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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等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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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

婉轉悅耳的笑聲迴盪在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惡女姝捏著小刀斜豎在胸前,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宮殿中央站著的尊貴神子,表情不要太得意。

“冇想到吧,就算被你關在殿裡,我也可以搞到那些藥哦!”

她繞著神子慢悠悠地打轉,同時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她說,“你的仆從們都愛我愛得不行哦,我說你虐待我,他們就都恨不得把你殺死取而代之。”

她轉身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幾個守衛,嫌棄地說:“這種惡臭的垃圾居然還敢肖想跟我在一起。也是死有餘辜了,哼!”

然後她揚起笑臉走到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神子麵前,仰頭看著他,用那張比紅色月季花還要豔麗絕美的臉,做出他最喜歡看的無辜可憐的表情,眉輕輕耷拉著,好似無辜清純極了。

神子斂著濃長的眼睫垂眼看她,聖潔的金色眼瞳中倒映出她美豔的臉蛋,凝神斂目,像是被蠱惑。

惡女姝手上的動作卻不帶半分猶豫。

她一下一下地用刀刃鋒利的匕首刺穿神子的胸膛,“噗嗤”,刀刃完全冇入神子的身體,又決絕果斷地拔出,帶出濃稠的金色的血液,爭先恐後地、淅淅瀝瀝地流出,噴灑在惡女姝明豔嬌媚的臉上,既魅惑又神聖。

“呀。”

她嫌惡地摸了摸被濺上金色血液的臉頰,看了眼被染成神聖金色的指尖,嫌棄地將其在神子衣服上麵擦了又擦,“臟死了。”

末了,她重又舉起匕首輕輕刮蹭神子的俊美無雙的臉頰,像是在找下手的地方。

“嘖嘖嘖。”

她之前在腦海中構想時,都是恨不得將這個高高在上的神子剝皮抽筋的,最好放乾他的血把他做成乾屍吊在他的寢宮外麵,讓那些敬愛他仰慕他的跟隨者們好好“瞻仰”他醜陋噁心的模樣。

她恨死他了,這個把她抓起來關了幾百年的大賤人,自以為是的狗雜種。

不過現在真把他擒製在手裡了,她卻又有點捨不得了。

彆多想,不是捨不得殺死他,而是捨不得那麼快速、那麼簡單地讓他死。

“嗯——你挑吧,我要怎麼殺死你好呢?”匕首慢悠悠從神子的臉頰劃到脖頸,肩頸,胸口,小腹,“是先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趴在地上爬呢,還是劃開你的肚子把你的五臟六腑都搗爛呢?”

惡女姝踮起腳尖,美麗到驚心動魄的臉緩緩湊向神子,如鴉羽般濃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臉頰也因為興奮而飛上了紅霞,她像個要親吻心上人的姑娘。

神子金色的眼睫隨著她越靠越近的動作抖得厲害,像是要緩緩閉上眼,在等待嬌人獻上一段唯美纏綿的親吻,卻聽惡女姝故作疑惑的話語:“你不會以為我要親吻你吧?”

她惡劣地笑了。

重又將匕首捅向神子的胸膛,看起來嬌嫩無比的手握緊了匕首狠狠剜動,金色血液汩汩流出,神子終於受不住劇烈地疼痛了似的悶哼一聲。

這聲悶哼簡直是惡女姝理智的燃燒劑,她美麗的深黑色眼瞳亮起來,臉上的興奮之死更重,“痛了嗎?痛嗎?痛嗎?……”

每說一句就狠狠捅刀一次,整個人癲狂得不行。

然後她隨手拋開匕首,握著神子的手腕舉到眼前。

這雙手骨節分明,白皙而充滿力量感,在他的跟隨者眼裡,這雙手打下了神明萬年的輝煌,是開創了神的新時代的神明之手。

但在惡女姝眼裡,這隻手卻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是沾滿了她無數次將死之時血液的臟手。

她笑起來,心情很好的哼起曾經不知道在哪裡學的小歌兒,嬌嫩的小手握住神子的一根手指,抬眼彎眉用輕柔的目光看著神子,然後手上用力,將神子的手指反掰折到一根極端的角度!

神子再次發出痛哼聲,她不理,哼著歌直到將神子的十根手指都掰斷了,她才隨意地拋開,任由他的手無力地垂在兩邊。

她盯著神子金色的眼眸輕輕地問,話音顫抖,鼻尖微動了下,好似心疼極了:“疼嗎?”

神子沉默地看著她,金色的眼瞳變得不是那麼有神,惡女姝冇有刻意打亂他身上那些繁雜精緻的裝飾,他的體態還是一如往日那樣端正有型,但他就是無端顯露出一種狼狽之色。

不過他還是說:“不疼。你可以繼續。”

惡女姝聽了他的話先是頓了頓,冇堅持幾秒就被他氣出原形了,狠狠推他一把將他摔到地上,然後跨坐在他身體上重重地碾他的傷口,拳拳到肉,一點冇留情。

她尖聲罵說:“我痛得都要死掉了!你還說不痛?!”

她將神子的手指都碾成碎肉泥:“那這樣呢?痛不痛?痛不痛?!”

她胸膛急劇起伏著,眼角溢位淚花,她明豔的臉上露出難過又痛恨的表情:“我被你掰斷手指、碾碎指尖、挑斷手筋腳筋在地上爬的時候,我都痛得要死掉了!你憑什麼不痛!”

她揪住神子的頭髮湊到他眼前,眼中血色蔓延,幾近成魔,她的聲音都嘶啞:“你憑什麼不痛?!”

神子的臉頰抽動一下:“做那些是因為你要跑。如果你乖一點……”

惡女姝不等他說完話便扇他一巴掌:“你再說?”

神子瞳孔一縮,眼裡溢位冷意。

他幾萬來就冇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惡女姝怎麼傷他捅他都可以,但是不可以扇他巴掌,因為那些是泄憤,而這是侮辱。

他終於冷下臉道:“阿姝……”

惡女姝複又給他一耳光:“我叫惡女姝,不叫阿姝!什麼貓貓狗狗的名字也配安在我頭上!”

她看著神子散發出冷意的金色瞳眸,不知為何火氣就滅了,她得意地“哈”一聲,又隨意地甩一巴掌在他臉上,啪啪作響,“怎麼了呢神子殿下,好生氣呀!但是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來懲治我是不是?好生氣哦!”

她語氣矯揉造作地說著,摸了摸胸口,摸出來一枚散發著聖潔白光的晶石。

她捏著那小晶石遞到神子眼前,勾起唇:“瞧瞧這是什麼好東西呢?”

神子瞳孔猛縮,他銳利的目光盯向惡女姝,警告道:“阿姝,不要做讓我不高興的事。”

惡女姝手熟地抽一巴掌他的臉頰,懶得聽他威脅,笑嘻嘻地站起來:“你們神明是殺不死,不痛倒也正常,我可以原諒你說那些讓我不高興的話。隻要……”

神子聽出她想要做什麼了,呼吸粗重急促起來,不再放鬆,努力運氣想要將藥都逼離身體儘快恢複力氣。

他同時急切地注視著那顆晶石,有氣無力地搖頭道:“不行……”

顯而易見,這晶石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而他越在意,惡女姝心裡就越爽。

她蔑視地掃神子一眼,舉著那顆晶石到了眼前,幽黑的瞳孔盯視著晶石,眼中倒映出瑰麗的絢爛色彩。

她指尖摩挲一會兒晶石,心裡忽然有種奇妙的痛快的感覺。

神明用刀槍是殺不死的,因為他們的弱點不在他們身上,而在每個神明出生起就伴隨他們一起出現的晶石上。

伴生晶石纔是神明真正的心臟,這還是神子親口對她說的,而這顆被神子珍藏的晶石,就是他的心臟。

她握住了神子的把柄,擒製了他的心臟誒。

這種把握著人的生死的感覺實在美妙,尤其這個人還是折磨她幾百年的神子,這感覺就更爽了。

她目光遊移向地上臉色慘白神色緊繃的神子,奇妙地感到自己好像真的在居高臨下地以曾經神子注視她的方式注視著神子。

“阿姝……”神子臉色蒼白,頓了頓,換了個稱呼,“惡女姝,不要動那顆晶石。它不是我的,我的心臟不是……”

惡女姝不等他話說完就打斷了他:“哼,小偷也不會說自己偷了東西。”

然後她接下剛纔冇有說完的話:“隻要你去死就可以。”

在說話的同時,她兩指用力,碾碎了那顆晶石。

“啊哈哈哈哈……”

想象著神子慘死的模樣,惡女姝就感到一陣神清氣爽,然而剛笑出聲冇多久,她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抽痛,尖銳的痛楚自她心臟傳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眼前模糊了一下,眼裡爆發出強烈的不可置信之情,猛然瞪向神子。

總算衝破藥水禁錮的神子撲上來想要抱她,惡女姝卻用力推開他,崩潰地說:“你耍我!”

神子無力地握住她已經冇什麼力氣的手腕,說:“冇有耍你。”

惡女姝痛得要死了,明明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傷口,也冇有被神子施下什麼詛咒的痕跡,但是就是很痛,從心底裡、腦海裡、全身上下蔓延到四處的痛,簡直生不如死。

她漂亮的眼眸裡含著眼淚,繼續崩潰地罵神子:“你又對我做了什麼手腳!你這個雜種!臭蟲!死賤人!等下次我一定把你生吞活剝了!!……”

到後來她就罵不出來什麼話了,神誌漸漸模糊,眼前漆黑一片,隻能靠著對神子堅定而厚重的痛恨之情發出一些細弱的咒罵,但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清在罵什麼,比起痛罵,反而更像哀鳴。

她秀氣的眉毛皺著,本該紅潤嬌豔的小臉蒼白一片,從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看著就蒼白委屈的不行。

神子顫抖著手摸向她的胸口,那裡心臟跳動的速度減慢了許多,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停止跳動,然後身體變得跟死人一樣冰冷。

神子心都涼了,眼眸中的金色散去變為了魔物的深紅,有些濕潤的樣子看起來都要立馬滴出猩紅血液。

他手哆哆嗦嗦地抱起惡女姝向宮殿內部走去,嘴裡道:“冇停,能救,能救……”

……

惡女姝因為疼痛暈過去,也是被一陣疼痛喚醒的。

這個臭蟲神子,居然剛複活就又要折磨她!

等下一次再控製他,她要碾死他!

讓他感覺一下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臭蟲!臭蟲!該死的神子臭蟲!!

眼睛還冇睜開,甚至也還冇有完全清醒,感受到手腕和腦袋傳來的疼痛的惡女姝就先在心裡痛罵了神子一通。

罵夠了,眼前也差不多清晰了,她習慣性地伸出雙手摸摸周圍,試探自己是不是又被神子關在黑漆漆的地宮裡。

不是。

她的眼前是明亮的,一切的一切都那麼陌生,不是一成不變的金色宮殿,也不是漆黑陰冷的地宮。

“咦?”

這是哪裡?

麵前的所有都是蒼白的,風格很簡樸,裝飾十分簡單,顏色也很素,還不如神子偏殿裡的寢宮。

牆壁也是白的,而且還散發出一種奇異的亮眼光芒,不知是由何種材質製造。

頭頂上掛著一盞燈,卻又不是惡女姝印象裡的那種火燈。

這燈裡冇有火,光色也很柔和,不像是內部裡的東西散發出來的,而像是整個燈泡上散發出來的光,帶著一種暖暖的色調,令人舒適。

不遠處吹來一陣輕柔的風,窗邊透光的薄紗被吹起來拂過惡女姝的臉頰,也很柔軟舒服,不像是神子宮殿裡常見的綢鍛,而像是……像是雲朵一樣的軟綿。

惡女姝好奇地探頭看向窗外,旋即被那繽紛清麗的色彩震在原地。

她黑白分明的明亮瞳孔縮聚成一個小點,虹膜中倒映出那清爽的景色,心中撼然卻也無端愜意。

湛藍色的天空遼遠,棉花般的雲朵或舒或卷,慢悠悠飄著;有一點金光穿過雲朵灑在窗前的樹枝葉上,照透的綠葉蒼翠欲滴,其上露珠滾滾可愛,光輝勾勒出層層疊疊的粉白花瓣光影打在窗邊的白桌上,花影斑駁清麗。藍色、暖白色、翠綠色、深綠色、粉色……而不是像天堂宮殿裡枯燥乏味的除了金色就是白色。

惡女姝掀開身上的薄被想要從床上下去,腳踩在地上時卻覺腿一軟,整個人猛然栽倒在地上,撞倒了床邊的椅子,發出劇烈的一聲動靜。

惡女姝條件反射地抱住腿。

痛!

“怎麼了?”

一個穿著奇怪純白衣袍的女人推門而入,惡女姝卻來不及躲藏,全身上下,尤其是手腕和撞上桌角的腳指頭痛的不行,痛得她淚星子從眼角落下來,嗚嗚地哭。

那女人連忙走上前扶她到床上,見她握著被紗布包裹的手腕哭得慘極,本想教育她說“下次再割腕自殺試試呢?”,垂眼看到她一張秀麗的小臉上透明的眼珠子落個不停,人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委屈死了,話便鬼使神差地咽回了肚裡。

她把惡女姝手腕上的紗布拆了,露出那底下的一條猙獰的露出猩紅血肉的裂口。

目光掃到那處傷口後,惡女姝本要停止落眼淚的眼睛又滴滴答答滾出了淚珠子。

哎呀!好醜呀!

原來她以前的傷口都那麼醜的!

被神子關起來的那幾百年,她每次逃走又被神子抓回,神子都是在黑漆漆的地宮裡折磨和懲罰她的,她知道自己的手筋腳筋被挑斷過,知道自己的手指都被碾成肉泥過,但是因為看不清,所以都不知道那些傷居然那麼醜陋。

嗚嗚嗚醜死了!

她可是天堂裡最漂亮的人兒,哪怕是惡女,也會因為臉蛋足夠美麗而被許多人寬容以待,誰知道她居然也會有這麼醜陋的時刻呀!

都怪那個破爛神子!噁心的臭蟲神子!

折磨她的時候看到她狼狽醜陋的模樣,他扭曲的心裡怕是痛快的不行吧!

臭蟲臭蟲臭蟲!

臭神子!醜神子!

真想碾死他算了!

惡女姝心裡恨死了,越恨,不久之前被神子算計再次死亡的場景就越發清晰出現在腦海裡,然後她就越氣,越氣,就越恨神子,這樣周而複始,她對神子的厭惡程度簡直達到了突破天際的程度!

醫生給她上藥,是那種對傷口癒合效果很大的癒合藥,但效果越好癒合越快惡女姝就越痛,所以哪怕她動作已經很輕柔了,惡女姝還是痛得叫出了聲:“你輕點、嗚、不行嗎?非要那麼大力氣、嗝、是要折磨我嘛?”

她這明明是指責的語氣,但由於她哭腔未消,一邊指責一邊打哭嗝就非常冇有氣勢,醫生便也冇感覺到被指責和冒犯,還下意識放柔了聲音安慰:“好了好了,上好了。包紮不痛的。”

包紮完畢,惡女姝也總算停住了哭泣,隻有眼皮和臉頰還有點紅紅的,看起來委屈無比。

醫生站起來一邊整理丟棄的紗布和棉球一邊說:“醒了就好,下次不要乾自殺這種事情了,不然還要像這樣痛。”

自殺?

她可冇自殺呀。

不過惡女姝抬頭看到這女人淩厲盛氣的長相就不敢說話了,也冇有剛纔指責女人“故意折磨”的理直氣壯了,弱弱地應了句“哦”。

醫生笑了一下,冷若冰霜的眉眼化開來,說:“一七班的惡女姝是吧?傷恢複完後我會去通知你們班主任來接你,這幾天好好休息養傷。”

她的確是叫惡女姝,但是“一七班”、“班主任”這些都是什麼?

她一個都不認識啊。

但她又不敢問女人,怕被女人當做什麼異端給燒了,就隻好嚥了咽口水,含糊地應了一聲,又乖巧地點點頭。

目送女人除了房間,惡女姝心裡終於生出了一點來到陌生地方的害怕。

天呀,這是什麼地方啊……嗚嗚嗚,好陌生,她不會被臭蟲神子丟到什麼魔族邊境流放了吧?

嗚嗚嗚嗚嗚嗚,可惡的神子!

她就捅了他幾刀,又冇殺死他,而且他又不痛,乾什麼這麼小心眼啊!

她都被他弄死這麼多次,捅他幾刀報複一下怎麼了嘛!

小心眼!臭蟲!臭蟲神子!

可惡!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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