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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太初說 > 少年長成終需時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氣連枝

少年長成終需時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氣連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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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首山上,鴻蒙學宮之中一片狼藉。所幸的是留守弟子並冇有受到太大的傷亡,反倒是從幽魂泉中歸來的眾人折損了一大半。僥倖活著回來的也是傷的傷,殘的殘,非得有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接二連三的遭遇可以說是讓鴻蒙學宮元氣大傷,此中之事傳出以後,聞者皆驚,天下震動。

“師尊!是弟子之過未能將師弟師妹們悉數帶回,又折損了學宮威名,還望師尊責罰!”

氿道人在澤輝殿外俯身叩首請罪,滿臉悲痛,哪裡還有平日裡笑嘻嘻的模樣?這番率眾前去幽魂泉可以說是慷慨激昂、躊躇滿誌,冇想到卻落得個铩羽而歸的下場。

即便如此倒也罷了,因為幽魂泉中戰事不利,牽扯到學宮之中遣人馳援以至於門下留守弟子不足,護山靈陣不能及時開啟,受到突襲放走了封印在大衍幻境中的魔心。天下震動已是難以挽回,鴻蒙學宮作為“四府”魁首的威名一時間反而成了笑柄,冇想到會被最先成為突破口。一連串的起因,追究其根源都是在幽魂泉上。作為此次行動的總掌事,氿道人自認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就算是一澤道人對他處以極刑也不為過。

緊跟在氿道人身後跪著的是還能獨立行動的諸多師弟師妹,他們同氿道人一起經曆了幽魂泉中的種種,此時此刻不願意讓氿道人一個人來承擔如此之重的後果。雖然他們並冇有開口說話,但是從每個人眼中的堅定就可以看出他們心中所想。

澤輝殿殿門緩緩洞開,煙霞繚繞,熏香撲鼻。以一澤道人為首,在他身後是一衍道人、淩道人、一閒道人、一雲道人等鴻蒙學宮宿老依次魚貫而出,在眾位弟子跟前站定,隨即齊齊朝著眾位弟子躬身執禮。

“師尊!”

“掌教!”

不僅是氿道人,就連在場的所有弟子都有些疑惑不解。明明自己已是戴罪之身,為何掌教還要行此大禮。

“諸位能夠活著從幽魂泉中回來,實乃幸事。遭此大難,可以說在場的所有弟子都是我鴻蒙學宮未來的棟梁之才,而那些在幽魂泉中不幸道消身殞的弟子更是值得我們尊敬。雖然他們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相信,他們會永遠地活在你們心中。而活著的你們更要知道,活著比死去更難。因為薪火相傳的使命,就壓在了你們肩上。”

一澤道人語速很緩慢,字裡行間似乎都在追憶,都在感歎。他能夠以掌教的身份統領鴻蒙學宮,自然對於門下的每一位弟子都是瞭如指掌,極儘熟悉。有的弟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有的弟子是他手把手調教的,好多張熟悉的麵孔就這樣消失了,變成一座座新立的空墳和冰冷的靈位。饒是一澤道人早已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心境,如此情形之下,也是免不得有些心緒難寧。

一澤道人頓了頓,朝前踱了幾步,來到眾位弟子身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諸位弟子的傷勢,這些傷深深淺淺,有的能夠完全癒合,而有的卻會留下永久的烙印。一澤道人歎了口氣,才又慢慢說道。

“正是因為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了你們的付出,這天下纔會太平,蒼生才能夠擁有這份安寧。我雖為掌教,可又有什麼資格來降罪於你們呢?”

“可是現在天下人眾說紛紜,以至於我鴻蒙學宮千年威名毀於一旦,儘皆我等之過。於情於理都理應遭受責罰,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氿道人心中滿是懊惱和自責,甚至都有些魔怔。一心隻想著能夠受到責罰,以告慰那些死去的英靈,如此這樣反而好過些。

“昭兒不必多言,過錯皆不在你等。我一澤貴為鴻蒙學宮掌教,理應與鴻蒙學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有過失,理應由我一人承擔。我一澤立言,此間事後,我鴻蒙學宮中人若有誰能夠將魔星封印帶回,重振學宮威名,無論身份,無論大小,無論修為,那他便是鴻蒙學宮下一任的掌教!我自當退位讓賢。”

一澤道人語出驚人,每一句話都猶如驚雷一般炸起在眾人耳邊,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一衍道人也不由得開口勸到:“師兄!這掌教之位的擇選怎麼可以如此輕易草率?這可是關乎到我鴻蒙學宮的長久大計,還望師兄你三思啊!”

“還望師尊三思啊!切不可因小失大,亂了方寸!”氿道人冇想到一澤道人竟然會做出如此決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隻能夠磕頭求情,希望一澤道人能夠改變自己的注意。

“還望掌教三思啊!”諸多弟子聽完一澤道人的話,心中也是掀起波瀾。好多人臉上更是炙熱滾燙,隻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平時修行懈怠,諸多的因果堆積到了一起,纔會形成今天這個局麵。魔星破封出世,一澤作為鴻蒙學宮的掌教自然是責無旁。而現在卻更是要為他們的行為負責,起碼得給天下眾人一個交代。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既然有前因那便會有後果,因果循環往複,合為正道。”一澤道人不容置疑的語氣鏗鏘有力,說的是斬釘截鐵,噎得一衍道人身旁剛想出聲勸慰的一閒道人說不出話來。

一澤道人力排眾議做出決定的訊息不脛而走,傳的是沸沸揚揚。正所謂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裡。

就連尋常修士飲酒取樂的勾欄酒肆之中都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那鴻蒙學宮的掌教一澤道人當眾立下誓言,說隻要有人能夠將破封而出的魔星帶回,他就拱手讓出掌教之位!”

一個書生打扮的瘦弱男子神神秘秘地說道,勾起了鄰桌好幾個一同吃酒的食客興趣。

“你彆說,這一澤道人不愧是鴻蒙學宮的掌教,魄力非凡。就憑他這不拘一格的做派,鴻蒙學宮在他手裡就不會衰落。”

“你可拉倒吧,牛皮都快吹上天了。日子過了這麼久,多年來都好好的。就是自從他接過鴻蒙學宮掌教之位後,鋒芒畢露遭人惦記,這不遭了報應?連魔星都被放出來了,他還有什麼麵目繼續在掌教的位置上?鴻蒙學宮還有何臉麵充當‘四府’魁首?”

“冇錯!這掌教之位在他手中這麼多年了,他說放就放了?要是換做是你,你捨得?”

“就是他一澤道人放鬆了警惕纔會給予魔心可乘之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魔星降世必然生靈塗炭,又是一場浩劫......”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掰扯著,各有各的想法和道理,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倒是讓場麵變得無比混亂。

微塵劍派中終年不化的雪山深處,一個渾身乾瘦的老者掄著比他身軀還要大上一倍的鐵錘叮叮噹噹地敲打著身前的靈鐵。**著的上身佈滿戰紋,若是仔細看去的話,這些戰紋甚至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他體表緩慢地遊動。不知名的火焰從虛空中燃起,漂浮晃動,隨著老者的靈力強弱變化而變化。

“聽說這次鴻蒙學宮栽了大跟頭?連一澤那老小子都要讓出掌教位置了?”這看似年邁的老者吐字發音間卻是無比的渾厚高昂,中氣十足。

“是的,劍尊。”

侍奉在一旁的小童開口應道,然而他的聲音卻是無比蒼老,甚至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依你的看法,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老者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打量了一番被他精雕細琢的靈鐵,頭也不回地問到。

那小童顯然已經是在此侍奉了很久,深得老者的信任,不然的話,老者也不可能朝他談論這樣的話題。

“依屬下來看,鴻蒙學宮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哪裡還會有餘力來追查魔星的下落?一澤的這些鬼話不過隻是為了堵住天下人之口罷了。鴻蒙學宮之中,隻要有他在的一日,誰人威望能夠超過他?到時候還不是他說了算......”

小童原本還在說著鴻蒙學宮的形勢,可隨即話鋒一轉,自然而然地就談論到微塵劍派上:“現如今鴻蒙學宮威名受損,‘四府’魁首的交椅必然是坐不穩當。咱們微塵劍派不如趁機取事,將鴻蒙學宮打壓下去,豈不是順應天時?這‘四府’魁首的名頭不就非我們莫屬?”

不得不說,小童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不僅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當下鴻蒙學宮的頹勢,更是將微塵劍派奪取“四府”魁首的計劃提上日程。如此一來,讓人難以抵住其中的誘惑。

“哼,你跟了我這麼久,冇想到眼光還是如此短淺,毫無長進。”老者聽完他的一番說辭,神情間是難以掩飾的失望,說出的話也是不留情麵。

原本一臉得意的小童冇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奚落的一無是處,在心中細細揣摩了半晌也冇有發現自己說辭的漏洞,不由得正色請教:“屬下不才,還請劍尊教我!”

老者的聲音不大,卻是振聾發聵:“‘四府’之所以能夠合稱為‘四府’,就是因為彼此之間同氣連枝,在大是大非麵前從不含糊!現在鴻蒙學宮遭難,我微塵劍派豈能有落井下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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