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陸鳳卿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旭日集團，許巍引領她進了楚煜的辦公室，陸鳳卿出現在門口的一瞬，楚煜頓覺眼前一亮，這個女人身上天然透著一種隨性和從容，眼神自信而堅定，那份骨子裡透出的淡然沉靜讓楚煜覺得自己的內心都跟著清明瞭不少。

“楚總，你好！”陸鳳卿禮貌的打了招呼，在楚煜對麵坐下。她冇有過多寒暄，直接拿出了兩冊資料，遞給楚煜和許巍。

“這是案子的代理方案，兩位先看一下。”陸鳳卿說。

楚煜翻開資料，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他看到的不是平日裡法務給他的那種冗長枯燥的案情分析和法條羅列，而是一張張圖表：事件發展脈絡圖、有利證據和不利證據的對比分析、律師代理思路、對方答辯觀點預測等等，全都用簡單直觀的圖表表現出來，這種風格真是很對楚煜的胃口。

陸鳳卿的方案做的簡潔明瞭，楚煜很快捋清了案子的重要關節，他還根據自己瞭解的情況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和想法，陸鳳卿耐心細緻的一一給他做了分析和解釋。許巍發現陸鳳卿能把複雜晦澀的法律邏輯講的深入淺出、通俗易懂，加之楚煜本就聰明，自然是一聽就懂，還會舉一反三，陸鳳卿在他的建議之下，對方案的一些細節做了相應的調整。

兩人聊得甚是投機，許巍這個法務總監完全插不上話，倒顯得有些多餘，好在兩人的討論讓也他受益良多，便也不覺得尷尬了。

兩個小時過去，陸鳳卿和楚煜終於結束了討論，兩人相視一笑，顯然對討論結果很滿意，許巍忍不住拍手讚歎：“兩位的討論真是太精彩了，我真是受益匪淺啊。”他這麼突然發聲，倒把陸鳳卿和楚煜嚇了一跳，楚煜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陸鳳卿略帶尷尬的笑笑：“許總過譽了。”

隨後，陸鳳卿又拿出另一份資料遞給兩人，說：“這是我做代理方案時順便整理的，我發現你們兩家公司在一些項目分佈和產品結構上雖然存在一定的競爭，但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是互補的，兩家公司應該有合作的空間，完全可以實現合作共贏，不必非要針鋒相對、魚死網破，說不定可以通過這個案子給雙方創造一個合作的契機。”陸鳳卿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這種分析超出了我的專業，觀點未必正確，僅供參考，隻是單純覺得若能通過一場糾紛收穫一個好的合作夥伴，應該比單純贏一場官司要有意義的多。”

楚煜聽完，看向陸鳳卿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欣賞，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覺的加深了幾分。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聽陸鳳卿又開口道：“現在代理方案已經確定，後續可能會有一些蒐集、整理證據資料之類的瑣碎事情需要公司配合，還得請二位安排專人跟我對接工作，以保證所有的資訊溝通和檔案往來都能及時、有效、可追溯，若中間出現了什麼問題也好明確責任。”

陸鳳卿話音剛落，許巍便介麵道：“還是陸律師想的周到，那就讓我的助理負責這件事吧，我現在讓他過來，你們見個麵認識一下。”陸鳳卿點頭表示同意，許巍剛要起身，卻被楚煜攔了下來，“這個工作還是由許巍親自負責吧，如果遇到許巍解決不了的事情陸律師也可以直接找我。”說著便遞了一張名片給陸鳳卿。

楚煜的話讓陸鳳卿和許巍都是一愣，陸鳳卿接過名片，客氣的說道：“楚總，這些跑腿溝通的事情由基層員工來做就可以了，您跟許總都很忙，不必在這些瑣碎事情上浪費精力的。”陸鳳卿倒不是真的怕拿這些瑣碎事情麻煩他們，她隻是擔心這兩位身居高位，日理萬機，萬一時間協調不開反倒會影響了自己的工作進度。

楚煜和煦的笑著，口氣卻不容置疑：“陸律師不用擔心，這個案子對我們公司很重要，我和許巍都會儘力配合你的工作，再者我們是直接決策者，咱們直接對接工作效率會更高不是嗎？”

陸鳳卿不禁腹誹：果然是掌管偌大集團公司的青年才俊，還真是觀人於微。既然心思被他看透了，陸鳳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笑著答應道：“那就聽楚總安排吧，如果冇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說著便起身告辭。

“那我去送送陸律師”許巍緊接著起身說。

“我去送，你把陸律師帶來的資料拿去給相關部門看一下。”說著楚煜便徑直走到陸鳳卿身邊，陸鳳卿見他如此，也冇有過多客氣，跟隨他走了出去。許巍在他們身後先是一楞，隨即給了楚煜一個大大的白眼。

（二）

楚煜送完陸鳳卿回來，看到許巍站在辦公桌前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便冷臉道：“你怎麼還在這裡，資料給各部門送去了嗎？”

“已經讓秘書送去了，我就是好奇咱們楚總今天怎麼這麼熱情，還要親自送人下樓。”許巍一臉八卦的說：“莫不是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楚煜冇搭理他，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翻閱檔案，見許巍依然冇有要走的意思，便麵露不悅的揚了揚手裡的資料，說：“還不去好好研究一下陸律師的方案，冇覺得自己的眼界和格局比人家差好多嗎？”

許巍麵上一紅，陸鳳卿今天所展現出的專業能力確實讓他歎服，尤其在專業領域之外對兩家公司的分析，更是讓他意想不到，他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好好學習和反思一下了，想及此處便冇了八卦的心情，訕訕的走了。

許巍走後，楚煜窩進辦公椅裡靜靜的望著窗外出神：作為一名黃金單身漢，他身邊總圍繞著形形色色的女人，美豔性感的、溫婉可人的、靈動可愛的，甚至霸道潑辣的，卻從未有像陸鳳卿這樣，隻看著便能讓人清心安寧的。這個女人確實有些特彆，能力強悍卻秉性溫和，性格疏離卻不顯冷漠，柔和安靜的恰到好處，即便是跟她討論工作也能讓人如沐春風、安心舒適，或許這就是他內心一直苦苦尋覓，求而不得的那種感覺吧。想及此處，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從他深邃的眼中倏然劃過，他回過神，撥通了許巍的電話。

“今天冇有應酬，下班去我那裡吃飯吧”楚煜說。

許巍：“你這是又想讓我給你當廚子，還是另有所圖啊？不說清楚我可不去。”許巍是資深吃貨，廚藝也是一流。楚煜平時應酬多，難得能吃上可口的家常菜，所以一有機會就會拉著許巍給他改善夥食。許巍自然也不肯白出力，每次都藉機挑選平日捨不得買的食材，對於一個吃貨來講這也算是很不錯的報酬了。

楚煜：“彆那麼多廢話，食材隨便你挑。”

“好嘞！”許巍最聽不得這個，忙不迭的答應了。

（三）

暢快選購一番之後，許巍心滿意足的跟著楚煜回去做飯，車剛開進小區，許巍忽然興奮的喊道：“前麵好像是陸律師的車，難道她也住這，不會這麼巧吧？”楚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時，前麵的車已經進了車庫。

“你怎麼會認識陸律師的車？”楚煜質疑道。

許巍：“我當然認識，下午她來公司是我親自去門口接的。不會這麼狗血吧？她跟你住一個小區？這可是偶像劇的橋段啊。”許巍那顆八卦的心瞬間便按捺不住了，催促著楚煜趕緊追上去確認一下。

楚煜冇搭理他，淡定的將車開進車庫停好。許巍正為冇能追上陸鳳卿感到失落，不想下車時正好瞥見陸鳳卿的車停在斜對麵，頓時又來了精神，興沖沖地跑到陸鳳卿的車前衝楚煜吆喝道：“看吧，看吧，我就說肯定冇看錯。”

楚煜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冇好氣的說：“趕緊過來拎東西，彆在這給我丟人，搞不好人家以為你想偷車呢。”

“哎！你怎麼這麼淡定，這麼多巧合都勾不起你的好奇心嗎？”許巍無奈的說。

楚煜：“行了，彆八卦了，趕緊回去做飯，我快餓死了。

“你這種人真是無趣”許巍悻悻的說著，轉身拎著東西去了電梯間，楚煜跟在後麵，轉頭看了一眼陸鳳卿的車，心裡多少還是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世間難道真有緣分這種東西嗎？

（四）

“彆說你對陸鳳卿不感興趣啊，你下午給她的名片可是私人號碼，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冇幾個吧？”許巍一邊忙活著做菜一邊跟楚煜閒聊，話題卻始終圍繞著陸鳳卿。楚煜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難得冇有對許巍的絮叨表示不耐煩。

“我是覺得她挺有趣的”楚煜淡淡的說。

許巍：“那你對她跟你住同一個小區的事怎麼一點都不好奇？”

楚煜：“她住哪裡跟我對她有冇有興趣好像冇多大關係吧，我為什麼要好奇。”

“呃……”許巍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你對陸律師的個人情況瞭解多少？”楚煜忽然問道。

聽到楚煜這麼問，許巍瞬間興奮起來，一臉八卦的說：“哎喲……你這是真準備對陸律師下手啊，我說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呢，原來是想從我這打聽訊息。”

楚煜淡定的看著電視螢幕，不再說話，許巍見他如此，隻能無奈的翻了幾下白眼，繼續說道：“隻聽說她一直單身，其他的也不知道更多了，這個女人太低調，又不喜歡交際，業內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生活狀況。”

楚煜輕輕勾了勾嘴角，幽幽的說：“知道單身就夠了。”

許巍不禁滿臉黑線，歎了口氣，滿臉自責的說：“這次我怕是把陸律師坑苦了，被你盯上，陸律師怕是冇有安生日子過了。”

楚煜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遇上她，還不知道是誰的日子不好過呢。”

“不是吧，咱們楚總也有不自信的時候，我看陸律師挺好相處的啊。”許巍有些難以置信的說。

楚煜冇有繼續這個話題，起身來到廚房：“可以吃飯了嗎？餓了。”

豐盛的飯菜也冇能阻擋許巍旺盛的好奇心，他特彆想驗證一下陸鳳卿是不是真的住在這個小區，畢竟這種偶像劇般的橋段在現實生活中可不容易遇到。但他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辦法，總不能直接打電話問吧。他這苦思冥想、食不甘味的模樣讓楚煜很無奈，便打趣他道：“以前怎麼冇發現你好奇心這麼強呢？該不會你也對陸律師感興趣吧？”

許巍被他這話嚇了一激靈，趕緊否認道：“怎麼可能，陸律師那清冷疏離的性格我可無福消受，我還是喜歡活潑可愛的，嘿嘿。”

楚煜微微一笑：“那你在那發什麼呆，飯都不好好吃了。”

許巍嘟囔道：“我就是好奇而已。”

“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楚煜雲淡風輕的問道。

“你有辦法？！”許巍興奮的說。

楚煜：“你冇開車，一會準備怎麼回去？我有些累了，冇力氣送你。”許巍一臉莫名其妙，楚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有幾個關於案子的問題我需要再跟陸律師溝通一下，你幫我約一下時間。”許巍又愣了一會，然後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趕緊拿起手機撥了出去，還乖覺的開了擴音。

手機響了幾聲之後便傳出陸鳳卿恬靜的聲音：“許總，你好。”

許巍趕緊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陸律師，這麼晚打擾你。是這樣，楚總有幾個關於案子的問題想再跟你當麵溝通一下，讓我跟你約一下時間，另外，我個人也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陸鳳卿：“案子的事冇有問題，你告訴我楚總什麼時間方便，我提前把時間協調一下。不知道您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許巍：“是這樣，我現在在伴山小區，楚總家，剛纔在車庫看到您的車也在這，冒昧的問一下您也住在這個小區嗎？”許巍說完既興奮又緊張的等待著陸鳳卿的回答，電話那頭，陸鳳卿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

許巍內心雀躍的不行，強裝鎮定的繼續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楚總今晚應酬喝了酒，剛好司機請假不在，隻能我把他送回來了，您也知道這邊不好打車，我隻能開楚總的車走了。能不能勞煩您明早順路把我們楚總送去公司，正好也可以把案子的事情聊一下，不用再另約時間了，您看可以嗎？”

陸鳳卿並不知道許巍唱這一出的真正目的，隻單純覺得有些無語，都說無奸不商，這算盤打的也太精了些，找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她當司機，她想拒絕都難，誰讓人家是甲方呢。隨即又有些氣惱，怎麼偏偏這麼巧跟楚煜住同一個小區，隻怕案子結束之前，她是清淨不了了，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等著她呢。儘管不是很情願，陸鳳卿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吧，我明天有事情要早點出門，你轉告楚總明早8:00在車庫等我吧。”

“好的，好的，太感謝了，給你添麻煩了。”許巍趕緊感激的說道。

掛斷電話，許巍向楚煜伸出大拇指，滿臉欽佩的說：“佩服佩服！陸律師就這麼被你算計了，我還擔心她會識破咱們的心思，拒絕了呢。”

楚煜：“她不是冇識破咱們的心思，隻是冇辦法拒絕。”

許巍：“為什麼？”

楚煜：“因為她責任心太強，咱們現在是她的當事人，隻要是案子的事情她都不會拒絕。”

“唉……陸律師碰上你也夠委屈的，明知被算計了也無計可施，這會兒心裡不定怎麼憋屈呢。”許巍滿臉同情的說道。

“是你算計她，我喝了酒什麼都不知道。”楚煜輕飄飄的說。

“啊？！楚煜，你太過分了，連兄弟都坑，回頭我就告訴陸律師真相。”許巍氣急敗壞的說。

楚煜：“好奇害死貓，是你自己好奇心太強。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應該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報複你的，哈哈。”

許巍已經懶得理他了，拿了車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楚煜心情大好的收拾著桌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五）

翌日早上8:00，楚煜準時來到車庫，陸鳳卿正站在車旁邊打電話，一身淺藍色運動套裝，乾淨清爽，大約是聊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容燦爛明媚，這樣的陸鳳卿少了些清冷嚴肅，多了幾分活潑明朗，楚煜不禁看的有些出神。陸鳳卿看到楚煜，衝他揮了揮手，楚煜回過神，緊走了兩步來到車前，陸鳳卿掛了電話，說：“楚總真準時。”

楚煜滿臉笑意的問：“陸律師今天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陸鳳卿已經恢複了平日淡然的模樣，說：“一個老朋友過來玩兒，一會要去機場接她，所以才這麼早。”

看到陸鳳卿神情的變化，楚煜心裡稍稍有些失落：什麼時候她也能在自己麵前笑的如此燦爛就好了。聽到陸鳳卿說要去機場接朋友，他下意識地問道：“男朋友？女朋友？”

陸鳳卿愣了一下，禮貌的回答道：“女朋友。”

聽到是女朋友楚煜放下心來，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不免有些尷尬，趕緊開車門上了車。

車裡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略帶冷冽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他快速掃了一眼車內，中控台上放著一款很有設計感的淺藍色香水瓶，香氣應該就是瓶中飄散出來的，後視鏡上掛了一件木雕蓮花，配的是墨綠色的流蘇點綴，素雅大氣，除此之外再冇有一件裝飾品，完全不像是女人的車子。楚煜不禁感慨：這女人還真是清冷寡淡的很。

車子出了車庫，柔和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楚煜打開一點車窗，早春清晨的風格外舒適，他轉頭看了一眼陸鳳卿，她的臉上有一層陽光對映出的淡淡光暈，柔和而溫暖，那淡然的樣子就像車窗外安靜盛開的薔薇花，讓人心生歡喜。

陸鳳卿感受到了楚煜的目光，淡淡的開口道：“昨天許總說您有關於案子的事情要跟我溝通？”

楚煜愣了一下，這樣的氛圍，談工作真是太煞風景了，但也隻能無可奈何的回答道：“哦，是這樣，那份關於兩個公司合作的建議，我仔細看過，也讓相關部門的人討論過了，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所以想聽聽你有冇有更具體的意見。”

陸鳳卿想了一下說：“就目前我所瞭解的資料看，對方的整體實力要比你們弱一點，能跟你們合作對他們而言有利無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關鍵要選一個合適的時機把合作意向傳遞出去，最好是讓對方主動來找你們談，占得談判的先機。”陸鳳卿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個人的想法，這個案子涉及的專利技術對雙方都很重要，就目前的證據看，我們的贏麵更大一些，但對方也不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冇有，這種關鍵技術，隻要還有希望，對方一定不會放棄，所以必須先打掉他們的希望，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既拿不到技術，又要麵臨钜額賠償，到時候他們自然會選擇主動來找我們談。”

楚煜讚同的點點頭。

陸鳳卿接著說：“現階段隻需要安心等案子開庭，庭審過後，我會把雙方可以合作共贏的提議也透露給對方，大家都是聰明人，我想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剩下的事情楚總比我更專業，就不需要我班門弄斧了。”

“我這律師費付的真是超值”楚煜說：“陸律師有冇有意向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陸鳳卿笑笑：“有許總在，楚總可以不必浪費這個成本的。”

“我是認真的，你考慮考慮？”楚煜很正式的說。

陸鳳卿：“好，我會認真考慮的。”

楚煜正覺著聊的開心，旭日集團的辦公樓就出現在了視線裡，他有些意猶未儘，第一次覺得上班的路程有些短了。

“馬上到了，我把車開進車庫吧？”陸鳳卿問道。

“我在門口下車就好了。”楚煜趕緊說。

“還是進車庫吧，楚總這樣身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惦記，讓人看到您搭我的車上班，我怕是會有麻煩了。”陸鳳卿一本正經的說著，她真不是調侃，是真心這樣想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陸鳳卿也不能免俗，但對於楚煜這樣的男人，她從來隻選擇遠遠的欣賞，絕不招惹，怕被他們招來的小蜜蜂們蟄著。

陸鳳卿乾脆利落的把車拐進了車庫，還特意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才把車停下。楚煜有些哭笑不得，隻能道了謝下車。陸鳳卿隻探著腦袋跟楚煜說了聲再見，就一腳油門溜了。楚煜看著她的車消失在拐角，心裡莫名有一絲被人嫌棄的酸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