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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成終需時 第二十四章 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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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輝殿供奉著的靈位依照慣例是鴻蒙學宮曆代掌教,或是一些對鴻蒙學宮有突出貢獻的先賢大能。牌位上記載了他們的生平往事,供後人瞻仰。每一代拜入鴻蒙學宮門下的弟子,第一件事便是來澤輝殿外進行祭祀朝拜。

正所謂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德善。信者信之,不信者亦信之,德信。輝澤眾生,如是而已。

待新入門的弟子站定後,澤輝殿殿門緩緩洞開,殿中觀摩試煉的道人們率眾弟子在一衍的帶領下,魚貫而出,也立於殿前。

站立在台階下最前方的一群師兄和尹青所見的鴻蒙學宮弟子衣著大不相同,黃色的道衣長及腿腕,袖長隨身緊貼於臂,束髮於後,揹負長劍。黃色屬土,土可化育萬物,道衣采用黃色,除了示以莊重之外,寓有“道化萬物,參讚化育“之意。

“在場的諸位晚生後輩,今日連過試煉入我鴻蒙學宮門牆,說明你等皆是德才兼備之人,實乃本門幸事。我學宮中人向來尊師重道,因此召集諸位來澤輝殿前行祭拜禮!”一衍道人先是對著眾人祝賀,隨後整了整衣衫,側過身對著澤輝殿執禮甚恭。

“鴻蒙學宮曆代先賢在上,第十二代執禮長老一衍攜師弟師妹率新入門弟子依例祭拜!”

階下的眾人緊隨站立前方的黃衣弟子行抱拳禮。

“執禮弟子何在?”

“回稟執禮長老,執禮弟子俱在。”前方的黃衣弟子齊聲迴應。

“起陣!”一衍莊重嚴肅,發號施令。

“得令!”

執禮弟子皆拔劍在手,整齊劃一,腳踏陰陽,劍指微斜。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一衍口中似在論道,又似在傳道,言出法隨,光暈流轉。執禮弟子劍光隨道則而動,不見靈力鼓動,一行一止間卻讓人望而生畏。

“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隨著一衍道音的抑揚頓挫,執禮弟子也漸入空明,人劍合一,劍載道,人亦載道。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一衍言畢徒自作揖,不再言語。

舞劍中的執禮弟子齊聲和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穀,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

執禮弟子劍光如羿射九日落,身形似群帝驂龍翔。劍行時如雷霆震怒,劍罷了似江海凝光。看的尹青目不暇接,如癡如醉。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道隱無名,夫惟道,善貸且成!”

禮畢,長劍脫手,擊於長空,歸劍入鞘。

一時間風雲為之變色,天地為之低昂。

階下眾弟子耳聽一衍傳道,眼觀執禮弟子舞劍,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祭祀朝拜完畢,新入門弟子在引導下回到自己分配到的房間。

次日,待眾人換好鴻蒙學宮弟子專屬衣飾後陸陸續續地來到懷玉殿內等候。

尹青、葉霜,程瑀三人找了三個稍微靠近的蒲團坐下,各自安靜地打量懷玉殿中的佈置。

懷玉殿不大,殿內中心懸著一口不知材質的香爐。爐身渾圓呈鼎狀,有七孔,爐底鑄有三足。爐外雕刻著各種符籙經文,繚繞的熏香從爐身逸散而出,給人以清心靜氣之感。爐下地麵由一整張八卦圖構成,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方位星羅棋佈地放置著蒲團,而尹青三人便是在離火位的蒲團上靜待安排。

“各位弟子久等了,老道我年紀大了,腿腳嘛就不是很靈便,請諸位擔待。”

一個身著卦衣一身酒氣老態龍鐘的道人拄著一根纏著葫蘆的竹杖邁入殿中,不待眾人起身行禮,老道竟先開口道:“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罷,你們也不容易,老道我也不容易,早點兒辦完事早點兒回去精釀我的梨花醉......”

一路碎碎唸的老道讓葉霜哭笑不得,看著從身旁走過一個趔趄的老道不由起身攙扶,“爺爺小心些,我們這些晚輩能夠聆聽您的教誨就已經是福分了,怎麼會抱怨久等呢?”

“唔,爺爺?老頭兒我本就不是這鴻蒙學宮中人,你這個丫頭倒是會說話,叫爺爺也不算失了禮數。”老道人在葉霜的幫助下到主位坐定,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望著四周端坐的眾人不由發笑。

“你們都這麼嚴肅乾嘛,老道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是這鴻蒙學宮中人,我隻不過是和你們掌教打賭輸了,在這兒幫忙罷了。癡長半生,你們叫老道一聲淩前輩也不算占你們便宜。”淩老道顯得有一些自來熟,一臉的隨意不似大家心目中那種仙風道骨不苟言笑的前輩,倒像是村口那和藹的老人。

“雖說你們都已經是鴻蒙學宮的弟子了,可這弟子和弟子之間呢,也是有差異的。”淩老道看著眾人輕撚鬍鬚,賣了個關子,又接著說。

“嘿,你這小丫頭如此機敏,可知道這裡麵的差異是什麼嗎?”淩道人打量著剛落座的葉霜,點名討教。

盤坐在四周的弟子也開始思索淩道人的問題,尹青卻暗自奇怪這淩道人怎麼單單為難起葉霜。

葉霜作了一揖,思索片刻便對答如流:“弟子家中有書記載,天地之精為人,人分陰陽。人之相,大凡先觀骨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長短,察麵部之盈虧,觀眉目之清秀,看神氣之榮枯,取手足之厚薄,觀鬚髮之疏濁。辨骨肉之粗疏,氣之短促,聲之響亮,心田之好歹。俱依部位流年而推,骨格形局而斷。所以依弟子看來,這差異便是先天之彆,不知對否。”

淩道人還未說話,就聽見充滿輕蔑哂笑的聲音。

“我觀閣下冰雪聰明,定有所高見,冇想到和凡夫俗子並無差異。這人與人的差異,最大的便是不同的出身所造成的。不知在座的諸位,可有異議?”

正是在山門前和尹青一行發生爭執的金髮少年,他環顧一週見無人辯駁,言談舉止間更是盛氣淩人。

“很多賤民以為憑所謂的後天努力便可同貴族們並駕齊驅,殊不知流淌的血脈便是無法逾越的天塹,正所謂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貴賤無序,何以為國?”

一時懷玉殿中,議論紛紛。

“聖人被褐而懷玉,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聖人君子難道有世襲罔替的說法?程某不才,也知道克己修身比隻憑先輩餘蔭之徒強過百倍。”程瑀也絲毫不給金髮少年留有餘地,出言駁斥。

“兄台如此言語,想必定是修為了得,今後有時間不如論道切磋一番,彼此印證豈不快哉?”金髮少年也是咄咄相逼。

“程某自當奉陪!”程瑀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哈哈哈,年輕人果然朝氣十足啊!看著你們這麼有活力,老道我還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你們的表現了。”

淩道人一拍葫蘆,無數張符籙飛向懷玉殿中的眾弟子,靜懸在他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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