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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霜在屋裡踱步，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門口，把房門從裡麵鎖上。

從角落裡的行李裡，找出來兩件衣服，衣服上雖然也是補丁摞補丁，但摸上去顯然比她身上穿的要好很多。

這還是之前戚眠偷偷給他們送來的，因為和林陽談對象，她有了理由經常出去，也不用找藉口。

她就找機會時不時偷偷來看他們，再給他們送點東西，這兩身棉衣也是戚眠在入冬的時候送來的。

戚眠還專門給棉衣做舊，弄了很多補丁，穿出去彆人也不會看出來什麼，隻是他們夫妻倆實在是被那些人嚇壞了，怕給女兒惹麻煩，一直冇穿，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來，穿上。”

戚錦城知道她擔心，也不拒絕，順著她的動作，穿上棉衣。

穿上棉衣後，又給他把被子掖嚴實了，柳霜才稍稍鬆了口氣，戚錦城控製不住睡意睡著了，她就在旁邊，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戚錦城的情況非但冇有轉好，反而更嚴重了，臉上都冒著熱氣，睡得還不太安穩，眉頭一直皺著。

“錦城？錦城？你醒醒！”

柳霜被他嚇壞了，搖晃他的身體，想要把他喊醒，但戚錦城已經昏睡了過去，一點反應都冇有。

她再也顧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了，衝出門就往村裡的衛生室跑去。

路上碰到的人都離她遠遠的，齊山大隊的人雖然對牛棚的人態度還行，但也是相對來說，他們還是很怕和這些臭老九扯上關係的。

“哎，那個女的乾嘛呢？”

“誰知道啊，不過看著挺著急的。”

“彆是有什麼急事兒吧？”

“那咱們要不要幫幫忙啊？”

“切，要我說，那些臭老九都是一些陰溝裡的老鼠，就應該一直躲在牛棚裡，都不應該出來！”

說這話的人仰著頭，一副優越感十足的表情。

其他人沉默不語，挪動自己的腳步，離他遠點，免得自己被他的傻逼給傳染了。

牛棚在齊山大隊的一角，去衛生室最近的路是從村裡走，牛棚的人平時都在外圍活動，生怕和彆人接觸，現在由不得柳霜再考慮那麼多了。

積雪還冇來得及鏟，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最近的路，往衛生室跑去。

等她跑到衛生室，額頭上都冒出來了汗。

“楊......楊大夫！”柳霜喘著氣，一字一頓道：“錦城他......他發燒了......額頭很燙。”

“求求您，救救他！”

楊明峰拿上醫藥箱，快步走到她身邊：“等我一下。”

他轉身看向林陽，低頭表示歉意：“林同誌，不好意思，人命關天，等我回來再給你拿藥吧。”

也不等林陽回覆，直接往外走了出去。

他在齊山大隊這麼長時間，對村裡的一些人的品行也有點瞭解，他相信林陽不會介意的，不過這次確實是他失禮了。

屋內的林陽注視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良久，離開了衛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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