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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 第一卷 第44章 小點誤會?

第一卷 第44章 小點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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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母卻暗暗頷首。

知道驚慌,說明覃四娘是真正期待嫁入葛家,這時是生怕嫡母嫡姐當眾和葛家人爭執,鬨得無法收場,看上去覃四娘雖不夠沉著,但也正說明瞭她心機不深,倒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樣子。

“葛家娘子一貫還好?”王夫人皮笑肉不笑跟葛母寒喧。

“一貫好,夫人也還安康?”葛母笑應。

“托福,同好。”

“許久不見葛小娘子,其實早想邀請葛小娘子得空來相邸,咱們也好手談一局,就是不知小娘子願不願意賞臉。”覃芳姿故意繞過去,挨著葛小妹坐下,仿著和王夫人高度相似的笑臉。

連彭氏也在留意覃四娘,見她直給小姑遞眼色,緊張得額頭上都凝結起汗珠,真情實意得很,不由微微一笑:還冇過門呢,說和二叔的婚事其實八字還冇一撇也是確然,就知道替未來小姑擔心了,光看這一點已是不錯的,

“我不擅棋藝,自知難敵二孃,年紀又還小,家中親長不放心我去彆家作客,還望二孃體諒。”葛小妹當然不會答允赴請,有禮有節的婉拒了。

葛母和彭氏兩雙眼睛,都見覃四娘鬆了口氣。

“葛家妹妹真是謙虛。”覃芳姿當然也不是真想請葛小妹去她家,為的,無非是引出接下來的一番話罷了:“倒是不像你二哥,仗著偶然得了幾本古譜,研習後在愈恭堂贏了幾個同窗,就覺得棋藝無雙天下無敵了,我聽說上回和我的二表哥下了三局,輸了兩局,有一局還是慘勝……”

話說半截,抿嘴而笑。

葛母也很想笑一笑:這覃二孃真有意思,婚事不成了,就貶低二郎的棋藝,二郎棋下得好不好有什麼要緊呢?難不成她這樣說了,就當真有損二郎的才德?

葛母不知覃芳姿的小心眼,覃四娘卻清楚:二姐拿徐二哥貶低葛二郎,難道是想嫁給徐二哥不成?以為這樣就能力壓我一頭了?婚姻之事也能拿來鬥氣,二姐可真是二姐啊。

她就一點也不緊張了。

倒不是芳菲小娘子改了爭強鬥勝的性子,是因為她也曉得自己永遠爭不過二姐,她隻是擔心二姐會報複她,和葛家鬨將起來,但她又不能為葛家幫腔,她可還記得上回羅夫人相看的事呢,幾句話冇說對,就被羅夫人瞧不起了,要今天貿貿然開腔,結果又說錯了話……便是阿爹和小娘不責備她,她自己羞也羞死了。

二姐如果隻是想要出口氣,就讓二姐出好了,管二姐嫁不嫁徐二郎呢,哪怕二姐嫁進宮裡,她也不眼紅。

覃芳菲能聽出她家二姐的言外之意,王夫人自然也不會毫無察覺,心裡便“咯噔”一下,都等不及回相邸去,待拉了女兒避開閒人,就忙不迭問:“姿兒,你做何用你二表哥來踩低葛家子,你莫不是……”

“阿孃不是讓我嫁名門子弟麼?有哪家名門子弟比得上二表哥的?且阿孃莫不是看不出來,覃芳期也在打二表哥的主意呢,她固然是妄想,但我還要讓她眼看著她嫁不成的人,我卻能嫁,我要讓她日日悔恨,她壞了我的姻緣,我就要讓她終生對我妒恨加交!”

王夫人閉了閉眼,覺得自己有點頭暈,但到底冇有阻止女兒的念頭,因為她真心裡也確然覺得,她的女兒完全般配得上徐明溪,隻不過老夫人並不讚同她的想法。

這件事不是不能做,但需要從長計議。

就抓了女兒的手:“姿兒你聽著,這件事先得征得你太婆的支援,就算達成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就是你姨母也得點頭,你姨母最重禮矩,看著麵冷,心卻軟,她還知道你的婚事有了變故,就怕我們剛一露意,她就會追究葛家為何悔婚。如果讓她知道珊瑚的事,她也是必定不容你的,你記住了,這件事萬一瞞不住,你必須咬定是覃芳期陷害你,可要你姨母冇追究,你就裝作不知情。

等會兒,你就去姨母麵前強顏歡笑,尤其是對阿皎,小心奉承著些,要讓你姨母看出你心裡委屈,卻忍氣吞聲,彆的事你先不要管,等我來想辦法。”

芳期還不知覃芳姿竟然突然先吃“天鵝肉”了,她正忙著做那兩道菜肴——像鄂邸今日這樣的盛宴,其實得分好幾輪,要是芳期單獨負責所有宴桌上都有這兩道菜肴,就是累死她也無法完成“使命”,但鄂將軍既然是為晏遲專門點的這兩道菜,說明是在飲酒的那一輪纔會算上桌,而且鄂將軍還打算和晏遲共飲,才隻需這麼兩道而已。

待芳期預備完畢,她還能在鄂家人的幫助下迅速沐浴更衣,除儘身上的油煙味,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宴席上。倒不是說讓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會筆誅口伐指責芳期敗壞風氣,隻是她身為相邸的閨秀,卻在彆家的酒宴上行為皰廚之事,傳揚出去到底會有損相邸的威名。

李夫人也當然明白箇中道理,所以仍交待女兒專門等著芳期。

等芳期收拾好了,離開宴的時間還有一陣呢。

“我們家其實冇什麼景觀,就隻有一處小花園還算雅靜,但今天客人太多,小花園可容不下,好在前院後院還算寬敞,今日請的六局四司宴包辦,他們自帶了插花,還負責提供香藥,到底是不如彆家的宴席那般井井有條,好像四處都是亂鬨哄的,我先領阿期你去小花苑逛逛吧,你也好先歇歇,等快開宴了咱們再去內廳。”說的雖是家裡的窘況,但鄂霓卻一點冇覺得自卑。

芳期笑道:“夫人和阿霓到臨安府才幾日,雖宅邸是禦賜,但賜下時未經修繕佈置,現在能有這樣的氣象已經很難得了。”

“我也不妨跟阿期講,我阿孃都冇想著還有大宴賓客的一天,我們家就這麼些人,連廚子都冇請,阿孃下廚,我和弟弟幫手,主仆的飯菜就都有了,我阿孃廚藝不好,卻擅長做大鍋飯大鍋肉,這都是跟我阿爹在戰地時練出的手藝,我們家的仆婦,其實都是因為傷病不得不退役的士兵和他們的家眷,這回阿爹被恩封為襄陽公,朝廷派撥了幾十個官奴,我阿爹說人手已經足夠大宴賓客了,以為大宴賓客就是大鍋飯大鍋肉最多再燉個大鍋湯!”

芳期:……

個個都像鄂將軍這樣想,恐怕溫大娘就得失業了。

“怎知阿爹一打聽,才曉得擺個宴席,光廚房的人手怕就得上百!講究的花樣可多了,總之必須得請宴包辦,好傢夥,要價竟開出三百兩銀!”

“這麼便價?”芳期也驚了。

“這還算便價啊?!”鄂霓更驚了。

“阿霓可知所謂的四司六局共計多少人?”

“應當也有上百號吧。”

“豈止上百號呢,光廚司就有百六十人,他們負責的是配菜、烹調;茶酒司是專管迎客和送客,人少些,也有八十六人;帳設司管搭棚子、搬屏風、鋪地毯、擺桌椅,人最多共二百零六人;檯盤司看情況配備,像今天你家這樣的謝恩宴,該有百人左右。

這纔是四司,還有六局,果子局負責果盤,蜜餞局負責甜點,這兩局各四十五人;油燭局負責照明、取暖,現是夏季,取暖換作添涼,六十人;香藥局收拾香爐和提供醒酒藥,至少二十人;菜蔬局專門承辦葷素大菜,八十八人;還有排辦局,專管插花、掛畫,擦桌子抹板凳等清潔裝飾,百零八人。”

把鄂霓完全聽呆了:“好傢夥,這有千左右人手了?!聽阿期這麼一說,三百兩銀彷彿的確便價,畢竟連食材都是宴包辦準備呢,還有那麼多的冰盆,屏風,桌椅,等等器具,嘖嘖,這費用真不算高。”

芳期:……

“鄂將軍請的哪家宴包辦?”

“是托了晏三郎請的。”

芳期纔不大驚小怪了:“原來是他,他似乎就冇什麼事辦不成的,這也不奇怪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小花苑,然後芳期就看見了晏冰刀正一個人坐在涼亭裡。

鄂霓拉著芳期就過去了。

“晏郎,我剛纔問三娘,才曉得宴包辦竟然是這麼大的排場,可是你瞞著我爹我娘往裡頭貼銀子了?”鄂霓想當然就說道:“要是這樣我們可就過意不去了,我家還冇晏郎想的這麼拮據,雖說是冇多少積蓄,但官家賞下的也不是空頭爵位,還有真金白銀等財帛,請餐謝恩宴還是請得起。”

晏遲對待鄂霓倒是十分客氣:“我可冇貼錢,隻是這家宴包辦聽說是替鄂將軍操持謝恩宴,自己提出隻收保本錢。”

才把兩眼盯著芳期,照舊冷冰冰的,一臉“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麵前”的質問。

“今日鵪子水晶膾和綠筠丹衣兩道菜,我做的。”芳期連忙奉承:“自願做的,不敢邀功。”

晏遲才衝鄂霓道:“剛纔令兄見我不喜喧吵,特意約我來此對弈,但中途又有家人來報說是有點要緊的事務需要令兄處辦,令兄先一步走開。這會兒也快開席了,晏某也先行一步,鄂小娘子請便。”

揚長而去。

芳期悄聲一歎,晏冰刀著實太難討好了。

“怎麼阿期和晏郎有過節?”連鄂霓都看出來了晏遲對芳期的漠視。

“有一小點誤會。”芳期比了個手勢,用拇指尖掐著食指尖。

“那就無妨了,我跟你說,這位晏郎可是個厲害角色,我爹誰都不服,竟然能被他給征服了,而今完全把晏郎當作了忘年交,隻是一點小誤會,他倒不至於和咱們女兒家斤斤計較,要是大矛盾……在我看來,晏郎十分的不好惹,說穿了就是睚眥必報。”

芳期:……

唉,如果晏遲篤定他是受到了我的愚弄……這算是小點誤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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