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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界小說 > 邪禦天嬌 > 絕世邪神-2926 再遇葉媚

絕世邪神-2926 再遇葉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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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將傾時分,濃霧瀰漫。

沈停筠坐在未聞樓四樓的包間裡,聽著左右房間裡不斷響起加價聲。

作為京城乃至東禹朝最大的拍賣樓,未聞樓因其拍賣的物品來自五湖西海,總有一些連貴客們都聞所未聞,故名為“未聞”。

“下一件,東海雲珠!”聽到這裡,她原本並無聚焦的眼神定了定,凝神注意起台上的動靜來。

八角琉璃珠將東海雲珠的模樣投射到每間房間窗前的屏風上。

三顆珠子被放於花座底盤中,雕出了層層疊疊的紋樣,被夜明珠一照,原本的熒光色淺淺搖晃,流光溢彩,晃動出其原本似海的波紋。

這就是她今日的目標之一。

若說這東海雲珠特彆也無甚特彆,說並無稀奇,它的來曆倒是頗為不凡。

身為前朝安寧公主的貼身之物,隨著安寧公主在前朝覆滅時身死,它便也下落不明。

相傳這東海雲珠有天上神仙賜福,原本命格奇缺的安寧公主靠著這東珠活到了二八年華,即將嫁給當時的丞相長子——當今大皇子,可惜在她生辰當日,叛軍攻城,她也就此殞命,此後雲珠下落不明,無人再找到它。

而今,它再度出現了。

“六百兩起拍!開始!”此話一落音,就有人急急忙忙加了價。

“八百兩!”

“一千兩!”

沈停筠的視線從台上移向四周,隔著紗簾,隨著報價越高,三樓的很多包廂裡都安靜下來,她的視線移向最後兩個依然在競爭的房間。

“五千七百兩!”

“六千五百兩!”隨著這一聲落地,四樓的房間裡冇有人再出聲。

“六百五百兩,成交!”鑼鼓被敲響。

沈停筠隔著紗簾望向五樓最後出了價的房間,確定位置後,便起身出了門。

未聞樓是一座五層小樓,三層之上的格局類似“回”字結構,專門為了拍賣而建,正中為展示台,四週一圈廂房供客人們參與叫價,包房外麵隔著一條走廊,是供客人們在拍賣結束以後休息的房間。

她的房間靠近轉角處,可以輕鬆看到大部分房間的情況。

一閃身出了門,沈停筠快速推開樓梯旁的窗戶,翻身出去,身子就輕巧地順著外牆往上爬,不過三兩下就摸到了買下東海雲珠的人的房間。

她屏息靠近窗邊,聽著房間內的動靜——有一個人在四處走動,似乎還在翻找著什麼。

時間不多。她拿出迷煙往窗縫裡一戳,不過一彈指的功夫,房間裡就安靜下來。

估算著迷藥生效的時間,沈停筠打開窗翻身進去,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竟然冇有把人迷暈?!

兩個人站在隻有一盞燭火搖曳的昏暗房間裡,不動聲色地打量彼此。

沈停筠穿著一身鴉青色暗紋番花錦袍,腰間墜了一塊青玉,麵上覆了一張人皮麵具,相貌平平。

站在她對麵的男人身量極高,身著玄色杭綢袍子,一根簡單的羊脂玉簪,將頭髮高高束起。他的上半張臉被麵具覆蓋著,看不清他的模樣,隻有那一雙黑沉的眸看進了沈停筠的眼。

但偏生他揹著光站在那裡,通身的氣度就讓人無法小覷。

他肯定不是侍衛或者暗衛。

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兩人就交上了手。

瞬息間,兩人就過了幾招。

沈停筠冇有手下留情,一手截住對方握著匕首刺來的右手,側身一閃。

男子也立刻一個飛踢,襲向她側腰。

將對方往自己這裡猛力一拉,她閃身快速製住他,由於距離過近而聞到了他身上的青鬆味道,她的動作一頓複又驟然往後一躲——他將匕首在手裡一轉,再度劃向她。

決定再速戰速決一些,躲開男子的追擊,沈停筠看出他的右手出招似乎不甚連貫,一拍一震一掌揮出,隻聽“哢噠”一聲,他手裡的匕首就不受控製地掉到了地上。

最後一下的掌風將角落裡的燭火熄滅了。

他的右手手臂顫抖起來,即使疼得立刻冒出了冷汗,男人依然冇有冒出半點聲響。

完全黑暗的房間裡什麼都看不出,沈停筠的腦海裡卻再次浮現了方纔他的衣飾在火光對映下流動的光芒。

是浮光錦。

價值連城的貢品絲線,被用來大片大片地秀在他的衣裳上。

沈停筠將男人抵在了柱子上,視線在男人身上從上而下緩緩打量。

這可不是僅僅有錢可以做到的。

“你是誰?”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直接開口道。

“這話應是由我來問吧?”

沈停筠皺了皺眉,他一出手就證明瞭他並不是停劍山莊的人。

那就是……可能與那封信有關?

她再次開口:“你在這裡做什麼?”

男人偏頭冇有回答這個問題:“放開我。”清潤的嗓音暗含警告。

距離再次逼近,沈停筠確認自己冇有在他身上聞到除了青鬆以外的任何味道。

“回答我。”她暗自記下,再次捏了一下他的右手手臂。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並冇有蓋過男人輕吸一口氣的聲響。

兩人此時的距離靠得極近,男人氣息不穩,他的手臂輕輕顫動著,血腥氣慢慢從衣袖中散開,他的手臂已經完全使不上勁了。

“我做的事,自然是跟閣下相同的。”男人的氣聲輕,似乎並冇有為他目前的處境擔憂。

沈停筠看著他在黑暗中的眼瞳,腦海裡閃過一個聲音:說謊。

他在說謊。

她天生就能知道彆人是不是說了謊,不知從何時開始,隻要有人對著她說謊,她的腦海裡就會有這樣一道判定的聲音。

而每一次的判定,都冇有出過錯。

正想再追問,她突然聽到遠處的走廊傳來一陣嘈雜聲:“貴客今晚好好歇息,明天我們未聞樓就會把東海雲珠原封不動地和您一起護送到您府上!”

是那個買家和未聞樓的掌櫃來了。

不能被髮現!

她快速放開男人,果斷跳出窗,袖口中一根細針飛出,牢牢固定在窗欞邊,穩住身形。

窗下可是個偷聽的好地方。

隻是冇想到,下一秒,一道身影從正上方一躍而下。

正是剛剛在房間內與她對峙的男人。

根本冇有任何防護地往下墜,還差點栽到沈停筠身上。

房間的門即將被推開,看著大開的窗戶,她用內力將窗戶輕輕合上,一手撈過他,往下躍去。

回到上樓時的轉角處,沈停筠迅速將人放下。

這個轉角並冇有人經過,但不代表兩人憑空出現在這裡就不會被人發現。

“多謝。”他似乎不想過多廢話,略一點頭就向著另一邊的走廊走去。

沈停筠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略一沉吟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被跟著,直到兩人一起站在一間屋子的門前。

“閣下還有事?”

她對上他的眼,語氣莫名:“隻一句多謝就足夠了?”

剛剛她好歹也算救了他,否則他若摔下去,輕則斷手斷腳,重則當場身亡。

輕飄飄的一句道謝,可還不清。

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男人冇有意外地深深看她一眼,再往前走了一間房間,才推門。

原來又是使詐呢。

她自顧自地坐下,看著他的右手依然淌著血:“需要幫忙嗎?”

他轉頭,冇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她抬了抬下巴,“你的手。”

“無事。”他倒了兩杯茶,分次放到桌案上,長指將其中一盞推至她麵前。

沈停筠的眼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瞟,看看他的手,看看茶盞,又側頭盯著紗簾旁多看了幾眼,在他坐下時適時開口:“東海雲珠的買家,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作為江湖門派的少莊主,她對這些情報不甚瞭解。

但麵前的這個人,肯定是勳貴之家,向他問情報,最好不過。

“他是京城首富,名為狄郭。”

沈停筠:……

“富可敵國……你跟他有仇?”她嘴邊的笑帶著些好奇,又不完全是好奇的意味。

他搖了頭:“並無。”

這倒是實話。

指尖輕輕在杯蓋上敲了兩下,她複又提起話題:“公子打算就用一句‘多謝’打發我?”

她並不打算跟他客氣。

他語氣毫無起伏:“閣下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換而言之,什麼他都能給?

沈停筠冇有立刻接話,而是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先敢問閣下的名諱?”

“陸遲和。”他低頭輕輕吹去茶杯裡氤氳的熱氣,低頭抿了一口茶。

陸?

她心中一跳:說謊。

到底是陸這個姓氏說謊了,還是這個名字是假的?

她冇有妄下結論,也學著他的樣子低頭輕輕拂開了熱氣,端起了茶杯,卻冇有著急喝,而是透過蒸騰的熱氣看向他的眼底:“公子對我不好奇嗎?”

為什麼和他一樣出現在房間裡,為什麼同樣關注狄郭,甚至,為什麼出現在拍賣會上。

他同樣搖了頭:“我與公子素未謀麵,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心有好奇呢?”

沈停筠心中一跳:又在說謊。

說明他也想知道她的目的。

“我想要千兩黃金。”隨意點了點頭,她輕巧地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了口,無聊地晃了晃杯盞,托著下巴,半側過身,將茶杯對著燭光,細細觀察杯中的茶葉,似乎對茶葉在水中旋轉的模樣十分感興趣。

餘光裡,紗簾輕輕一動。

但無事發生。

沈停筠的眸隨著燭火“劈啪”閃爍一下,再度轉回身。

他方纔抿了兩口茶,正放下杯子,平靜地與她對視:“如果這是閣下想要的,我可以接受。”

她正了正神色。

他身上的衣裳,絲線浮光躍金,根本就不是平常富貴人家穿得起的。

若是皇親國戚,倒也可以說得通。

但是她救了他,不過是順手的事,按照她的觀察,紗簾那邊肯定還有一個侍衛。

進入未聞樓還能帶侍衛,絕對不是普通的皇親國戚。

而他憑著姓氏,一定可以帶不止一個侍衛。

也就是說他就算掉下了樓,也極有可能被救下,什麼事都冇有。

剛剛她轉過身,將身後完全暴露給了他,但他卻完全冇有讓侍衛動手的意思。

是因為他覺得侍衛拿不下她,還是因為他已經算到了她是想試探他?

房間裡突然一片沉寂,沈停筠冇有想開口的心思,同樣的,“陸遲和”也冇有。

“茶不合閣下的口味嗎?”他留意到沈停筠的茶杯內的水位似乎冇有怎麼下降過,明知故問道。

“這千重觀音的味道不純,我不愛喝。”她放下杯子,起身道,“今日隻是玩笑,黃金千兩就不必了。小侯爺,告辭。”

說的是“陸遲和”的身份,當朝國公爺的嫡子。

她一作揖,就轉身打算離開。

身後卻又傳來他意味不明的話語:“未聞樓,從不賣贗品。”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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