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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視角是山茶花仙子—椿)
在祭台恢複如初之時,在祭台下的人們從夢中逐漸清醒。他們的眼神迷茫而疲憊,彷彿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可怕的噩夢。他們的身體還沉浸在恐懼和絕望的餘韻中,無法完全擺脫剛纔的可怕場景。
“這是天譴,這是天譴,這是神靈對我們的啟示,我們應該儘快將祭品獻祭出去,我們的神明在渴望祭品。”一個看似慈祥的白鬍子老爺爺,在清醒的一瞬間,正對著還未完全清醒的人們大喊著。
人們聽到白鬍子老爺爺的話,紛紛騷動起來。一些人麵露恐懼,一些人則顯得猶豫不決。水王子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
“祭品?什麼祭品?”還冇有完全清醒的人問道。
“是那個異瞳的女孩!”白鬍子老爺爺指著祭台上的默漓說道,“她就是神明選中的祭品!”
話還未說完,一個年輕女子站了出來,她目光堅定地看著白鬍子老爺爺,說道:“無稽之談!神明根本不需要什麼祭品,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白長老!”
剛剛站出來的年輕女子就是盼雨,作為前任的巫女,現任的祭司,為了讓懲罰不會降臨,也為了自己,盼雨最後還是選擇了阻止祭祀。
說實在的,盼雨其實並冇有勇氣來阻止祭祀。對於她而言,她對這個祭司有很深的感情。
曾經的盼雨是一個剋死父母的“災星”,在冇有遇到前任祭司之前,她一直生活在痛苦和自責之中。
她的童年是在父母的爭吵中度過的。她的父親他曾經是一名勇敢的戰士,但在一次戰鬥中,他不幸失去了一條腿,便隻能靠著柺杖行走。從那之後盼雨的父親就變成了一個酗酒的人。而且還經常喝醉後回家打罵母親。
父愛則母敬,母敬則子安,子安則家和,家和萬事興;父懶則母苦,母苦則子懼。子懼則家衰,家衰則三代。
盼雨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本來一切雖然都很糟糕,但是在母親的陪伴下,盼雨的生活還不至於絕望。但在她五歲那年,母親突然去世了,父親更加沉溺於酒精之中。最終在她十歲那年,父親也因為酒精中毒離開了人世。鄰居們都說是盼雨剋死了自己的父母,從那以後,她就被冠上了‘災星’的名頭。
她被身邊的人鄙視著,欺負著,她試圖反抗,但隻會迎來更多的磨難和痛苦。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如何。她感到自己已經跌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再也無法逃脫。
直到有一天,盼雨遇到了前任祭司。前任祭司是一位和藹的老奶奶,她也曾帶過‘災星’的名頭,但是在她的努力之下,人們忘記了她‘災星’的身份,逐漸尊稱她為祭司。
在前任祭司的帶領下,盼雨所在的村子,是附近所有村子中識字率最高的村莊,同時也是祭祀相對不殘忍的村莊。
曾經,盼雨也問過前任祭司,村莊為什麼要舉行這樣用人命的祭祀。但前任祭司冇有回答,她隻是摸了摸我的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悲憫。
“小盼雨,這樣的祭祀是冇有意義的,對於神明而言,芸芸眾生,隻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他們猶如浩渺宇宙中的繁星,在無儘的時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我們想要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必須要自己努力。現在的祭祀雖然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這個祭祀帶來的精神撫慰還依舊存在。
盼雨,祭祀還不能停止,至少現在不能。”
在前任祭司留下這些話不久之後,前任祭司就離世了。盼雨記下了前任祭司留給她的話,祭祀還不能停止。
直到她成為祭品,失去了雙腿和聲音。
“白長老,你我都清楚祭祀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存在的?當初的外來者已經告訴我們真相,你為什麼還要繼續舉行祭祀?”盼雨質問道。
白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哼,我這是為了拯救村子!如果不獻上祭品,災難將會降臨!”
“災難?降臨?你敢不敢將真相告訴村民們?”盼雨憤怒地說。
此時,人群中開始有人附和白長老,“白長老,在村子裡這麼多年,舉行了那麼多次的祭祀,每次舉行完祭祀之後,村子都冇有發生過災難,所以我們要聽白長老的必須獻上祭品!”
“不能聽她的!”
盼雨心急如焚,她深知不能讓人們被恐懼和無知矇蔽雙眼。否則,在舉行進行祭祀的話,那真正的災難就會降臨。
盼雨她看向祭台的默漓,希望得到默漓的支援。
“東南季風每年都有,始於三月,平息於五月,期間大雨滂沱,或者烈日炎炎,這原本就是自然的現象。”
這時候一位翩翩貴公子站了出來,他的麵容英俊而堅毅,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讓人無法忽視。他身高八尺左右,身材勻稱而修長,他穿著一身昂貴而華麗的衣服,更突顯了他的高貴身份。他的頭髮烏黑亮麗,長而濃密,梳理得整整齊齊,並鑲嵌著一枚華麗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彷彿在向人們展示他的無儘財富和地位。
在他身邊走過的人,無一不被他的氣質所吸引,彷彿他身上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讓人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他的高貴氣質和完美容貌,讓他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而他也以此為傲,自信地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這位公子,您說的季風為何物?為什麼我們從未聽過。”在這位貴公子身邊的一位老者,恭敬的請求道。
“季風是由冬季
夏季海洋和陸地溫度差異所導致。
在夏季,大陸增溫比海洋快,海洋上空形成高壓,大陸上空形成低壓,氣流由海洋往大陸方向吹。
到了冬季則相反,氣流由大陸往海洋方向吹。
這種在某一個區域內隨季節而顯著變化的現象叫作季風”貴公子自信的解釋著,但是在看看周圍的村民迷茫的眼神,貴公子由繼續說道:“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們隻要知道季風就是一種自然的現象就可以了。”
“那公子,請問這個現象跟我們的祭祀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你們的祭祀不就是為了平息季風帶來的傷害,順便祈求海神的保佑嗎?你們不是認為季風來臨的時候,帶來的災禍是因為海神的憤怒嗎?
現在我告訴你們,你們無論是否舉行祭祀,這個現象依舊存在,你們還準備將祭台上這位美麗的姑娘,扔進海中作為祭品嗎?”
聽完貴公子的話,人們麵麵相覷,似乎在思考著那位貴公子的話。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巨響,聲音如同出山的猛虎,咆哮著、怒吼著,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人們的耳膜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生疼,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遠方,隻見天空變得陰沉壓抑,一片黑雲籠罩了整個村莊。
那片黑雲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人們的咽喉,讓他們無法呼吸。恐懼和驚慌在人群中蔓延開來,有人開始尖叫,有人開始禱告,有人則無助地望著天空,希望能夠找到一絲光明。
在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那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感到不安。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緊接著是一聲聲巨響,彷彿是天崩地裂。人們的心跳也隨之加速,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看著如此惡劣的天氣,人們的恐懼到達了頂峰,恐懼的魔爪無情地將理智扼殺,人們的內心被恐懼的陰影所籠罩。
趁此機會,白長老對著恐懼的人們大吼道:“這是神明的憤怒,快將祭品獻祭出去。”
“對!聽白長老的話,快將祭品獻祭給海神。”
“不要,千萬不要。”看著被恐懼支配的人們,盼雨的心如同被千萬隻螻蟻啃噬一般。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隻是機械地重複著那些可怕的儀式。她知道,他們已經被恐懼所控製,無法自拔。
盼雨極力地阻止著人們準備將默漓扔進海裡獻祭的行為。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她試圖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這種獻祭是冇有意義的,隻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災難。但是,人們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他們根本聽不進去盼雨的話。
此時的盼雨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她不明白,為什麼都有人告訴了他們真相,為什麼他們還如此的執迷不悟。
“盼雨,你看到了嗎?祭祀不能停止,否則我那唯一的孫女不就白死了嗎?”不知何時,白長老來到了盼雨的身邊。
“孫女?白長老,你那有什麼孫女呀?”盼雨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長老。在盼雨的記憶中,白長老一直是孤身一人,他唯一的兒子也應該在戰爭中離世了。
“本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血脈至親了,但是冇有想到,十年前那個外來者竟是我的兒媳,而她帶來的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孫女—白芷。”
回憶十年前的那一幕,為了祭祀的順利,白長老將那個外來者獻祭給了海神。而那個外來者帶來的小女孩,按照慣例會將她養大用於下次的祭祀。
當時的白長老,並不知道那個外來者的身份,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的真正身份,直到那個小女孩被獻祭的時候,白長老看見了小女孩身上的佩戴的平安扣,白長老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她最後的親人。
“白長老,如果這就是你堅持祭祀的原因,你不覺得你的堅持很可笑嗎當初婆婆不是冇有阻止你,是你一心想要將白芷獻祭的。”
“是呀!是呀!是我親手將我的至親殺害的,所以你們跟我一起為我的孫女陪葬吧!”白長老看了一眼祭台上的默漓,放肆的大笑著。
其實在默漓假扮外來者,偷偷告訴他們真相的時候,白長老就知道默漓真正的身份了。作為這個村子真正土生土長的人,白長老的先祖是見過曾經的默漓,所以在默漓進入村子之後,白長老就認出了默漓。
白長老知道默漓真正的身份,也知道鮫人們是真實存在的,並且那個隱蔽的山洞,他也很清楚。所以在他陷害盼雨成為今年祭祀的第一批祭品之後,他便尾隨了來救盼雨的鮫人們。
他在等,他在等,默漓的出現,他在等默漓出現之後,給村民們帶來懲罰。
在那個山洞,聽到默漓準備再給村民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白長老就發誓一定要讓祭祀順利進行。
“瘋子,瘋子,白長老,你就是一個瘋子。”盼雨看著默漓即將被扔進海中,心中十分的焦急。
“你們都是外來者,隻有我們白家纔是這裡的原住民。先祖為了與仙子的約定,在這駐守千年之久。
當初看你們可憐才收留你們,在此安居樂業,冇有想到,為了你們這些外來者,我竟然獻祭了我唯一的親人。
既然這樣,我白家守護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反正白家現在就隻剩我一人了,已經冇有必要了。”
隨著默漓被恐懼控製的人扔進了海中,白長老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看著默漓消失在海麵上,心中充滿了興奮與喜悅。
“終於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白長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他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他一口氣跑到了祭台邊,毫不猶豫地一頭紮入海中。他的身體像箭一般穿梭在海底,他的思緒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他彷彿看到了那些自己的孫女在對著自己微笑。
“白芷,對不起,爺爺來看你們了。”
水王子在看到那些人類將默漓扔進海中之後,便如同一道閃電般飛身來到海裡,接住了掉進海中的默漓。他的速度之快,彷彿是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空,瞬間便抵達了目的地。、將默漓輕柔地抱在懷中,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小默兒,機會你已經給他們了,既然他們如此對你,接下來我會讓這些無知的人類,感受水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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