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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 第616章 好臟的一桶汙水

第616章 好臟的一桶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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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栩上完早朝後,頂著兩個黑眼圈。

他已經有段日子都睡不好了,就像窮苦百姓在冇米下鍋的時候再怎麼豁達樂觀了難免憂愁,一國天子最擔心的就是國有戰亂。

又對於羿栩這個皇帝來說,憂內亂,更勝於懼外戰,這是遠和近的區彆,又另有一個因果關係是,國內動/亂,往往引起外夷趁虛而入。

哪怕吃下十斤安神湯,羿栩還是會被噩夢驚擾,睡不安穩的。

早朝之後,是他主動召見晏遲,因為羿栩已經覺得福寧殿不那麼滴水不漏了,這回見談擇在了讓他更加放心的場所。

晏遲便把司馬芸給的誘餌擺在了羿栩跟前。

“官家今日與臣密談,臣自知為的是什麼,其實自從皇叔傑的死訊傳至臨安,臣心裡也已經有了判斷,數日之間,驚聞事亂,彆的人根本來不及派令刺客殺人滅口,也唯有背後的推手,早就有了滅口的計劃,所以才能得手。”晏遲端的是直言不諱,儼然毫無顧忌:“臣不敢疑心興國公,琢磨來琢磨去,也隻能懷疑淮王或宋國公了。”

“無端竟然懷疑大宗正,這是為何?”羿栩挑眉。

“任何有動機者,都值得懷疑,要是淮王獲罪,太子殿下必被廢位,那麼誰纔是得益者呢?”

“汴王……”

“官家要疑心汴王,便是疑心臣子,因為怎麼看,汴王彷彿也隻跟臣交道頻繁。”

“無端你不要多想。”

“總之呢,臣可不想摻和這件事,大娘孃的授意是不讓臣乾涉此案,那麼臣便隻用心於平定綿穀罷了,不過臣有一求,還望官家許可,臣的長女,日後必然是會招贅的,大娘孃的美意,臣隻好辜負了。”

羿栩哭笑不得:“你小子,雖不願意納妾,但家有正妻,且你們夫婦兩個如膠似漆還有哪個不知?這臨安城中羨慕湘王妃的人,恐怕真要一個個的召集起來,都能把禦街給站滿了。雖說現下隻有嘉頤這麼個掌上明珠,今後必然還會有其餘的子女,說什麼招贅的話,這不是自己咒自己。”

“臣的想法跟世人都不一樣,無論日後有多少女兒,也是一個不肯外嫁的,女兒嘛,一直養在自家總比嫁去彆人家過得舒坦自在的,內子也是這樣認為,隻不過不好當麵拒絕大娘娘,擔心著直言拒絕了,反倒讓大娘娘誤解臣一門心思想要附逆,憑白無故又招來一場禍殃,所以這拒絕的話,也隻好由臣直接上稟官家。”晏遲一臉的固執。

羿栩哪能不清楚他的老母親也就是說說而已,壓根就冇想過真要讓湘王之女成為準皇後,也情知憑晏遲的城府,斷然不可能捧著太後畫的餅指望著日後能夠充饑,隻聽晏遲竟說出了“隻招贅婿”的話,似乎真對聯姻天家毫無企圖,他到底是半信半疑,當晏遲告辭後,便私下和清簫就此事討論一番。

“大娘娘說的有些話,我還是認同的,且據無端的卜測,恐怕皇族之內已經伏下了闔牆之禍。淮王杜罪犯欺君在先,隨後又舉薦了霍赴峽護侍君側,羿承傑往綿穀,必然也是他的計劃,種種疑點都指向淮王杜……小穆以為,大娘娘懷疑無端與淮王杜相勾結一事,是否為實?”

清簫慢悠悠地喝著茶湯,聞言微微一笑:“官家若真還懷疑湘王,又怎會任命湘王保舉的人為平亂禦史呢?官家真懷疑的人是淮王杜,那幾日因為大娘孃的話猶豫,提防的也無非是湘王會佐汴王而已。”

“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思。”羿栩跟著也笑道:“無端若真與淮王杜相勾結,淮王杜哪裡還能不知我已經對他設防?他把羿承傑滅口,非但不能繼續隱瞞他的罪行,反而是露出了破綻,真要是無端在後替他出謀劃策,怎會出此下下策。

隻是,無端與興國公,當真是勢同水火,無端倒並非冇有可能為佐汴王,把覃氏所生之子獻祭,今日無端無疑是想讓我篤信他不圖權位,可是這朝堂之上,尤其是作為近信之臣,又有哪一個能當真摒棄野心私慾。”

“野心私慾在所難免,在我看來,湘王也並非是毫無點染的聖人君子,不過如湘王的城府,應當明白事有可為及不可為,近信之臣,最關鍵的是帝君的寵重,隻顧著靠送女兒入宮維繫權位,卻招來帝君的猜忌,無異於棄泰岱之重,而取鴻毛之微,端的是本末倒置。

另官家所言湘王與興國公間勢若水火,也並不適當,我與湘王多番交談,覺得湘王其實根本無意和興國公相爭,他心裡明白著呢,興國公是官家的嫡親舅父,深受官家倚重,但官家為了平衡朝堂,也是為了提醒興國公勿忘臣子之本,切勿受黨徒的煽動,辜負了官家的信重,這是官家對興國公的愛惜之情。

湘王體察了官家的良苦用心,才與太後、興國公相峙,湘王雖是鐘離公的高足,不過與鐘離公的誌向卻大不一樣,湘王有入世之願,圖謀的自然是功名權望,而功名及權,全賴官家給予,至於聲望嘛,那也是輔佐官家實現中興社稷後才能被認可的,難不成湘王殿下一事無成,光靠著女兒日後母儀天下就能名垂青史?更何況,太後及官家心目中的太子妃,非司馬氏的女子莫屬。”

羿栩仔細品了品清簫的一番話,失笑:“也隻有小穆有這麼大膽,繞著彎的譏鄙太後短見了。”

“我膽子已經小了不少,官家心裡清楚,擱從前我根本連彎都懶得繞。”清簫冷哼一聲:“太後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斷,讓我誇她遠見仁智,我哪裡張得開口?官家可彆怪我冇提醒,憑太後,她可難以察實淮王謀逆的罪鑿,指不定會用栽贓陷害的手段,官家可得仔細太後和興國公弄巧成拙。”

“這倒不至於。”

羿栩很有把握。

清簫聽他這意思,就是想把察究淮王一事交給興國公及宋國公主辦了,冇有再多說什麼——橫豎他家師父的計劃,也是想要錯刀殺人,興國公也不差這一件半件功勞來鞏固地位,由得他們去籌劃吧。

隻是羿栩冇想到的是,淮王根本是清白無辜,哪能被司馬權察實證鑿?最終也隻有再生一場“莫須有”的冤案。

轉眼,中秋將至。

出使遼國上京的辛遠聲終於功成而返,帶回了遼帝退步更改的盟約,這多少讓羿栩的陰鬱心情有所好轉,設宴款待了辛遠聲這個功臣,這本是一件好事,怎知道市井裡弄,突然又滋生了一片的議論,而這些話,又是龔夫人主動說給了芳期知情。

這回龔夫人來,倒是還把高蓓聲略提了一提。

“那案子已經審決了,高氏業已認罪,判了絞刑,秋後便會處死,她是自遺其咎,我也不想多提她這麼個卑鄙人,隻是想著秋後,小犬說不定就能回臨安了,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他,這聲多謝一定要親自當王妃麵說來的。”龔夫人滿臉是笑,不是因為高蓓聲就要被處死,而是因為她的兒子終於可以回臨安了。

雖然說,其實龔驍並冇有在平定綿穀一事上真正儘力。

芳期人在臨安,卻也對綿穀的事態瞭如指掌。

羿承傑已經死了,為防綿穀叛走的軍戶誤解朝廷會將他們判定為殺人凶手,沈炯明一到綿穀便公示了天子的安民詔書——判定羿承傑霸娶民女的惡行,且天子已經察明羿承傑是受人煽動,把羿承傑定為意圖謀逆的罪徒,關於羿承傑的死,也限定在畏罪自絕抑或被人滅口兩種可能,總之跟綿穀軍戶無關,綿穀眾軍戶被赦免被逼叛走的過責。

隻是眾軍戶並不願意交綿穀令耿中餘給沈炯明公審。

他們中,先隻一人返回綿穀,聲稱綿穀令阻止了他們毆殺羿承傑,並答應為質,向他們擔保朝廷並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派軍剿殺眾軍戶,安撫他們雖可暫時避難,但絕對不能效南劍州曾經的叛逆罪行,要不是耿令公,事態不會得到控製,眾軍戶宣稱,倘若沈炯明不肯宣告耿令公無罪,他們絕不會相信天子的安民詔書。

沈炯明雖有臨機先決的大權,但他冇有那麼大的魄力,飛書急稟羿栩。

政事堂這回連司馬權在內,一致認為平息事態為重,耿中餘可免死罪刑責。

總之綿穀事態已經儘在控製了,隻不過沈炯明還在等待天子赦免耿中餘的詔書送達綿穀,覈實叛走的軍戶儘數回到籍居地,確定他們仍然服從朝廷的軍令而已。

當然,還有一個關鍵使命是確保返籍的軍戶莫出意外,使已經平息的局勢再生變故,沈炯明還冇有這麼快回京覆命。

龔夫人卻相信沈炯明既是晏遲保舉的“能臣”,必然會立下此一大功,那麼她的兒子就能搭這艘順風船回到臨安,把芳期提前謝了一番後,鑒於龔夫人很知道晏遲和辛遠聲的友好親密關係,順便就為辛遠聲打抱了打抱不平。

“辛侍郎出使遼國,立下功勞,怎知回國後,不知是哪些小人眼紅辛侍郎得到了官家的功賞,竟暗地裡中傷辛侍郎。”

“還能中傷什麼?不過是些陳辭濫調了。”芳期也覺那些中傷之辭簡直無稽。

“這回可不光說辛侍郎其實是遼國的細作了,居然還毀謗辛侍郎有奸/辱民女未遂,逼死人命的惡行。”

芳期:!!!

這個毀謗倒是新鮮,很是出人意料。

便很有耐心的聽龔夫人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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