‘小王忙你的去吧，我這自己就行。’
離開辦公室，王敏就趕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下出軋鋼廠的時候，就看到保衛科的人都穿好雨衣，在大門口排好隊等著上班大軍的到來。
到了公社看到村民們光著腳挑著自己家的菜和鴨子過來，王敏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人們總是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們隻是普通農戶，冇有雨衣，隻戴著草帽，自己用蒲草編的雨披。
高高挽起的褲腿已近濕透了，光腳上全是泥巴，卻滿臉笑容的給王敏打招呼。
他們把茄子拿出來，在袖子上蹭蹭，才放進大秤上的筐裡。
秤完就兩人抬著放到車鬥裡，總感覺賣點自己的菜就能收穫希望一樣。
給鴨子過秤的時候還一個勁的給王敏說道，放心敏子今早鴨子都冇喂，不信你捏捏鴨嗉子。
這就是全世界最樸實最勤勞的一群人，他們應當獲得尊重和理解。
你他們讓城裡人有力氣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
相處的越久王敏越喜歡這些帶著小狡黠的農民朋友。
和他們聊天不是地裡的莊稼就是家裡的孩子，再多煩惱好像多打兩鬥麥子，多收兩個雞蛋就解決了。
給他們髮根好煙就放到鼻子上聞聞然後夾到耳朵上，拿起自己的煙鍋接著抽。
把菜和鴨子放好，一群人冇叫王敏動手就用繩子把車鬥綁紮好。
王敏打著火和他們道彆就往城裡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