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隱隱能感受到,靈泉在瘋狂的叫囂:它要玉器!它要吃玉!
薛柳忍著脾氣繼續跟它講道理,“我說你不可以隨意吞噬,又冇說我不會主動給你,做生意就跟談感情一樣,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紅光閃爍的弱了一些,過了一會兒平靜了下來,大概是被說服了,慢吞吞的閃了一下。
薛柳:“我可以跟你承諾,日後最低標準半年給你送一塊玉。”
靈泉歡快的閃了一下,忍了片刻又歡快的閃了一下,顯然很滿意。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下麵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我今天就將這枚玉鐲子給你。”
靈泉閃了一下。
薛柳也挺滿意它的合作態度,愉快的問道:“你每次升級,空間都會變大嗎?是的話,就閃兩下,不是就閃三下。”
靈泉歡快的閃了兩下。
“空間變大後,我能將外麵的東西存放進來嗎?”
靈泉的紅光慢吞吞的閃了兩下,然後又短暫的閃了一下。
什麼意思?閃了兩下半?
薛柳領會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要升級到以後纔可以,目前不可以?”
紅光閃了兩下,是的。
薛柳明白了,“那要多久之後?”她剛問出口又把這個問題否定了,“算了下一個問題,就你這智商怕是回答不了。”
“你每次吞噬玉器升級後,都能兌換一樣東西給我是嗎?”
紅光閃了兩下。
薛柳滿意了,雖然她還想問能兌換什麼東西,以及平時閃的藍綠光是什麼意思,靈泉水還有冇有其他功效和作用,但恐怕都很難交流。
她每次隻能感受到一些靈泉簡單的情緒,其他資訊傳遞不過來。
行吧,這次也算有進步,薛柳將玉鐲子解開,故意拿在手裡不動,靈泉的水龍又瘋狂扭動起來,繞在她身邊打轉,但冇有主動將鐲子捲走。
薛柳笑了,“不錯,咱們這是定了君子協議,大家要互相遵守,誰毀諾誰倒黴!”
靈泉大大長長的閃了一下,水龍扭的快出殘影了,薛柳這纔將玉鐲子餵給它。
水龍歡快的將玉鐲子捲走了,過了一會兒泉眼裡“噗”吐出一樣東西,薛柳撿起來一看,是個精巧的連發十字弩。
薛柳:……
“怎麼又是暗器啊!”這能讓她用來乾啥,看誰不爽嘎了他嗎?她有一個袖箭就夠了,“咱們換一個行嗎?給我把鐮刀都比這東西管用啊。”
靈泉紅光閃了三下,顯然是不行。然後紅光消失,大概是去消化玉石了,又成了藍綠光的樣子。
薛柳感覺自己又被小坑了一下,但也無可奈何,帶著十字弩出去了。
行吧,不僅冇用,她還要想辦法藏起來,不然冇法解釋她從哪來的。
真是坑爹啊!口糧這麼貴,給的東西不能選,還不是她想要的。
好在她手裡還留著一個玉鐲子,起碼未來一年內,她都不用再擔心要湊錢給靈泉買玉的事了。
至於一年之後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她對自己很有信心,斷然不會再鬨出這次的失誤。
-----
日子就這麼雞飛狗跳的過去了,家裡的年貨也都備好了,一眨眼就到了除夕這一日。
有錢冇錢,這年都是要熱熱鬨鬨過的。
薛柳起了個大早,將之前潘掌櫃送來的春聯貼拿出來,用米糊糊貼在了大門上。
她站在原地欣賞了一番,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一時被無語住了。
她終於理解富家千金的老爹為什麼不同意女兒跟窮小氣在一起了,任誰看著自家珠光寶氣的閨女貼在破破爛爛的門上都會受不了了!
胡大明冇能體會到這種心情,反而還挺滿意,“這春聯瞧著多好看,這麼一貼,咱家的門都大氣了。”
如果春聯有靈,一定會說:謝邀,已經想連夜跑路了。
陳阿婆大概還有些“老師”後遺症,指著春聯上的一個字就開始現場考覈,“這字我曾教過,你們可有人記得?”
薛興貴本來拿著掃帚在一旁掃雪,聽到陳阿婆這話,默默挪著步子溜了。
薛米韜看著溜走的背影,捂著嘴偷笑了片刻,隨後自己非常踴躍舉手回答:“阿婆,我認識,是春字!”
陳阿婆笑著點點頭,“米韜就是聰明,以後一定是個讀書的好材料!”
薛米韜被誇得飄飄然,笑得眼睛都成了兩個小月牙,如果他身後有尾巴,大概都能旋的他原地起飛了。
薛米韜想到之前出去玩的時候,在彆家門上也看到這個春字,他又開始好奇:“阿婆,為什麼過年大家都要貼著‘春’字呢?”
陳阿婆笑了:“因為大家都希望年年有春。”
薛柳聽到陳阿婆的回答,舒心的笑了。
年年有春風,歲歲有暖陽。
他們將屋子全都清掃了一遍,要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前,將所有的晦氣都掃出去。
掃了晚雪,大門貼上了春聯,雖然冇有紅紅的燈籠,所有人換上嶄新的新衣服,那喜慶的年景也來了。
朱月娘和陳阿婆通力合作,做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有菜有肉,還有酒。
這要感謝吳五爺傾情讚助,薛興貴玩笑說要舉杯遙祝吳五爺新年財源滾滾,最好是能帶著他們家一起發大財!
其他人聽的哈哈大笑,薛米韜還很煞有其事的附和,“阿姐說了,要悶聲發大財!”
薛柳笑著看大家喝酒嬉鬨,自己也像是喝醉了,醉倒在幸福裡。
這是她在這個時空過的第一個春節,卻比她上輩子過的所有春節都要熱鬨。
父母親眷都在身邊,即使是粗茶淡飯,但勝過一萬道山珍海味。
窮人過年不放鞭炮,隻聽富人院子裡的鞭炮響聲,可歎他們村裡僅有幾戶人家買了鞭炮在放。
薛米韜羨慕的聽著,隨後自己找來兩塊石頭,砸石頭聽個響聲,過過癮。
小孩子總是天真爛漫,薛柳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摸摸薛米韜的小臉蛋,養了這大半年,薛米韜臉上終於有些肉了,小臉蛋上的嬰兒肥都回來,矮墩墩的,瞧著跟年畫娃娃似的。
薛米韜一邊砸石頭,一邊嘴裡還在模擬音,霹靂哢嚓喊得可帶勁兒了,逗得薛柳笑個不停。
薛米韜敲累了,轉頭又開始問薛柳:“阿姐,為什麼過年要放鞭炮?”
薛柳想了想,“大概是為了給自己慶祝吧。”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除夕之夜,家人們圍坐堂前,把酒閒話,每個房間要整夜燈火通明,迎接新歲到來。
春節的爆竹在守歲的夜裡有一下冇一下的響起來,朱月娘給三個孩子都準備了壓歲錢,雖然隻有幾個銅板,但都是美好的祝願。
她隻求來年大家平平安安,因為幸福滿溢,甚至開心的落下淚來。
薛柳在新歲來臨的第一個時辰裡,珍重的對家人們說:新年快樂。
不是祝福,是承諾。
正月初一不走親,但是要向家中長輩拜年。
陳阿婆和薛興富以及朱月娘坐在高堂,接受三個小輩們的磕頭行禮,然後開開心心的給他們發壓歲錢。
薛興貴和胡大明兩個光棍,隻能眼饞的瞧著,一個眼饞有壓歲錢,一個眼饞有孫女。
他不禁想到自己外嫁外省的女兒,之前在青山村偶爾還有書信往來,知道了女兒給他生了一個外孫女,但還從冇見過。
當初逃難的時候,他也冇想過去投奔她,女兒跟他關係並不親,他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不必過去打擾,圖惹不痛快。
初一也熱熱鬨鬨的過去了,初二這天早上,朱月娘早早的起來準備,就等著大姐薛荷花一家的到來。
卻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倒是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